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阵舒畅的微风轻抚着大地,我站在祭祀神殿门外,在我的身后还有秦烈以及十六个金甲护卫,看向神殿大门,等着它敞开的那一刻。
“嘎吱~”
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耀到祭祀神殿之上,大门应声打开。
从中走出了一个身高足有五尺的标准东方美人儿,只不过脸上的面具却将温暖的阳光拒之门外。
我曾一度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那小丫头,我实在很费解为容貌可以通过面具遮掩,但是身高呢?气质呢?
我很想上去把面具掀掉,看看里面究竟藏着的是谁,但是秦烈的那把金色大刀仿佛在告诉我,还是不要这样做。
“参见阿蛮大人。”众人跟着我一起对着她行了一礼,在得到答复后那十六个金甲护卫不知何时搞来了一架极为奢华的步辇,上面搞的珠光宝气的看的我极不适应。
十六个人等到阿蛮上去之后一同抬了起来,后面还跟了大概有二十多个侍女的样子,全部清一色的淡紫色。我就那样紧跟着步辇右边,秦烈处在我身后,我暗中摸了摸已经缝在胸膛衣物上的暗器盒子,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些底气。
那种看上去极为土豪的步辇本来我也是有一架的,不过我很强硬的拒绝了秦烈,在我看来,只要我还没死,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别人抬着走的地步了。而且那种风格,我确实接受不了。
此刻的东山一到八层早已经接到了命令,我们行进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人群,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一会儿黄。
我看着我们的速度,不禁暗暗着急,这样该什么时候能到。接过秦烈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偷偷告诉我,如果是正常的会见,阿蛮大人是需要提前一天开始出发的,但是这次阿蛮大人就是想纯粹的让他们等着。
我一阵腹诽,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也是一肚子坏水。
东西山相隔几乎有近四十公里,在下东山之后我们便乘水路前进,在我的所见所闻上,此处的地形确实很怪,四座山分占东南西北,四山之间是一片大大的湖泊,而四山之外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无论是年幼的文文,还是凶狠暴戾的蛩,都极为遵循祖训,从未对四部落以外之地进行探索,当然,可能他们早已经查探过了,只是并没有说出来而已,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
当我走出东山高高的木质城墙之后,走到一些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就能看到那片他们称为圣湖的地方,我是第二次看到这片所谓的圣湖,但是依然被它所深深吸引。它有着青海湖的壮丽,也有着贝加尔湖的柔美,层层白云倒映其上,微风拂过,泛起片片涟漪,我找不出什么华丽辞藻来形容它。
而四部落的人之所以称它为圣湖,是因为它的神圣,据传说,在四部落祖先来到这里之时就依赖于圣湖的帮助而存活了起来,因此它的存在对于四部落来说是起源之地,任何种群的繁衍生息都需要秉持着一颗对过去之历史感恩的心。
走在山中的道路之上我更惊讶的是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几乎接近完美的地步,就比如说现在我脚下所踩的土地,我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一条向下的道路可以修建的如履平地,而且感觉不到任何的陡坡存在。
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
当我们到达山脚时我赫然发现了送我来到这里的那片石壁,他看上去依然光滑如镜,但是我就是搞不懂我是怎么从这里钻出来的,难不成我上辈子也是个猴子?难不成我和石头有缘?
越过山脚,我赫然发现原来于那片石壁相隔不远就已经到了渡口,不过此处的渡口倒是显得极为的磅礴,一艘巨大的龙船停靠在渡口旁边,那艘龙船极大,我觉得同时盛下几千人还是绰绰有余的,由此看的出来所谓的圣湖倒是极深,兴许我一头栽下去就回到我的世界了?
我如是想着,不过下一秒就狠狠地甩了甩头,我从小到大都是个旱鸭子,如果真的一头栽下去,我不知道我回不回得去,被淹死倒是极为可能。
阿蛮依旧由那十六名金甲护卫抬着上了龙船,虽然极为怕水,我也是硬着头皮开始踏上那块极为宽敞的跳板。
我倒是很好奇,一艘如此巨大的船是怎么开起来的,果然不出所料。
秦烈告诉我,船的最下面一层有一千名下等人,通过他合力将踏板推动带动船底的扇叶,通过扇叶的转动给予船动力。
“一千名…”
在这个世界下等人真的就该死吗?
