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避暑山庄时,大夫瞧过说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大家也终于松了口气。
“回去了,要向莫姐姐好好赔个不是。”齐知白拉着齐洲鹭,很认真的说。
齐洲鹭微微蹙眉,还是耐心的回答:“放心,我知道,这不是人没有大碍吗?再说……”
再说是他想对我图谋不轨才落水的。
后面的话生生咽回了口中,眼神复杂的瞧了一眼齐知白,心情有些烦躁,终是没有再言语。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走了。”齐知白笑着望向齐洲鹭,语气柔和得似是在哄小孩子。
齐府。
莫山接到消息,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晓芙?”
床上憔悴颓丧的人缓缓睁开眼,好看的樱唇微微张了张,水眸里满是委屈。
“姐,我没事。”
莫山刚毅的脸上难得显露出一丝柔情,粗糙的手抚了抚他的发。
“没事就好。”
瞧了眼一旁坐着的天幸,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天幸,麻烦你了。”
天幸摆了摆手,“莫姐姐说的哪里话,不麻烦的。”
齐洲鹭这时走了进来,低声道:“莫姐姐。”
莫山转过身,“东家。”
莫晓芙忽地眼里一闪亮色,惊喜的瞧向齐洲鹭,一只手赶忙支撑着自己坐起,长长垂下的青丝衬得他愈加纤弱。
齐洲鹭没有瞧他一眼,只是向着莫山点了点头,道:“今天是我照顾不周,害得令弟落水受了惊吓。”
“这事不怪东家你,肯定是这小子自己顽皮落水的。”
齐洲鹭莞尔,说:“回头我让孟叔熬点补汤,给他好好补补。”
“不用麻烦了,过几天我就带着他搬出去,省得他天天惹事。”
一听这话,莫晓芙撅了撅嘴,很是不满地轻哼一声,一双眼睛还是依依不舍的望着齐洲鹭。
说了俩句话,齐洲鹭又出去了,那一袭青衣,温文尔雅,却久久在莫晓芙的脑海里不得散去。
齐天幸瞧他痴愣的模样,轻推了他一把,“晓芙!看什么呢?”
“嗯?”
莫晓芙回过声,发现人已经没有了踪迹,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很快在眼中掩去,淡色的唇紧抿。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至夜。
齐洲鹭正在用膳,房门忽地急促的被敲响,莫山低沉的声音传来。
齐知白和齐洲鹭对视了一眼,放下了碗筷,退到里屋回避。
他一头青丝未束,素面朝天这般模样不好出现在旁人眼里。
齐洲鹭打开房门,就见莫山本就黑的脸此刻更是黑的出奇。
强忍心中的笑意,问道:“莫姐姐?有什么事吗?”
“东家……”她有些犹豫为难,“能麻烦你去瞧一眼晓芙吗?他此刻有些梦魇,一声声的,唤的都是你。”
“……好。”齐洲鹭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衫,眼里晦明难辨。
“走开!我要找鹭姐姐!呜呜呜~我要找鹭姐姐!”
还没进屋,莫晓芙的哭喊就听得见。
忽地一声茶盏碎地的声音,齐洲鹭跟着莫山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