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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月

夜色开始浓酽起来。当天空的云日渐消隐了霞光的斑斓色彩,鸟雀在林间的晚嚣平息。蝙蝠黑色的翅翼仿佛流星雨似的自眼际滑过。脚下的路模糊不清,像一条灰白的游蛇在夜色中延伸,去连结农舍那些摇曳的灯盏。

大川背着烟草,行走在路上。山路上零乱的石子硌痛了他的脚板,脚心仿佛被切断似的。

背回烟草,他匆匆洗刷完毕,就仰躺在院落里的板方上吸烟。承德老爹点着油灯,仍在介烟。这一天,他蜡人似的坐着。淑华大妈喂完猪,就在灶房里忙着晚饭,劳累一天,大家都饿了。

满天星斗,星河像条缀着珠宝的带子,格外醒目,连结着两个黑铁似的山。星儿眨着眼,在幽幽私自语。青灰的天宇,雷雨清洗过一般,清澈如少女的眼。但在青灰的暗影里似乎藏着一张巨脸的轮廓,那是天神的。

只是山月还未升起。

独有庭前的一棵柏树黑煞煞地挺立着。它高大的身躯像擎天的柱子。此刻它高仰了头,仿佛在遥观满天的星斗,又似乎在期待着山月的升起。栖在它发间的黑鸟不时叫嚣一阵,迎合着冬青树上猫头鹰的哭啼。

东天的山脊开始明亮起来,透明的光泽在浸染天边;俨然是天神那张阴郁的脸上浮上的一丝明朗的笑意。但是,一团麒麟似的云朵游过来,笑意被隐去了。麒麟牧游似的摇着尾,悠闲地啃着天宇沃土上的嫩草。……不觉间,它已遮全了那团光亮,为自己镀上了绒边。

光线日渐加重了。东天的山脊似乎燃烧着一团银光。模糊不清的山谷愈显神秘了,村落开始向光芒耀现。沈闷的哞哞牛叫和不慢不紧的狗吠,也似乎向着光芒耀现。池塘里蛙声沸然。

月的脸庞终是出现在了山脊。

山脊上高矮参差的黑树像粗劣的绒毛,将那段明亮的月弦挖得愈烂。月弦仿佛一位女子点燃激情的眼。又仿佛是挂在天神脖子上的一枚闪光的钥匙,将为世人打开天宇的大门,无尽的财富在向人世招摇。

(没有风,也仿佛有声音,大地凝固了一般。)

宁静而柔和的月光开始洒落山野。西北高坡上已是白茫茫一片。那山坡披着月色的衫子,随着漫游的夜雾在抖动。月光直刷下来。房屋清晰可辨,挺立的柏树在月光中浮升,去亲吻不可触及的天宇之额。

月弦变为月弧了。月影跨过阶院,向更低的池塘走去。汛里异常喧闹,独有棕榈树和几丛矮小的灌木站在塘沿上,对着平静的池水探照。

月愈上升,山脊嵌入月弧间的树影开始脱满,活像寿星下额的胡须。当山林忽然传来一阵锦鸡的啼鸣,月已挣脱最后的缚束,它腾空了!又好像重压着山脊,近月的山脊已被它压得微微下弯。

天边竟是一面又大又圆的宝镜!

承德老爹灭了油灯,月光将他嵌在棕垫上,烟草在他手中纷舞着。

石墙边上,狗睡得很熟,像月色中张开的一朵睡莲,沐浴着月的清辉,沈淀着彩虹似的梦。

是晚饭时间了。大川起身慢慢地往屋里迈。

“娘,你们的饭有没多余的?”

“你进来吧。”

刚开饭,阿牛推开门,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他中等身高,发不长,且有些打卷,后脑勺上一撮高高奓起。他敞着胸,手在有气无力地扣着衬衫。他走近油灯,皱着额坐下,很痛苦的样子。他的额又高又凸,眉也差不多了,加之未蓄胡须,看上去有些浮肿,像教授似的,给人一种虚脱的感觉。高高的颧骨总算便他有了些棱角。

“哥,你回来啦?”

“快吃吧,大川回来我们炖的肉。”

菜仅有一盆,炖的是锅腊肉。油汤里渗和着四季豆、竹笋、香菇和黄花菜。阿牛有些神情恍惚,接过大妈递来的碗筷,便埋头吃起来。

承德老爹不在任何人的搀扶,这才傍着墙,拄着拐杖,靠近了桌子。他坐在自己惯常的位置,斜着身,将腿摆正。“毛孩儿在睡?把她妈叫来一起吃。”

“毛孩儿睡得香咧!”阿牛说。

“她不来,我去叫过了。”

“殖民地去看看。免得再煮,费柴哟!”老爹说。

“她不来,”大妈说。“她要炒剩饭,怕酸了。这姑娘有时固执得很!饭酸了就喂猪,大热天,哪有不倒饭的。”

老爹的脸立马黑下来。“你说话就叫人听了就不高兴。”

“我有啥不对,你整天就知道谘!这回哪里又错了?”大妈又在打嗝。

“你不固执?就知道说人家!”

