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莫山微怒。
莫晓芙泪眼婆娑,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在瞧见齐洲鹭的那一刻,忽地朦胧的眸子一亮。
“鹭姐姐!”
少年的声音清亮中带着喜悦。
“怎么了?”齐洲鹭没有靠近,瞧着一旁站着的齐天幸。
齐天幸也被折腾的红了眼,似是要哭出来,“他把药给摔了。”
齐洲鹭低头一看,果见那地上是一滩褐色的水渍和几块陶瓷的碎片。
“莫公子找我何事?”
“我……”莫晓芙忽地顿住,不知如何开口。
莫山在一旁开口,道:“他小时候落过水,所以一直到长大后,都极为怕水,我瞧他这幅模样,便熬了些安神的药让他喝下,谁知忽地发起狂来,死活要见你,说他只听你的。
我知道这为难东家了,但……还是麻烦东家了。”
齐洲鹭心下明了,叹了口气,好言相劝。
“喝了药就早些歇下吧,别闹了,白天的事都过去了。”
莫晓芙眨了眨眼,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好,我喝药!”
平月赶忙出去又端了一碗药来,天幸接过,坐到床沿。
“来。”用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凉,喂到他嘴边。
莫晓芙又瞧了眼齐洲鹭,然后喝下了那苦涩的药。
秀气的眉头微蹙,轻咳了几声,嘟囔着:“好难喝。”
莫山有些不耐烦,语气有些愠怒,“难喝也得喝!”
莫晓芙忽地被吓得一愣,红了的眼眶又流下泪。
“我不喝了!”他扬手一挥,欲打翻天幸手中的碗。
齐洲鹭手疾眼快,一抢过那碗药,语气颇冷。
“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扰的大家不得安生!”
她不知道莫晓芙是不是装疯卖傻,但她实在是忍不了。
一个跨步,她坐到床边,手中捧着那碗热腾腾的药,俊朗的面上一片寒意。
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张嘴!”
莫晓芙愣了愣,随即一个耀眼的笑,一滴清泪顺着睫毛滑下,肤白胜雪,娇媚无双,小巧的樱唇一口就含住了勺子。
那含泪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齐洲鹭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如狂。
齐洲鹭耐着性子,直接无视掉他的视线,只盯着手中的药,期盼着速战速决。
她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好几口都弄到了莫晓芙的脸上,但莫晓芙还是一副满足感动的傻笑。
莫山默默瞧着,紧抿的唇透出她的不满。
手起碗落,齐洲鹭不带一丝留恋的起身,转而出了门。
——
齐知白拿起剪刀,将那灼灼的烛火的烛心剪短一些,三千青丝未束,月白的长衫透着几分落寞,涵烟带雾的眸子,此刻一片凉薄。
那似清风明月的人,映着那微黄的烛光,夜色之间,竟有几分凄凉光景。
齐洲鹭推门进来时,他才迟缓的转目而视。
“他好些了?”
齐洲鹭挂衣服的手一顿,只闷闷的回答,“嗯。”
齐知白上前去,替她宽衣,齐洲鹭一把环抱住他。
“你生气了?”
齐知白手上拽着她的衣带,慢慢抬起头,此刻那双桃花眸里温柔的似是要沁出水来。
齐洲鹭心下一窒,莫名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