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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烟炉

山雾正在消退,山腰戴上了美丽有雾环。雾在轻轻蠕动,上部分升上了天空,下部分正向地层潜隐。公鸡引颈一啼,山村便在清爽怡人的晨光中醒来。

还未睁眼,大妈便弹坐起来。她没做恶梦,只是恍恍惚惚地在梦的海洋里漂泊。她不能睡过头,在她看来,自己是这个家的主角,一日便是从她开始的。家里的活还很多,这每一件都压在她的心头,她真想没有睡眠,只有不停的劳动。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入夜就疲惫不堪,熬不过午夜,双眼就开始搭架。她也做许多古怪的梦,但每一个梦总是和劳动联系在一起。能一边睡觉,一边做活儿,那该有多好!有时她也做梦,可早上醒来时,活儿仍旧摆着,每一件都得去做。好在醒来时,她又恢复了体力,对新的一天充满了信心。

她坐起来,习惯地往身边一摸,空的。她睁开眼来,见窗外还不明亮。唉,还早呢!她不敢设想在这样繁忙的季节睡过头会怎么样。很长时间以来,她就像一架古老的摆钟,总是调试的很准确。当然也有过那么一回,她从梦中醒来,见窗外还很模糊,她太困了,又闭着眼睡下。再次醒来,窗外仍旧模糊一片。可能刚刚醒过的,她想,唉,就再睡一会儿。若没有那些劳动,她真想美美睡一觉,这一睡只怕要睡上半个月。第三次醒来时,丈夫已做好早饭了。还好,今天出不了地,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她奇怪自己醒来几次,为何没听见外面的雨声和丈夫剁猪草的声音呢!

不敢再睡过头了,很快大妈便养成了一种习惯:醒来后,先弹坐起来,摸摸索身边的丈夫,这才把眼睁开;或是老了,身子骨开始懒惰,眼也越来越不值得信赖了。她的习惯有时怪吓人的,半夜她也会忽然弹起身。

这会儿大妈已穿好衣服,见房门开着,老爹和拐杖没了影。她将马桶放在床下,就冲着隔壁喊:

“大川,大川。天亮啦!”

但没有响应。“大川,”一推,门开了。“咋都起来咧!”大妈往窗外望,没下雨,也不是阴天,的确还早着。她听见了公鸡的啼鸣。

来到灶房里,舀瓢凉水倒进脸盆,往脸上浇一把,她便清醒了。于是快步向烤炉走去。

一转过屋角就见老爹正拄着拐杖,吃力地将身子往前拖。他近了烤房,靠在土墙上,费力地去开门。那扇不大的木门跟他作对似的紧闭着。大妈赶紧走过来,打开门,一股呛人热气便冲出来。她后退一步。

“早上你动马桶啦?”

“肚子不对。”老爹就过身坐在门槛上,长吁口气。拐杖轻击着炉里盘踞的火箱,上面小刀似的烟尖悬着。

“你起来也不喊我一声?大川呢?一早就没个人影!”

“天不亮他就起床了。他把牛撵上了山,牛响铃吵醒人的。呃,你站着干吗?去把天窗和通风口打开。”

“这个大川也是个急性子。他晓得早上进炉哟!”

“这不要你操心。赶紧去!”

正说着话,大川扛着碗口粗的木柴回来了。灰狗跟在他身后,毛湿透了,浑身冒着热气。“差点儿逮只兔子。早晓得,我该把枪背上。”

“那不是每次都碰得上的。这段时间黄豆苗长起来了,说不上还能打缩跤,就是没时间呢。哎呀,你看这狗毛都湿透了。可能露水也大。”

“爹,你那杆枪还能用罗?”

“装上的。装的是钎,原来准备打野猪和黑蛮子。打兔子滑砂子就行了。”

“我把枪退了,重新装。”

“你退哇。”天窗通风口打开,老爹就将头伸进了炉里。

“你的火药还多罗?”

老爹没听见。大妈过来了,也将头伸进炉里。“头炉烟水分少,该烤干啦?”

“就是你搞得这活路!还亏我抛那么多。你看,看嘛!这烂叶子有有啥用?麻麻点点的,莫五寸长,还说卖,我看连送人都没人要!”

“没事,先选了。说不上还卖钱嘞!”

老爹将下层的短叶扯了一大把。“还选?就你有时间!”

“上头的好,黄铮铮的,像金子。”

“这一层是浪费柴。就你还有时间选!”

“天窗口都干了。茎都是碎的。”

“你这个人搞不了事,简直搞不了事!搞这活路,看到就叫人生气!你还揍到这里搞啥罗!看又看不出个名堂经!”

“咋啦嘛。不是人家帮忙,这烟还进不了炉哟!”

“唉,这跟没关系。烟是该进炉。你咋不理解我的意思罗!”

“就你的事多!”

“没事。没事。我只想把这炉烟给烧啦!”