“吃饭吧,”大川说。

“大川回来啦!”阿牛揉着眼,这才看清似的。

“你啥时回来的,哥?”

“中午。我说嘛,娘为啥炖肉!”

“我也中午回来的。没见你?”

“咋这一天都在睡?”老爹吃着饭问。

“他总是从后门进来的。连中午追捕也没回来吃?”

阿牛沉下了脸。

“就你一天能睡!大川回来,狗那么吵呀叫的,你就没听见?”大妈说。

“毛孩儿妈来放娃才把我整醒。”

“莫又几天几夜不睡?”

“这几天在四川忙。一回来,就困得不行了。”

“就那么困?”

“一连四天只睡了一个晚上。”

“莫不是诈金花儿!”

“哼。这几天林业站严检,我连牌都没摸一把,找人藏板还来不及呢!要是给没收了,这回就惨啦!……你们一听说熬夜,就只知道说诈金花儿!哼,诈金花又咋啦?要不是诈金花儿,这些年我靠啥生活?你们以为我的日子好过?”

“说话不要脸。别夸大话。是今年正月才分的家,你又有多大的负担?”老爹说。

“别说啦!”大妈说。“你的话多!”

“我是看他身体垮啦!”

这时一只粉蝶飞来,直冲向汤碗。老爹忙伸手去挡。蝶巧妙地躲开了。一会儿它又出现在灯盏旁。老爹去抓它,身子重重地靠在墙上。

“大川,去给我倒水,我洗手。”

大川去扶他,手被打开了。

“谁要你扶!”

“那有啥法子哟!”阿牛啃着避孕药头说。

“我就不信好好劳动就没法子活!”老爹已靠实了身子。“我当年游乡打铁是个活法!伐木是个活法!熬柏油是个活法!打槌是个活法!瘫了,有双手,这还是个活!你说‘那有啥法子哟!’咋讲得通?你做生意,我支持你。诈金花儿,你就讲不通!”

“别跟他说,他是没人说得过的!”大妈说。

大川端来了水,老爹洗净手,拿块骨头就啃。

“哼,晚上我还赶路,有人在王家嘴等。”

“那你就赶紧吃,别跟他说。没人说得过他。”大妈打阵嗝,手在胸口拍着。

没人说话了,过一阵大妈又说:“你一天就晓得睡!猪也没喂?你听你们圈里那猪哟,简直打破锣价叫,你也忍心?就睡一天,咋,这就晓得起来吃饭!中午饭也没吃,晚上还要赶夜路,那就赶紧多吃些。毛孩儿也能睡了,这一天也不来找他么爹?他嘴里整天在挂念。”

“大川给他买的玩具车,他于了一下午,天黑了才睡。”

正说着话,外面响起了搅拌猪食的声音。接着是母子的对话,好像是催孩子进来。妈妈提着桶下了石梯,向猪圈走去。门开了条缝,这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但迟迟不见人影半晌才听见小手拍打狗背的声音,伴着喜鹊似的尖叫:

“狗呀!死死儿,讨厌!”

门开了,挤进来的却是狗。

大妈坐在门口习惯地吼一声,狗一收腰,转身往外挤,这又和孩子碰个正着。小孩子在门外哭起来。

阿牛飞身到了门前,将门拉开,一抬腿,狗便飞了出去。他抱着孩子回到座位上,小家伙已哭成了泪人儿。他耐了性子诓着,却满脸的不悦。老爹也虎着脸往大妈脸上盯。

大妈有些尴尬地来抱孩子,小家伙执拗着,还瞪着大眼狠她。她打着嗝,有些气馁地垂下手臂。她埋下头吃饭,泪在眼里打转。

“别哭了。别哭了。你看,嗨,那个人是哪个?”

孩子转移了视线,有些胆怯地望着大川。他的眼清澈如山溪,那里储满了圣洁。上眼帘继承了这个家族的双眼皮,帘檐细嫩的肌肤有些微下弯,这里储满了神韵;下眼帘稍稍上挑着迎合,储满了无邪和睿智。而整个的眼,便是完美的构成。

他神情专注,白净的脸庞略带红润,施了粉似的。大大的圆脑袋顶着活像毡帽似的长发,头愈显大了。他穿着短T恤,T恤上有红蓝相间的纬圈。这更显出他肌肤的白嫩。小腿盘坐在大人的腿上,活像个小菩萨。小腿罩着白色短裤,白色的布料上零散着红色和绿色的小花儿。小嘴紧闭,又微微有些上翘。阿牛又问:

“你仔细看看,那上哪个?”

“我么爹,”细细的声音怯怯地应答。

“那可能认错了吧?”