我第二次开始极其的厌恶起这个世界来。
人与人不该是平等的吗?
为什么要通过不同的颜色来决定不同人的命运,难道下等人的孩子一出生便只能接受下等人的命运吗。
那这样的话,还生他干什么?
我有心改变这个世界,可是却无力回天,就好比我想给予那些没地方去的人一所住所一样困难。
我沉默着回到了我的那间位于船顶的视角最好两间房间之一的青色房间内。
我询问秦烈这艘船何时能到,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我便昏沉沉的睡去了。
梦中,我梦到了爸妈,梦到了她,梦到了许多令我开心的事情。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还是秦烈把我唤醒。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随着一阵轻微的呼喊,我睁开双眼看着这个依旧熟悉又陌生的船舱,我多么希望我回到的是泰山之上,哪怕我下一秒就要死去。
“到地方了吗?”我揉着眼睛,自从醒来,总感觉眼中不甚舒服,像是进了沙子一般。
“我们已经到了西山的渡口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亥时了。”
“亥时”确实已经很晚了,在没有手机和电脑的世界,能熬到九点多的我觉得已经算是夜猫子中的夜猫子了。
“阿蛮大人怎么说?”我看向一脸疲倦的秦烈,不用说,这家伙想必也是一直在船外守候。
“阿蛮大人说等祭司醒来我们便登山。”秦烈说道。
“看来是我耽误了大家的行程呢。”我自嘲一笑。
但是阿蛮这个时候让登山我确实是没想到的,毕竟月黑风高杀人夜这种话通过电视剧的渲染早就映在了我的脑海深处。
“人都到齐了吗?”我有些小心的轻声说道。
“到齐了。”
“也好。”
夜色不仅是杀人的好帮手,同样是救人的好帮手。
看来我让秦烈从第七层那里搞来一千件他们的衣服还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我有预感,今晚肯定会出事,这是一种近乎可怕的感觉。
我走到门外,老俗套一般的敲了敲阿阿蛮的门,然后说一些无关要紧的话,意思就是我们是否可以启程了。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那架光彩夺目的步辇又由十六个金甲护士抬了上来。
我看着他们十六个以及秦烈的衣服,略一皱眉,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他们换一下衣服,不过随后便自己否定了,这种颜色恐怕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从昨晚我让秦烈脱掉衣服就可以看出,更别说让他们换一身下等人的衣服了。
只是希望此行相安无事吧。
随着跳板放下,一行白衣服的人早已经在渡口等待多时,为首一人正是那库萨满,库萨满急忙将我们迎了过去,嘴上说着一些三岁小孩都不信的官话,我也懒得听了。
不过这家伙对秦烈倒是颇为惧怕,可能秦烈的金刀到现在还留在他那颗风烛残年的老脑袋里吧。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思想在作怪吧,我在面对西山之人的时候总觉得他们都不像什么好人,觉得他们尽是一些阴险狡诈之徒,就比如现在站在我面前口若悬河的库萨满,他说了什么我倒是真的没有注意听,大概意思就是替蛩欢迎我们的到来之类的云云。
不过他们这次的阵仗倒是令阿蛮颇为不满意,毕竟西山的阿蛮和祭司都来了,而西山只是派出了一个糟老头子。
库萨满解释说,是因为蛩和另外两位阿蛮在山上正一醉方休,而他们的祭司早已经被灌的不省人事,如此才派了他过来。
这种鬼话我估计连我家的那个牙都没长齐的阿蛮都不会信,更别说我了。我也只是随意的搪塞了一下,不过听他这意思就像是南北山的阿蛮已经和蛩建立了什么合约一般,也不知道他究竟存的什么想法。
在库萨满以及一群人的引领之下,我们这群人浩浩荡荡的开始向西山山顶进发。
在半途中不时听到蛩鸣之声,我还打趣道:“你们阿蛮称为蛩,这地倒也应景,哈哈哈!”
谁知那库萨满也不生气,权当没听到我语气中的揶揄之意,只是陪着我笑着。
我当然知道那些蛩鸣之声来自那里,那是来自那些我派出去的护卫。
他们早已经从陆路分成十队到达了西山,不得不说这些常与野兽为伍的家伙对于隐匿这种事倒也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