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卡及队友的惊呼声中,几名队医抬着担架、提着药箱跑向卜小非,等到他明白过来这几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时候,已经被不由分说地按在担架上,抬进了休息室,只留下地上点点的血迹。百忙中,他还躺在担架上向看台招手,博得了观众们的热烈掌声。
等到达休息室,队医经过检查后,惊愕地发现血已经完全止住了。
队医问卜小非:“你刚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卜小非说:“没有啊,就是看到咱们队落后了太生气了而已。”
几个队医交头接耳:“这孩子气性太大了……”
一个说:“会不会败血症?”
卜小非很无奈:“你见过哪个败血症能踢出那么一脚世界波来?”
这时,卜小非听到自己的更衣箱里电话响:“不要疯狂的迷恋我~~我只是个传说~~”
他取出手机,看了眼号码便迅速接起,电话嘈杂的声音里传来常文江的声音:“萝卜,你怎样了?”
“我没事啊……”卜小非把刚才的事给常文江说了一遍,常文江沉默了一会,嘱咐他。
“萝卜,你听着,最近有许多的怪事,我需要调查一下,你听我电话,在这之前,你先别参加训练了。”
“啊?不是……这跟我训练有什么关系,我要赶紧增强实力呀!”
“你听我的,不会很长时间!”
卜小非一直觉得常文江的身上有种领导者的气质,此刻听到他不容置疑的语气,只得点头答应,看了眼电话:“老常先这样吧,我老妈电话顶进来了。”
比赛结束了,凭借卜小非那脚球,T市队的气势终于爆发出来,在最后阶段打出了自己的水平。临近比赛结束前将比分扳平。让T市队取得1分,保住了自己最后争夺亚冠资格的希望。
老卡及俱乐部高层十分关注卜小非的身体,听队医说无甚大碍后长出一口气。老总派秘书塞给卜小非一张卡,令他激动万分,以为是什么高级VIP场所的免费卡,结果一看,上面写着“大众浴池洗浴、搓澡、修脚终身八折……”。
赛后,常文江把小月送回了家,临走时小月问他:“你是不是知道萝卜是怎么回事啊?”
常文江没说话。
晚上,常文江从自己的旅行箱里翻出一件衣服裹着的一只断手,这是J国带回来的仓田真知的断手,此时早已枯干僵硬。临回来时J国的警方曾经告诉他,关于仓田真知自爆一事,请他务必保守这个消息。常文江也不想参与涉及别国的机密活动,但从回国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几人并没有因绝口不提而置身于事外,反而出现了更加离奇、匪夷所思的情况。
首先,常文江办案时头脑中两次出现的诡异预感;紧接着何怡信明明被宣布死亡,却奇迹般保住了一口气;颜佳笑双目失明,确在医生没有诊断出问题所在情况下突然恢复正常;再接下来,叶子杉在抓捕川达时莫名其妙地穿越过了厚厚的铁门;一直到今天卜小非在球场上的恐怖一脚……这些事情在常文江脑中纠结着,他敏感的职业习惯让他觉得,这些事的起因一定有一根无形的线在串联着,他要做的就是找出这根线。
“几人发生离奇事件之前,唯一交集点就是在J国的海边,共同目睹了仓田真知自爆的过程。”常文江边想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那么,目前出现状况的有我、萝卜、子杉、怡信和佳笑,小月之所以没有出现异常是因为当时她被佳笑支回旅馆报警……难道事情的真相就落在这只断手上吗?”
灯下,常文江反复观察着这只枯干的手,此刻,这只手已经皮包骨头,像只骷髅的手一样,呈现一层淡淡的青褐色,指甲已经全部变黑。包着这只手的是当时卜小非脱下来的运动衣,被血浸了很长时间后,也已经变黑。常文江看不出头绪,重新将断手包裹好。
脑子里一个念头突然间闪过:“等一下,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个人,那么他们也出现异常了吗?”
第二天是周六,得知百川暂时没有消息后,常文江给颜佳笑打了个电话,派出所老周把别的事都给他卸了,以便他安心抓这个案子。
“笑笑,歇班了?我是常文江,怡信怎样了?”
“常哥啊,怡信他……还那样子呗,我每天都在看着呢。”
“哦……这样啊,我有日子没去看他了。”
“有事就直说吧常哥,你这个大忙人一般没事才没工夫搭理我们这些小朋友呢,呵呵。”
“呵呵,确实有事找你帮忙。”常文江听到颜佳笑的笑声,心情好了很多。
“恩,我一会就给小月姐打电话哈,放心吧。”
“……你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你不是没工夫陪月姐,她生气了让我帮忙劝吗?”
“你怎么学的跟刚回来的萝卜似的?这么贫呢。”
“啊?萝卜回来啦?他个儿还那么矮不?”
“恩,而且鼻子还那么成龙,前两天整个脸上就显那个鼻子出血厉害。”
常文江知道颜佳笑是T市医科大学的,请她帮忙找找有没有认识的法医。
“我倒有个同学在T市的人民检察院司法鉴定中心做法医临床的,我可以帮你介绍,常哥,你想干什么呀?”
“恩,那你现在就联系吧,回头我会告诉你的。”
“……好吧。”
常文江驱车赶往司法鉴定中心,见到了颜佳笑的同学,一个叫米东旭的小伙子,两人握了握手,米东旭问起了常文江的来历。
常文江掏出了那衣服包着的断手,打开来给米东旭看了一眼,米东旭顿时瞪大了眼睛:“常哥,这是谁的手?哪儿来的?”
“呵呵,东旭,我想让你帮忙把这只断手化验一下,而且,暂时别跟任何人说起,成吗?”
“这个……常哥,按理说我该给佳笑个面子,但是,你这东西来历不明,我不能这么轻易答应你。”
“我明白,其实东旭,咱们是同行,我这也是案子需要呵呵,拜托了。”常文江掏出警察证递给米东旭。
米东旭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递还给常文江。这个举动让常文江很有好感,这个小伙子不浮不躁,做事有谱,是个能相信的人。
“那行吧,常哥,这事我尽快给你办,回头你听我电话。”
常文江谢过了米东旭,转身要走,米东旭又叫住了他。
“常哥,听说佳笑的男朋友成了植物人,是吗?”
“恩,你也知道啦。”
米东旭听到这话后,常文江看到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