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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变故

转眼,中秋已至,这天整个宫里都忙忙碌碌的,还好现在宫中娘娘不多,宫人也分配的过来,外加今年皇上赏赐的丰厚,每个人忙中也都笑呵呵的,合宫上下一团和气。

一早,太后便吩咐宫女把月饼送到各宫嫔妃处,皇后与虞妃的则是她叫清月亲自送去,清月先来到皇**中,蝶依自是千恩万谢的收下了,清月笑道:“您的月饼可是与众不同呢,是由太**中厨房亲自做的,太后知道您爱吃桂圆,也特地叫人剥了桂圆肉,掺在里头了,想必您一定喜欢。”

碧衫赶紧接过来,皇后谢过后随口问了句:“不知虞妃宫中可也是这个?”清月摇摇头:“不是,太后听闻她孕后喜食酸,所以当中加了经甘草水泡过的杨梅,也有安胎作用。”蝶依点头:“还是太后娘娘想的周到。”清月回答完皇后的话,赶着去虞妃那里,便告辞了。

碧衫高兴地拿起月饼:“娘娘您尝尝,太后娘娘对咱们可真好,知道您喜欢吃桂圆,就这么费心思给做出来。”蝶依微笑着吃了一口:“是呢,果真味道很好,刚才清月说虞妃那里没有,那分一半给她送过去吧,还有,我宫里有上好的甘草茶,虞妃喜欢,你也给送过去想些。”

碧衫有些不满:“娘娘您是好性子,我才不愿意呢,她平时对我们也没有多好,处处与咱们过不去,您是正宫皇后,难道还要先向她示好吗?!”

蝶依看着她:“哪来这么多牢骚,虞妃是跋扈些,但毕竟在**中也没做什么有害于我们的事,她现在还怀着龙胎,我们理应照顾,你这就去吧,以后这些话可不许再说了,叫别人听见以为我容不下得宠的嫔妃。”

碧衫知道自己说错话,也不再辩解什么,提着篮子向虞妃宫中去了,路上,恰好看见清月,碧衫连忙行礼问安,清月顺手掀开篮子看了看:“皇后娘娘果然体贴,呀,还有上好的甘草茶,唉,皇后娘娘一片慈心,就连我们做奴才看了都觉得不值得呢,行了快去吧,别晚了又叫虞妃啰嗦。”碧衫重新盖好篮子,辞了清月往永寿宫去了。

永寿宫中,清月刚刚离开,碧衫就提着篮子到了,虞妃知道她来,也不马上叫她进来,单是叫她等着,自己细嚼慢咽吃了些太后送来的月饼,又喝了会茶才丢给红袖一个眼色,红袖会意,出来迎接碧衫。

她一见碧衫就满脸堆笑:“哎呀好妹妹,我们虞妃娘娘正念叨着中秋要去给皇后请安才是,可巧你就来了,快进来吧,虞妃娘娘等着呢。”

碧衫只好咽下不满,跟着红袖进去,一见虞妃,碧衫赶紧行跪拜大礼,虞妃手中拿着茶,慢慢喝着,似没看见她一般,许久,才问了句:“是皇后叫你来的?”

虞妃没叫她起来,碧衫只好跪着答话:“是,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月饼,皇后娘娘特叫奴婢送来。”虞妃这才看了她一眼:“起来吧。”碧衫站起,把月饼交给红袖,也不见虞妃有要回礼的意思,更没有说一会去回访皇后,她只好自己告辞离开,受了一肚子气的她只顾闷头走着,不想却狠狠撞了一个人,本就心气不顺,这下更是叫她忍不住了:“谁呀?!走路也不看着些。”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被你撞个跟斗你反倒生气了。”一听这声音碧衫大惊,赶紧道歉:“不知是福来公公,是我不长眼了。”福来笑道:“姑娘严重了,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倒还温和,只是今日?”

