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修行历练接近尾声,獠祟已除,林家上空的雾霭便消散了,只是那烂摊子他们几个是管不着了,据说林家主在那夜没了,由其长子继承家业,如今元气大伤,还和赵家因此结了仇,林伊乔也没再回林家,安心在玄医馆学医,并与她的相好准备过几年便成亲。而那五个终极秘士倒还好,只是孙淼淼这一过程被折腾得要死,几次险些将命给交待上去了。
孙淼淼倚在玄医馆床榻上,心里苦兮兮地喝着医侍奉上来的苦不拉机的药,郁闷地想,才隔不到半个月,又要喝药,到这里我怕是要成为药罐子了,真惨!
孙淼淼在床榻休整了几天后,又如往日一般蹦跶起来,虽然未完全痊愈,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出去看看,便叫上林伊乔一起。
不得不说,这里的白天确实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商铺林立。青石板式的道路四通八达,一幢幢白墙黛瓦的房子规整地立于路两旁,门前摆放看琳琅满目的商品,吃的、用的、观赏的……各种各样,让人应接不暇。两个看上去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手挽着手,兴高采烈地从这条街路到那条街,手里一包栗子,口中含着糕点,说说笑笑。
“通州真的很大,我们现在逛的不过其中四分之一,得花几天才逛得完的。”
“嗯,看出来了,这里真的挺热闹,不愧是黎洛三大商都之首。”
“那是,明天我带你到白江对岸那边去玩。”
“好哇,我来之前就阅览过关于通州的地志,如今真的到了,感觉比书中记录的要可观多了!”
“对了,那五位终秘呢?”
“……不知道,我没跟他们一块。”突际上,她醒来后就没看到过他们的踪影,当然,她也没那么多闲心去管他们,毕竟她并不是什么自来熟。
由于陆子渊的事已解,通州也没什么事端了,所以商铺打烊的时间可以推迟两个时辰。于是那两个姑娘愣是夜幕降临才回到玄医馆。
回到广门诊房,孙淼淼有些累了,便洗沐后睡下了,一夜无梦,这是她修行这段时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了。
翌日清晨,孙淼淼早早地起来了,她还要跟着林伊乔去白江对岸逛呢,医馆提供的早膳她都没吃便准备出去。
“阁下如今伤势如何?”刚出门没走几步,便被秘医叫住。
“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的。”她回道。
那秘医还准备说什么,孙淼淼又道:“我自己的伤情我自己最清楚,劳烦各位了。”说着便离开了。
到了白江江畔,便有一条辽阔无垠的河流横在眼前,大大小小几十个渡口停泊有许多船支,有运货的,也有载人的。虽说这个国家从南到北河流不少,但白江堪称最大最长的了,泛轻舟渡江,看着身畔或是笨重稳当的货船,或是精致华美的游赏载人的船经过,再吹着轻柔的微风,耳边还传来楼船上艺伎们咿咿呀呀的曲,孙淼淼心中很是舒畅,比待在医馆好太多。林伊乔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为她科普这里的地域美食,名胜好景,人情风俗,弄得孙淼淼都想去吃个够,游个遍了。
“鹤清!”突然听到华逸琛的声音。孙淼淼侧过头便看见那五个坐在其中一楼船上,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夏锦瑜就从高处跳下来轻盈地落到孙淼淼这一艘叶片大的小船上:“鹤清,你恢复得怎样了?怎么还没好就出来乱跑啦?”
“难得到这里一趟,整天闷在屋内岂不可惜?而且我快好了,顶多再过两天就可以了。”她答。
“那你们到我那船上去吧,这小舟也太寒酸了吧。”夏锦瑜一脸嫌弃。
“我就渡个江,到对岸去,不用什么讲究的。”她笑道。
“没事,你跟我们一起,我们也要去对岸的。”夏锦瑜拉了拉地,非得叫上她。
孙淼淼拗不过,便到船夫那付了钱,带着林伊乔与他们五个一起了。只见华逸琛一脸愤懑,对孙淼淼道:“好哇楚凌尘!你太不够意思,独自一人拉着当地向导出来玩也不叫上我们。没义气!”楚鹤清,字凌尘,在十五及笄礼上遍有了这字。而后者一脸的无辜,弱弱地说了句:“我前几日卧床养伤,你们应该去了不少好地方,吃了不少好东西吧。我昨天才得以下榻出来玩玩,没见你们人啊。”
“我,我们也有去巡查虹秘馆好吗!我们每次出来得将地方的玄医秘馆的情况呈报上去的。”华逸琛辩道。
“呵!”这时尚尧宫冷冷的一个眼神扫了过来,让人背脊发凉。
“华阮沐,你要点脸行吗?我们大清早去巡查时,你在哪儿?你心里没点数吗?”东方珞瞪着华逸琛骂道。华逸琛只得悻悻地挠挠头,尴尬地笑笑。孙淼淼和林伊乔就在一旁看着他们互扛,感觉他们关系真好。
等到他们嬉笑打闹一阵,一旁同样没怎么出声的尚尧宫突然开口了:“华阮沐,这林家十几年前贿赂殿考司一案依璃洛律法是要抄家的,你家与他们结交怕也要受牵连啊。”
“呃……我一个秘士,管什么这尘世之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削他几级官禄也挺好。”华逸琛并不在意。
“早在十几年商贾之势,便可以将手伸得这样长了,有意思。”说着,尚尧宫目光飘向浩渺的江南,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很快,他们也没怎么说话了,任那些歌女弹着琵琶唱曲,一会儿遍到了对岸。
他们一行人长得出色,又集结于一块,在人群中自然很是扎眼,而这儿民风开放,很正常地,要受到人们的热情招呼,除了尚尧宫,其他几个都也很高兴地回应了那股子热情。这时,林伊乔作为当地人,便很好地充当了中间人的角色。
看到这里恢复了正常,再过一两天他们便要启程回去了,经过几番纠结,他们决定还是选择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