我们一行人趁着夜色来早山巅之时,却没有看到那高大的木墙,据秦烈说,那城墙是东山所特有的。
靠的近时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真的和东山布局一模一样,同样的九层,同样的以各种颜色区分人的尊卑,来到这里我觉得阿蛮四周更加的冷了,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但是蛩的这种做法确认很让人气愤。
随着库萨满的再三请罪,无奈我们也只能跟着上去,到了第九层并未发现其余人,秦烈他们也是到第八层就止步了,只有我和阿蛮相伴前往第九层。
月光盈盈,洒下光辉的气氛,我看着走在我前面的阿蛮,心中好奇依然没有减弱半分,我是真的很怀疑她究竟是不是那小家伙。
不过我还是不能去掀开她的面具去验证我的想法。
“喝!!!来!!”
还未到第九层之时就已经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此声音听着像极了夏日的蛩鸣,不过却是多出了三分豪爽,我不禁对这位素未蒙面的蛩更加好奇了。
不多时,我和阿蛮站在第九层入口处,看着四周寂寥无人的第九层,空旷的广场间只有中央的位置围了一个桌子,桌子四周侧卧了三个人,此三人皆是一身紫衣,与阿蛮不同的是,他们三个皆为男人,而且虎背熊腰,显得极为粗壮。不用多说,我也知道此三人应该就是那另外三个部落的阿蛮了。
可是…整个第九层竟然没有祭祀神殿,这一点是最令我惊奇的,据阿蛮说,每一代阿蛮的存在就是要看守祭祀神殿,可是这西山的祭祀神殿去哪儿了?
“哟,东山阿蛮来了~”
其中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首先发现了我们,一声调笑,此人应该就是蛩了。
因为我观另外两人皆是上了岁数的人,最年轻的那个我估计也是我爷爷辈的了。
阿蛮缓缓地走了过去,而我则一直跟在她的侧面,我看着眼前三人,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胸膛。
四位阿蛮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之后我们两个就落座了,但是奇怪的是对于我们的迟到,他们三人竟然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蛩,西山祭祀神殿呢?”阿蛮看着这光秃秃的的第九层,不仅祭祀神殿,甚至连金甲护卫的住所都没了,好像此地就是一座放大版的天台一般。
“祭祀神殿?我拆了,那玩意儿没什么用。”蛩手中举着夜光杯,杯中的醇酒随着他的轻微摇晃开始散发出令人陶醉的气息。
“放肆!”阿蛮右手裹着衣袖狠狠地排在了桌子上。
“守护祭祀神殿乃是四部落的职责所在,你怎敢损毁?”阿蛮显得颇为的生气。
而我对于她这种想法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如果我是阿蛮的话,可能我也要把那什么劳什子祭祀神殿给拆了,我此刻更多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蛩的身上。
我一直对于这个家伙颇为好奇,从他主动打破四部落的和平共生而开始,到现在拆除了压抑在人们心中的那所祭祀神殿,让我想起来了一个名词,叫改革派。
“不过就是一座破屋子而已,什么职责不职责的。”
蛩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部落里的王,我就是他们的信仰,我就是祭祀神殿!”
他说着说着便站起身来,好家伙,这家伙足足比秦烈还要高了一头,本来他就极为雄壮,这一站起来,更给人一种威慑感。
这家伙如果生活在古代,必是一代枭雄。
话到此刻,气氛也是颇为尴尬。幸亏有那两只老狐狸在,连忙出来打圆场,谁又能想到,在各自部落如同神一般存在、掌握数万人生杀大权的阿蛮,在此刻竟然如同市井小人一般赔笑。
我看着那两个老家伙,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但是心中也生出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三人不会已经穿了同一条裤子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此行真的有问题了。
阿蛮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也要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另外三人看我们并不挑起话语,其中一个老鬼坐不住了,恐怕今天坐的久了,屁股都坐出来痱子了。
“蛩阿蛮,此行究竟所为何事?距离一年一度的四部落聚首还有些许时日呢,怎么这么着急找我们来?”