碧衫深知皇上身边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她忙答话:“唉,做下人的哪有不受气的。”见她从永寿宫方向来,福来也猜到了八九分:“唉,谁说不是呢,不过今儿个大好中秋,姑娘还是开心些,好好过节吧。”碧衫见福来的确没有生气才放下心来:“是,公公也请好生过节,看您这脚步匆匆,是要去哪呀?”“哦,中秋皇上给各宫娘娘一些赏赐,皇**中已经去过了,这不,正要去虞妃那里呢,既然见到了,我也就不必再跑一趟了,皇上今日下旨,以后每月十五都要去皇**中,还请姑姑记着些。”碧衫一听自然高兴,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皇后在宫中等了许久才见碧衫回来,原本以为碧衫会满脸的不高兴,不想确实满面春风的回来了,这倒叫皇后奇怪了:“这么快就改好了?出去受了气也还能笑着回来。”

碧衫知道这是皇后羞自己呢,她有些不好意思:“皇后娘娘就会拿我玩笑,本是受了气的,但是路上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

皇后奇怪:“什么呀?”

碧衫扬起脸来:“就是呀....我不说,叫你猜不着。”

皇后笑道:“你这丫头,这么大了也没个正形,还不快告诉我,仔细我罚你晚上不许吃饭。”

“好啦,知道我贪吃,就会拿这个来吓唬我,刚才路上看见福来公公,他说,皇上以后每个月的十五都会来咱们宫中呢,虽说皇上现在已经来的勤了不少,但是难免以后新人入宫皇上分身乏术,有了这道旨,您的荣宠就稳固了。”

皇后听了自己也微笑着:“他果真想的这般周到。”

乾清宫中,福来拿着一封信:“皇上,这是范忠平将军从边疆快马加鞭送回来的。”皇上一听立刻便拆开来看,信中写到:此番皇上昭他回京过中秋,他是万般谢恩,只是新皇登基,边疆几个部族都蠢蠢而动,这个时候他断不能离开军营,还请皇上恕他不能回京之罪,改日还朝定当与皇帝痛饮三杯。

看完信,换上感慨万千,满朝文武,能真心为自己江山操劳的,恐怕只有范忠平这一员衷将了。

中午虞妃又贪吃了两块月饼,之后便昏昏睡去了,这一睡竟已是黄昏,若不是红袖喊她起来,她怕是还要睡下去,打扰了娘娘休息红袖解释着:“虽说不必起的这么早的,可毕竟也是合宫夜宴,娘娘总得打扮一下不是,过于简朴只怕叫其他妃嫔看见以为我们失了宠,居于皇后之下呢。”

虞妃打断了她:“本宫知道,还好你是把我叫起来了,只是这一觉睡的异常疲累,只觉腰酸的狠,也不知是不是睡久了的缘故。”

红袖有些担忧:“还是宣太医来看看吧。”

虞妃摇摇头:“时间来不及了,那皇后不算什么,若比太后去的还迟那便不好了,快替本宫梳妆吧。”红袖虽觉不妥,但虞妃向来说一不二,若再啰嗦只怕会惹她不高兴,于是只好细心替虞妃梳化起来。

夜宴设在琼花岛上,虞妃一行人刚来到琼花湖边便听到从岛上传来的管弦之声,那管渡船的老太监一见虞妃来,赶忙迎上前来:“恭迎虞妃娘娘,您的渡船已经准备好了,这就请上船吧。”

虞妃看也不看他,就在红袖的搀扶下上了船,才刚踏上船这船就晃了两晃,虞妃脚下用力好不容易才站稳,这一小翻折腾,先前的腰酸现在更厉害了,她忍不住用手扶腰,轻轻呻吟了一声。

虞妃向来好强,若不是十分难受她是断不会在人前显出弱态,红袖急忙上前:“娘娘还好吧,依奴婢看,您今天不如就先回去吧,为了龙胎着想,想必太后与皇上也是不会怪罪的。”

虞妃摇摇头:“不可,今天夜宴十分重要,皇族宗室都到齐了,将来本宫腹中的皇子还得倚靠这些宗亲,今日是万万不能缺席的。”

好容易到了岛边,岛上的小太监远远看见虞妃的船早已通报岛上众人了,此时皇上已经离座站在岛边等着她了,待船一靠岸,皇上就直接过去扶着虞妃下船,虞妃下船刚一站稳立即行大礼:“臣妾失礼,竟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关心地把她扶起来:“其实今日你本不必来的,怀着胎儿还四处行走实在劳累。”虞妃娇媚一笑:“当着太后及各位王爷的面,皇上就不要太过宠溺臣妾了。”