“我么爹给毛孩儿买玩具,”小家伙一字一板地说,小嘴一张一合的,脑勺也一点一点的,像头在岸边呼吸的小鱼,煞是神气。白晰的手指在胸前编着花儿。

“那么现在让他抱。”

“不,不要我么爹抱。”

“要么爹抱才对哟!么爹明年又好给你买玩具。”

阿牛说着就将他举起,企图送进大川怀里。毛孩儿慌了神,哇地一声哭了,小手在空中纷舞着。阿牛又将他放在腿上。

“要么爹抱,他还有玩具。”

“不嘛!我要爸爸抱,不要我么爹抱!”

“么爹买的玩具车呢,放在床上了?”大妈问。“咋不让么爹抱?”

“我么爹所我,我就要哭。”

“乖儿子,不哭。”

“不哭,哭就没志向!”老爹说。

“以前我让识我么爹,那是以前。现在又不认识了。”

“说说看,”大川逗他。“毛孩儿想不想我?”

“想我么爹,我想呢。么爹不买玩具的话,我也想。婆也想,爷也想,爸也想,妈和毛孩儿也想。我们都想我么爹。还有,狗和猫也想,这间屋子也想,也想我么爹。”

大家都笑了。“那就来我这里,让我抱。”

“婆抱。来,婆也抱抱。”

“不要婆抱!”

“要婆抱,”老爹说。“要婆抱才对哟!”

“也不要我么爹抱,不然我要哭!”

“不哭!”老爹说。“毛孩儿不哭。”

孩子又盯着爷爷。阿牛却将他塞在大川怀里,抽身走了。

“爷,你腿!”

承德老爹听懂了孩子的话,乐了。“爷手臂比你腿粗嘞!不久,你来咬一口!”孩子忽闪着大眼,仍旧望着爷爷。“爷当年打铁的时候,一手拿锤,一手钳子,稳得像定了点!小东西长大了,说话有含义啦!”孩子又盯住门。年轻的妈妈喂完猪,推门进来了。“他呢,莫非走啦?”她问。

“嗨,我爸爸咋不见啦?”

“早走啦,”大妈说。“说是王家嘴有人等。”

“这是个夜猫子呀!见个面,瞠在呼呼地睡哟;喂个猪,过来就没个人影!这个人鬼怪多得像毛毛雨!”

放下碗筷,老爹和大川就赶着介烟。洗过碗,大妈就来了,不久毛孩儿的妈妈也来帮忙了。介完烟已近十二点了。月已过中天,阶院里暗了下来。老爹进了灶房,坐在棕垫上,叭哒着烟锅,一边哆哆地剁着木盆里的土豆,为着明天的猪准备。大川端着瓷盆去了池塘,塘水已落向底部了。他在玉米林里冲洗身子,就步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嫂在隔壁筛米,毛孩儿闹着瞌睡,哼哼唧唧地缠她。

大川抱来孩子放在床上。一上床,小家伙就精灵起来,先蹦跳一阵,便用被子玩修房子的游戏。搭好的却是洞。“么爹呀,”他哭丧着。“你给我讲故事嘛!”大川讲的是《格列佛游记》。他钻进“洞”里,忽闪着眼听着。大川没讲几句,孩子已睡着了,手里还抱着玩具车。

一天劳累,大川很疲惫了。头一上枕,就做起梦来:

在死寂的山涧里,四处是呻吟的人们。一个个面目狞狰,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的,有的额头鲜血如注。他们姿势各异,或是被断枝高挑在空中,自那躯体滴下殷红的鲜血。涧底是一堆客车的残骸,车身压着半截身躯,那人在挣扎着,一口鲜血喷出来……

大川自梦魇惊醒,浑身热汗淋淋。身边响着孩子均匀的呼吸。他睡得香极了,眼帘在动,活像在呼吸。小身子也有了湿汗。

昏黄的油灯还在燃烧。墙壁上那些山水画——那是大川儿时的作品,它们还残留着——阴暗如一块块破旧的抹布。墙角有些破落的蜘蛛网,蛛丝上沾满了灰。屋顶是很宽的木板,那几有些年代了。由于漏雨,木板上有雨水渗过的痕迹,形成了令人费解的图案,这便上大川儿时的拜占庭。

大川下了床,坐在陈旧的书桌前。点着烟,慢悠悠地吸着。这时嫂来抱孩子了。“睡着啦?”她轻声问。

大川笑了笑。“上床就睡着了。这小东西。”

“没提尿,嗯?”

大川点点头。

“你俩听见没?”她说了半句。

“呃?……”

“还没听见?”她神秘兮兮地问。

大川紧张起来。“咋啦?”

“你听见没,”说,“爹来了。”

“来干吗,不是睡了吗?”

“他说,他想跟你摆几句龙门阵。他忘了问你在学校的情况。你在学校总还好?”

年轻的妈妈抱走了熟睡的孩子。承德老爹拖着身子进来了。他撑着拐杖,身子重重地靠在墙上,骨头就叽哩咕噜地响。夜一下子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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