“你看你,说话就不吉利。”大妈吐了三口唾沫。

“依我的脾气,只想烧啦!你说,这有用?”

“欠烧!你烧!”

大川在锯柴。“哎呀!”马刀锯拉着。

大妈缩回了头:“咋啦?”

大川正锯得上劲。清晨扛回的柴已锯成两尺来长的木截,零落在锯口。“没事,烟都有烤好了,还有啥说的罗!”大川停下活儿,抽了支烟。“娘,这柴总要花罗?”

“你这个娃哟,吓我一跳!这活路又不是不晓得,这几年你都在做。”

“你先去给我泡杯浓茶。”老爹明白了大川的意思,他不再发火了,便装起烟锅。“大川你去把塑料袋准备好,等会儿出炉要用。柴先放下,烤烟了,还能花。”

“这个娃哟,吓人跳。”大妈撂下句话,走了。

一锅烟未抽毕,大川就端着一杯浓茶走过来。他还未洗脸,长发零乱,像个鸡窝。“娘跟嫂就来,”大川将茶递给父亲。“现在就出炉,爹?”

“你先莫管她们,你还有其它活路。先去筛些灰和黄泥,拿盐水和好,出完炉要堂火箱,上头有裂缝。赶紧去,动作放麻利些。”老爹吸着烟,居然咳嗽了。这一咳就暂时止不住。“熬了夜,烤这炉烟熬了夜。”咳过后,他对大川说。“你赶紧去。今天活路紧!”大川一转身,老爹就吐出一口痰,痰上带了血丝。

调和好泥盆,放在墙根,大川便跟着大家一起出炉。虽然第一炉烤得不算好,当看见一竿杆金黄的烤烟伸出了炉子,大家就快乐着。出完第一层,大川就钻进丈余的方炉里,烟灰落得他满头都是,眼快睁不开了。越往上,出炉的烟颜色越好。

“这颜色像金子,黄铮铮的。”大妈乐得合不拢嘴。

“好个屁,听你的就对了。麻麻点点的,像个啥?”

“那只是一层罗。”

“还敢来几层?上面的烟要是再放松些,颜色还好。就是出了头层的拐!”“你这个人见不得事!”大妈提着几杆烟走了。过一阵子,帮忙出炉的儿媳也笑嘻嘻地说:

“爹,你们头炉烟烤得好。”

“好,”老爹总算点点头。

“我看过他们烤的烟,二炉还没我们头炉烤得好。爹,今年这季烟,你们总要卖大钱。”“就这么指望呢!”大妈接上了茬。大川在炉里喊:

“嫂,我来帮手忙。”

“几层啦?总快了,这烟草长了。”

“娘,还剩一层。”儿媳进了炉里。

“还剩一层才叫接,这个大川能得很,是齐天大圣变的。”

烟出完炉,大川就端着泥盆,拿着泥掌,将火箱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裂缝糊住。承德老爹坐在门口,对满脸泥浆的的儿子说:“先去洗把脸。又是烟灰,又是泥浆,粘在脸上不安逸。”

“上完炉再说。反正吃饭前要好好洗一下。”

大川端着泥盆出来,见烤炉前的草坪上已放好绿烟。他将泥盆放下,在青草上擦手。大妈和儿媳正抬着几杆绿烟走过来。“糊完啦?”大妈问。“像个黑蛮子哟!”

“糊完啦。烟拿完了?”

“像个泥娃儿。嘻嘻。”嫂子笑道。

老爹喝着浓茶问:“还有多少没拿?”

大妈说:“要喝药呢!你喝这么浓的茶!”“还有二十来杆,”儿媳说。“爹,先拿,还是先进炉?”老爹喝茶声很大。他望着大妈说:“喝了一早上,你又不是没看见。问大川,他歇不歇不会儿,我看他早上累了。进炉了,就没休息的。”老爹扭过头,见大川正躺在草地上。

“迟早都要拿,还是先拿来哟,嗯?”大妈说。

“娘,那就上烟。”

“先上烟也对。”老爹说

年轻的妈妈说:“毛孩该不会醒,娘?”

“我盯到的。我在外头听得见,他要哭的话。就怕把尿屙在床上。”

大川又钻进烤房,猴子样攀上烤炉上层。毛孩的妈妈踩着高板凳,也上了第二层。她望了望大川和门口的位置,就对坐在门槛的老爹说:“爹,我们好了。喊娘上烟。”

“叫上烟,你在搞啥?”

大妈在擤鼻,一时擤不干净。“啷个那么急罗。莫催。”

“平常你催大家。搞快些哟!”