虞妃打扮的本就十分妖娆,全身珠翠在月光下更是华光异彩,在皇上身边她巧笑倩兮,款款入座,根本看不出刚才还十分不适。

几位王爷见虞妃此等颜色,均赞叹:“不愧是绝世美人,想必将来生出的皇子也一定是无尽风流。”虞妃一一谢过几位王爷。

见虞妃应酬的如此得宜,皇后位子上的蝶依暗自叹了一口气,也恨自己天生一副拙嘴笨舌。另一边太后则是笑而不语,只说些吉祥应景的话。

说话间,御膳房太监又给每桌端上来一盘烧鹿筋,太后看见这道菜不禁有些怀念:“当年,先帝爷还未登基,有一次带兵打仗,在深山中和兵士们一起狩猎,将打到的梅花鹿和野鸡炖在一起,便成了这道菜,先帝爷和将士们在篝火边喝酒畅饮,同喝一壶酒,同食一锅肉,在军营中可谓人心所向,不久便大胜而归,皇上,这也是你的榜样啊。”

大家恭敬的听太后讲完,皇上也是感慨:“是,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

虞妃也不失时机的:“那这道菜臣妾可要好好尝尝。”说着便夹起一筷子。

这一口吃下不足一刻,虞妃便觉得刚才的腰酸更加厉害了,愈发连肚子也胀痛起来,这一会儿她本是靠着自己的骄傲撑下来的,可如今是无论如何也撑不下去了,她抱着肚子,头上豆大的冷汗也滴了下来,旁边的红袖一见虞妃这个样子是又惊又吓,她连声大喊:“娘娘,您怎么了?!”

这一声喊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皇上也赶紧走到虞妃旁边,关切地拉起她的手:“虞妃,你这是怎么了?”虞妃勉强了几次才能稍微发出声音:“皇上,臣妾肚子好痛。”仅回答这一句就叫她用尽了全身力气。

太后见虞妃如此也是变了脸色:“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快传太医!”

皇后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呆呆地站在一边,她实在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虞妃此刻怎么会腹痛难忍。

一时间,夜宴气氛紧张异常。

不一刻,几位太医匆匆赶到,原本太医院只留两位太医值夜,因为虞妃怀孕,留守的太医一下子增加到六位,随时恭候虞妃传唤,因此从太监传话到太医赶来,只花了稍许。

太医院院判司徒潜仔细地搭了脉,脸色顿时惶恐起来,还未回皇上话自己就磕起头来,皇上很是心焦:“虞妃到底如何?”

司徒潜十分为难:“回禀皇上,老臣无能,虞妃娘娘的胎.....可能.....”这是皇上最不愿听到的消息,但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也还抱有意思希望:“是动了胎气吗?那还愣着干什么,快给虞妃熬安胎药来!”

太后这时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皇后已经是呆愣在座位上不知如何是好了,自从嫁入王府到现在,她第一次见人怀孕又到小产的,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司徒潜跪在地上十分为难:“皇上,娘娘的胎怕是不保了,如今要紧的是赶快送娘娘回宫,微臣等也好尽力保住娘娘凤体啊。”

皇上一时受不了打击,原地踉跄了几步,虞妃半昏迷中隐约听见了自己已经小产的事,伤心难过自是不必说,此刻她心里更觉得愧对皇上,平日自己万般嚣张,仗着皇上宠爱自己又怀有身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却落到如此下场。

众王公大臣见此刻自己已不便再久留,便都告辞,刚才还欢声鼎沸的琼花岛现在竟变的寂静如死岛一般。

太医们小心地把虞妃运回宫中,红袖哭着忙里忙外地伺候着。

虞妃寝殿外,太后,皇上皇后都等在这里,皇后小心翼翼地给皇上倒了一杯茶:“皇上,还请保重龙体。”皇上没接茶,亦没有看她,只是摇了摇头。

太后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只说:“皇上还请宽心吧,来日方长,皇上福泽深厚,日后其他嫔妃定能再为皇上诞下龙子,这时候也不早了,里面怕是一时半刻还好不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皇上摇头:“是朕想的不周到,本该叫虞妃不必来的。”

太后安慰着:“这如何能怪得皇上,是虞妃太逞强,身子不适也撑着要来,也是皇后太年轻不懂的照顾。”皇后听此便跪下:“是臣妾太粗心了,请皇上太后责罚。”