那老鬼假模假样的说道。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中刚噙下去的一口酒喷了一地,那老鬼倒是装的没看见的样子,依旧一脸真诚的看向蛩。
而蛩看到我这副样子只是冷哼一声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以前的四部落可是以东山为尊,而祭司的设定也只有东山有特权,其他部落一律不设祭司,这是祖制。所以来说,我这个祭司还是极有身份的,但是人家拿不拿我当一回事我就不清楚了。
“此次将三位阿蛮邀请过来,确实是有两件要紧事。”
蛩面色看上去极为忧虑。
“哦?愿闻其详。”另一个老鬼也开始插话了。
而我俩就在那静静的坐着,欣赏着他们的表演。
我则是一杯一杯的品尝着他们的佳酿,也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只是觉得这酒确实很好喝。
“据我西山预测,最早一个月,最迟一年,四山会产生极为严重的地震,到时可能会对四部落产生灭顶之灾,所以我们应该早做打算。”蛩看中自己手中的夜光杯深沉的说道。
“此话当真?”俩老鬼倒是显得对此事深信不疑,虽然阿蛮并未说话,但是我确实看到那一刻她的手掌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看来四山之前确实应该发生过极为严重的地震,所以大家才对此事忌讳莫深。
不过这件事我还是不怎么全信,姑且只能听他所谓的早作打算是怎么个打算法。
“确实无误。”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重头戏来了。
“我觉得一我们应该合并四部落,组建一个新的部落,这样才能将力量发挥到最大,二我们应该向四山之外寻求新的庇护所,大家也知道上次四山地震造成了什么样的损失。”蛩语速极快,显然他不想再拖了。
“此计可行。”
“此计甚妙。”
还不待我们说话,那两个老家伙已经答应了下来,果然,这次就是专门来针对东山的。
“放肆!”
今天我是第二次听到阿蛮说出这两个字,我看着随时处在爆发边缘的她,手掌再一次摸索向了胸膛,对准了蛩的方向,如果变故突生,两个老头子不足为虑,可是蛩却不是好糊弄的。
“那这么说你是要反对了?”蛩忽然转过头来一脸阴翳的看着阿蛮。
“祖制,四部落相互扶持,不得踏出四山范围。蛩,难道你忘了吗?”
阿蛮冷淡的说道。
“祖制祖制!什么都是祖制,于现在而言,要祖制何用?”
蛩大声咆哮着。
“历史贵能鉴古而知今,祖制不能抛,也不能抛。”我看着他那狰狞的面孔,手半握在胸膛之上。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下去找祖制吧,东山我会替你接管的。”
蛩大喝一声,
“蹭蹭蹭”
瞬间一阵踏步的声音从另一面传来,我意识到不妙,左手拉住阿蛮的手腕,右手已经将那机括按钮按了下去。
“嗤!”
剪刀划过宣纸的声音霎时响起。
“噔噔噔!!!”
“不好。”我只顾着拉着阿蛮去和秦烈汇合,稍一扭头发现蛩竟然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柄三尺轻钢长剑将那些淬毒的银针全部挡了出去。
蛩的身形极快,三步并作两步,一双大手向我袭来,几乎就要抓住我的肩膀,我咬着牙关左脚为支撑右腿发力一下子将阿蛮甩了出去。
而此时的秦烈早已经听到不对,带着那十六名金甲护卫不顾八层人的阻拦来到了第九层入口处。
“秦烈,带阿蛮走。”
我仿佛用尽了我生命的最后的力气嘶吼着。
我知道只要阿蛮活着,东山就有希望,那十几万人就有希望,如果阿蛮身死,以蛩的枭雄性格,我不敢保证他能放过那些在他眼中的下等人。
“噗!”
我的后背被蛩的手掌击中,瞬间飞出去三米远,我看着眼前被我鲜血染红的地板,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成为西山阿蛮了。
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烧一般的炽热,我看着阿蛮已经被秦烈接住,而那边的西山金甲护卫也已经向我们杀来。
更要命的是在我吐血的档口,蛩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全送你们下地狱!!!”
蛩恶狠狠地举起了他那把长剑,剑尖冷冽的气息透露着嗜血的光芒。
我来不及反应就用自己的双臂迎上前去夹住了那柄长剑,
“噗嗤!”
瞬间两个胳膊上被刺出了两个大洞,但是我顾不得疼痛,眼下以活命为要紧,只要能到西山木城墙那里,便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