鲜烟又一竿杆递进来。大川踩在横梁上,艰难地将烟架在两道黄梁之间。干燥的土墙上有许多松动的土块,烟秆一碰上,就掉下泥灰,沾在汗辘辘的脖子上,或是掉进胸膛。架过几杆烟,大川就脱下衣服,任它飘落下去。发间的泥灰痒得心里发毛。鲜烟不停地递进来,不久便架完了顶层。炉里又闷热进来。

“看得见吗?”大妈在外面大声问。

“大川,你要算好哟,一共是二百一十七杆。”老爹说。

“算过了,”大川说。

再放下一层。角落里弹起一团泥灰,端打在大川眼上。他浑身是泥,找不着擦拭。泥浆自眼窝里流出来。他痛苦地闭着眼,直想将眼珠抠下来。心里一急,险些从黄梁上跌下来。

“当心哟,大川。看你差点儿从上面掉啦!”

“嫂,快找个东西给我。眼睛成稀泥塘了。”

“当心些,我这儿有啥,儿帕行不?”

擦过眼,大川将手帕别在腰上。嫂子见了,就红着脸说:

“呵,这个大学生不入教!”

“上面莫只顾说话,”老爹说。“要当心哟。”

“爹,”嫂子说。“大川差些掉下来。他眼里去了泥巴。”

“干这个湃路要眯着眼,”老爹说。“大川,你要不要下来洗一下?”

“大川咋啦?”大妈问。“上完才洗也行哟。”

“我没事,”大川说。

“你这个人,”老爹说。“他眼里去了泥。”

“那就叫他下来吧。”大妈将一竿烟递给丈夫。“该看行见,问他们要不要手电筒,要了我就去取。我买了新电池。”

“忙你的。都快下来啦!”

“这么快!没这么快呢。外头的烟还多呢。”大妈走过来,将头往炉里伸,可她什么也看不见。一团泥掉在他头顶。头缩了回来,她说:

“这也看得见,是夜猫子变的哟!”

大川有些经验了。上杆时,要么眯着眼,要么脸转向一边。两杆烟的距离,他也有了很好的把握。架到下一层,他就对嫂子说:“你下去吧。你站在下面就行了。”“这么远,你能接着?”大川老鼠样地向前中间移动。“能行,”他说,“嫂,你从左边上烟。”大妈每递过在杆烟都说:

“这么黑也看得见,这两个娃是夜猫子变的。”

“说几遍就行了,也不嫌口干!”老爹说。

毛孩儿的妈妈站在高凳上,一仰头,发卡便掉了。散下的发遮住了他双眼。找不见发卡,她将额前的一绺挽住,咬在嘴里。

“这两个娃是夜猫子变的。”大妈又说。

老爹很光火。“够啦!够啦!”

“本来就是嘛,黑洞洞的,他们都看得见!”

老爹哭笑不得。烟不停地往里递,草坪上已没多少烟了。“还有几层没架?”他问。

“里头是一百八十一竿。还有一层半。”

“亏你记得准,大川。不多啦。”

“哎呀,”大妈说。“都下来了。这回看得见了。”

“放稀些,大川。不多了。”

“他该晓得。”大妈说。“我还以为就我的话多,原来你也一样。他晓得放。”

“看来我的话也多!”

“你就是自己不晓得。你是个见不得事的人。”

大妈在打嗝。“这就是我的缺点,”老爹说。过了阵,老爹对毛孩儿的妈妈说:“快回去。娃哭得凶!”

“我咋没听见?”大妈说。

“在耳门上放炮,你听见没?”

年轻的妈妈出了烤炉,听见孩子的哭叫,赶紧向层里跑去。“就你们耳朵好使!”大妈望着儿媳的背影说。“我咋呼不见?这真是老了,耳朵不是自己的了!”

“羞不羞,你多大年龄?才五十一。老啦?”

“一辈子苦,老得快。”大妈说。“孙子在哭了,说老了也差不多。有啥羞?”

过了阵,大妈又说:“这姑娘披头散发的,像个鬼。”就剩下最后一层了,老爹对大妈说:“赶紧点,早饭还没煮。煮猪食还费时间呢!下面这层我和大川就能行。你赶紧走,这一早上我们都饿了。”

“这姑娘披头散发的,像个鬼。”大妈说。

“还是夜猫子变的哩!”老爹真想给她一竿子。

“大川——”大妈将头往炉里伸。

“你还关心得多!”

“我煮面,有机器面。你们该架得完?”

“赶紧走!赶紧走!”

一转过屋角,就听见大妈的声音。“毛孩儿给你妈说,婆煮早饭哟。”

“你们亲近得很。分家做啥?”公路上有人走过。

“走哪里去?新媳妇儿。是回娘家?”

“她吵着要回去。你们这一天才煮饭,在上炉吧?”

“我们都有吃午饭罗!你们这一天才走,路上热哩!该早些走嘛。早上凉爽。”

“反正要一天。早上走,也要晒中午的太阳。”

上完草坪上的烟,大川将堂层里的烟拿到烤房门口,堆在老爹的身边。他又钻进炉里。递完烟,老爹安心地装好烟锅,他早想来一锅了。

“小心衣服哟!”他对大川说。

捡完掉在火箱的烟草,大川走出了烤房。他躺在草坪上,吸上烟,太阳照着他。近中午了,大妈还没做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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