皇上无力地挥挥手:“与你无干,你起来吧。”见皇上这样伤心难过,蝶依的心也难受的很,她是真心希望太医会突然出来告诉她们虞妃娘娘一切平安,刚才不过是个误会,然而事实不会因为她的期盼而改变,太医出来只是说一些请皇上责罚没能抱住虞妃龙胎的事。

此刻皇上也是无心惩罚了,只叫他们退下去,自己便急着去看虞妃了。

虞妃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皇上一见忍不住掉下泪来,他紧紧握住还在昏迷中的虞妃的手:“是朕不好,朕没有照顾好你,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蝶依见此虽觉得虞妃可怜,但心中仍不免酸酸的,只好找借口去看看虞妃的药煎的怎么样离开寝殿,一出门,她抽了抽鼻子,忍住要流下的泪:此时虞妃小产,皇上多爱她一些也是应该的,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还能心生妒忌,刚入宫时候皇上还不是天天在虞妃宫中,那时候我倒忍得住,现在皇上待自己比虞妃还亲近些,自己应该知足了,只是亲眼看见皇上对虞妃如此深情,想心平气和还真是很难。

太后更是满面哀戚,但她强忍悲伤劝诫着皇上:“皇上该休息了,不然明日精神不济难免叫大臣非议,有异心的人更会大肆利用虞妃这胎来制造不利于皇上的谬论,你刚登基的时候不就有大臣以你命时不利,有碍国本这样的荒唐话妄图动摇你的根基?!如今皇上的第一个皇嗣不足三月便折损,皇上,你要好好想想,明日该如何应对。”

皇上双手紧握住虞妃的手,低头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地说:“多谢皇额娘提点,儿臣的确想的不周到。”说着他大喊了一声:“红袖!照顾好虞妃,若她有什么不妥,整个永寿宫都要为她陪葬!”

见皇上终于将重心转移到朝事上,太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在清月的搀扶下上了回宫的轿辇,回到慈宁宫,清月吩咐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寝殿里只剩下太后与她二人的时候,她才开口:“太后,奴婢看皇上今天实在太过伤心,**能安慰皇上的嫔妃实在有限,原本皇上继位就要大肆选秀了,只是怕扰了虞妃的胎才搁置下来,是不是也该?”

太后点点头:“合宫上下处处以虞妃的胎为重,只是她太不中用,竟连孩子也保不住,虞妃这次怕是得要恢复一段时间,皇上身边总不能没有人伺候,只好委屈她了。”

次日,皇上刚下朝便见太后身边的安比寿侯在外面,说是太后急昭,刚才在朝上皇上好不容易压住了那几个企图动摇他皇位的老臣,此刻不免身心俱疲,但太后有昭他也不敢怠慢,即刻便往慈宁宫去了。

皇后这边也同时接到清月的传话,正往太后那边去呢,俩人真好在门口便相遇了,蝶依一见皇上立刻行礼跪拜,只一夜未见,竟觉得的皇上似乎憔悴了不少,她不免心疼,还未问候出口,皇上便开口:“可知太后昭我们何事?”皇后摇头:“臣妾亦不知,但同昭你我想来不是小事。”皇上只略一点头便匆匆往殿内走去,见他这样着急蝶依便知他是想赶紧完了这边事好去看望虞妃,这不免叫她又一阵酸楚。

太后见两人都到了,便也直入正题:“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凡新皇登基,为表吉庆祥和,也为彰显皇家恩泽,均要选秀以示繁荣昌盛之意,皇上皇后可有想法?”

皇上和蝶依实在没想到太后会突然这样说,虽说他们知道选秀势在必行,但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时候,蝶依见皇上脸色难看,知道他是心疼虞妃,便试着圆场:“太后,臣妾也觉得现在**荒凉,但是这十五刚过,眼看着要新岁了,这个时候选秀怕是来不及了吧,不如等到明年再做打算...”

太后手中转着佛珠:“此番皇上登基只因为虞妃有孕,哀家才未提选秀之事,这对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身为皇后本应处处为皇上着想,怎么还要说出延迟选秀的这种话来,皇后需得端惠大方。”蝶依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若她再要反对下去那就是自己妒忌,容不下新人了,她也只能默不作声了。

皇上见蝶依也实在不好开口便自己反驳:“皇额娘为儿臣着想,儿臣铭记于心,只是如今国事繁忙,儿臣实在分身乏术,还请皇额娘能体念儿臣的苦处。”

太后叹了口气:“身为一国之君哪里有不忙的时候,这件事由哀家和皇后操办就好,也不必你太费心思,只到最后你挑几个好的封了常在或者贵人便好,其余的就都是答应,等着日后再晋封。”

皇上见太后执意不改不禁有些急躁:“可是虞妃才刚刚小产,儿臣就大肆选秀这叫她如何能承受的了!若叫天下人知道了也只会怪朕无情,这叫朝中大臣还如何能信服于朕!”

蝶依听皇上语气重了些,赶忙想上去劝几句,皇上正在起头山上,一把甩开她的手,蝶依心里一凉,一阵酸涩涌了上来:是啊,这个时候哪里有我说话的余地。

太后微微闭上眼睛,缓缓开口:“皇上可知,哀家在怀你三个月的时候,哀家的大阿哥不慎落水身亡,又恰在此时,蒙古可汗借我朝连年旱灾兵力不足之际要发动战争,最后是哀家做出让步,让他的女儿入**为皇贵妃位居哀家之上,她便是**位分最高之人,哀家承受着丧子之痛还要强颜欢笑为迎这位新皇贵妃入宫,一时急火攻心,那时候你差点生不下来,是哀家要太医舍母保子才生下你来,哀家却昏迷三日,所有人都以为哀家命将不保,还好,上天怜我,最后哀家拼着一口气活过来。”这段话皇上是第一次听太后说起,他只知道他的额娘是个沉稳内敛却十分有威势的人,却不想也是经过了如此磨难。蝶依更是十分佩服。

说完这段话太后睁开眼睛看着皇上:“**中没人会不受委屈,如今前朝几番动荡,皇上你也是时时如履薄冰,先皇的几个遗子更是虎视眈眈各自聚集着势力,如果这个时候你还以为你坐稳了皇位那你将万劫不复!朝中那几位老臣,哀家已经打听过,几个的孙女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现在你把她们招纳进来那几个老臣定会感激皇上以恩报怨,日后谁能不替皇上出力?反之她们叫其他遗子迎娶回去,皇上你以为以后的路会平坦吗?”

皇上此时也沉默下来,太后放缓了语气:“哀家知道你重情谊,虞妃哀家也不会薄待了她,只待她身子好些,便赐她协理六宫之权,想必也能叫她心里好受一些了。这样一来既叫天下人看到我们皇上广施恩德,又不怠慢老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见太后说道这里皇上也只能点头了,三人又说了一会子话,皇上便要离开,见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太后微微笑道:“皇上可是要去看虞妃?哀家已经先差人去看过了,来人只说她还睡着呢,这滑胎是最伤身子的,依哀家看皇上还是过些日子虞妃恢复些了再去为好,不然你去吵了她,依她的性子必又是哭闹一番,这样倒是对她不利啊。”

皇上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太后接着又说:“每年的十五之前先帝与哀家都要出宫去天照寺祈福,以企盼风调雨顺,国民安乐,今年因你登基一事耽搁了,依哀家看,你即日就和皇后出宫去吧,趁在秋收时节之前到天照寺去,也好叫普天下臣民知道他们的皇上时刻在为他们着想。”这是关系到民心的大事,皇上自然不能反对,因此回宫便吩咐福来替他打点起来,第二日一早,皇上皇后的銮驾就浩浩荡荡出了紫禁城去了。

皇上一走太后马上下旨,令有适龄女儿的人家都准备着入京,时期限三个月。

清月问道:“太后,皇上既已离宫,那虞妃那边我们可是要好好待着?”太后笑了笑:“当然,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反倒越要对她好,那些上乘的药材补品都给她送去,别叫她觉得是哀家委屈了她。”清月明白,转身就去办了。

永寿宫中,虞妃昏迷了两日才渐渐醒来,她睁眼遍寻不着皇上,不禁有些失望,红袖见她醒来赶忙喊太医进来看,太医诊了一会脉回道:“娘娘凤体虚弱,微尘这就下去给娘娘熬几剂补药,也好恢复气血,还请娘娘不要过于伤心,您的身子要紧。”虞妃示意他及宫中众人都退去。

在宫中只剩红袖一人时,虞妃问道:“皇上可知我醒了?”红袖不知如何开口,但她仍强作笑颜:“娘娘,您刚晕倒时,皇上一路把您抱回了寝殿,又一直等到半夜才离开。”

虞妃唇色苍白:“我问你皇上知道我醒了没有?”

红袖只好照实回答:“娘娘,皇上现在已经身在宫外了,太后说,秋收时节将至,为保农家有个好收成,皇上和皇后去天照寺祈福了。”虞妃闭上眼睛,两行泪无声地滚落下来。

红袖一看慌了起来:“娘娘千万别伤心,皇上也是没有办法,皇上走之前千万嘱咐了要奴婢等好好照顾娘娘,太后也是一天几次差人来看,您看这满屋子的补品都是太后娘娘亲自挑选送来的。”

虞妃流了一会泪,幽幽开口:“红袖,你说,现在宫里上下是不是都在嘲笑本宫。”红袖惶恐:“娘娘说哪里的话,您的地位一如从前,宫里谁敢非议您。”虞妃摇摇头:“平日里是本宫太招摇跋扈,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如今竟连皇上也不在身边了。”

红袖见虞妃如此伤心自己也急的哭出来:“娘娘不是的,皇上是身不由己,毕竟皇上也是为了天下。”正说着,外面通报太后身边的安比寿来了,他又带来了一堆补品,红袖谢过接了下来,安比寿回道:“太后叫虞妃娘娘放宽心,不要太过伤心,这几日太后和皇后忙着选秀的事不能前来,所以才叫奴才来,还请娘娘好好修养身体,日后**人多事杂,还得娘娘操心呐。”

虞妃双手紧紧攥住被子,颤抖着声音问:“你说太后和皇后在忙着选秀?”安比寿笑道:“是呢,今年来参选的人实在太多,各个又都像花儿似得,真叫人挑花了眼。”

虞妃强忍住泪:“这可是皇上的意思?”

安比寿当然般:“那是了,不然谁也不敢做这么大的决定不是,奴才还有事在身,不能陪娘娘说话了,还请娘娘宽恕。”红袖急忙送他出去,回来时候,见虞妃已经哭倒在榻上,她连忙扶起虞妃:“娘娘,您这样伤身子啊。”

虞妃悲怒道:“身子!我这身子还有什么用!本以为皇上是真心待我,原来也只是看在肚子里那块肉的面子上,亏得本宫平日里仗着恩宠嚣张跋扈,竟不知全是靠着那个孩子,如今那孩子走了,皇上就迫不及待地要招新人进来,本宫这碗茶也是凉透了!”说着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安比寿回到慈宁宫,向太后回禀:“虞妃果然如您所料,以为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奴才已经在门口留了人,刚才那人来说奴才走后虞妃口出恶言,责怪皇上呢。”

太后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叫人把这些话都传出去,我们只当作没听到,她宫里的东西一如既往的送。”

清月不解:“自她小产以来,我们送的也不少了,何必还要平白浪费那好东西?”太后轻蔑地笑出了声:“那些东西哀家要多少有多少,只需稍稍做些表面工夫就能把她的视线引开,不然她迟早会将滑胎的事怀疑到哀家头上!”清月笑道:“太后放心,那些事奴婢和安比寿做的丝毫不露痕迹,夜宴上大家吃的又都是同样的东西,他们再怎么查也是查不到的。”太后点头赞许着:“这样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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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你快结婚吧!

    不过是五年前不小心把他给OOXX了!用的着这么纠缠不清吗?难不成还要她负责?就算他是孩子的爸又怎么样?又不是他生的!跟他又没有关系!干嘛一定要结婚啊!遇到他就衰!儿子女儿被绑架...为了躲他搬家..还被他当街...
  • 子非我良人

    子非我良人

    她是深海市最声名狼藉的女人,她亲手杀害了继父,将表妹送进监狱,别人说她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她却引以为豪。她跟“婆婆”说:“其一,因为我长得漂亮,所以丈夫找小三的可能性小,其二,因为我心狠手辣,所以小三不敢找我丈夫,这样家门清净,不也挺好”
  • 戈天

    戈天

    万古青天,强者为尊,征战群雄,问鼎天地。一层地到九重天,等级的划分,每一等级又有三小等级下、中、上。修炼没有捷径,不光要有毅力还要有大毅力。赤水坎坷的成长历程,不断超越不断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