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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

江中天已然采取了措施,因为海川集团是本市的重点企业,颇有一定社会影响,所以江中天向市政法委通了气,这得到了马秋的认可与支持。

至此,海川集团正式被纳入被监控单位,当然这是在秘密中进行的,其主要方向和重点就是放在其货物的出入,所以海川集团的车辆,基本都会被各种理由而遭遇停车检查。

李战和武斌都很明白,这是大难临头了,事情的起因都是那个张自刚引起的,真是太可恶了,这种人死一百次都是死有余辜,李战提醒武斌:现在不是回味过去的时候,要考虑的是眼下。

是啊!眼下,没有什么可说的,暂缓一切桌面下的活动,先和警察耗着,相信日子一长,警察自然就拖疲了。

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时,好在发现的早,可以及时把脚抽回来,有了这种准备,李战和武斌都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眼前的不幸也应该只是短暂的,也应该会过去的。只是境外的胡老板,没有身临其境的体验李战和武斌的难处,他依然想着自己的生意,离他们约定交货的日子还有半个月,胡老板打来电话,一是表示关心与慰问,更重要的是询问货的生产进度。

武斌直打招呼,希望胡老板能够设身处地为海川想想。胡老板是老主顾了,他自然表示理解,不过他自己也有难处,首先这是笔大生意,也是条长线;其次这个买家要货很急,况且定了时间,更重要的是人家已经预付了货款的百分之三十,这样的买家不在乎钱,在乎的是货,所以到期交不了货,怕是很难交待,这伙人真的不好惹,胡老板对其作风也是有所耳闻的。

胡老板只是中间商,夹在两头,相信他的日子也不比武斌和李战好到哪里去,于是他入境来到了狼州,和武斌面商对策。

李战表示此时不宜铤而走险,胡老板向武斌苦苦哀求,武斌很为难。胡老板无奈,他亮出底牌:买家要是追究起来,自己肯定是扛不住的,现在他已然和海川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要活都一块儿。

武斌不怀疑胡老板的说法,他的意思是:双方都做些努力,都相互体谅一下,叫买家稍稍延长提货时间,自己这边也再努努力,赶赶进度。

几经交涉,最后几方总算是达成了一致。李战和武斌很无奈,不仅仅是因为信誉问题,更重要的是息事宁人,不能为此把事情搞成国际化争端吧。在此内忧外患之中,李战和武斌最终决定闯一闯,当然这是在严密谋划之中进行的。

这几天来,顾小年一直为自己没能得到重用而苦闷,周末顾小年心事重重呆在屋里,虽说江中天鼓励他,叫他沉住气,慢慢寻找机会,顾小年虽也能沉得住气,但心里总是很急,总在屋子里,实在也是够烦闷的,他决定出门到街上逛逛散散心,想以此打发自己沉闷的情绪。

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使人觉得暖洋洋的,但顾小年的心头却无法感受到这般暖意。他逛到了一个大型超市前,这才想起应该购买一些日用品,他知道这次到狼州并非是短暂的出差,而是要准备在这里长住下来,到底要住多久,顾小年心里实在没底,反正生活上的日用品是少不了的,选购商品可能也算是一种消遣方式,顾小年把注意力集中在货架上,心中烦恼也就短暂地忘却了。

“小年?”有个男人在顾小年身后,拍了他肩一下。顾小年回过头来,“真的是你,我找你很久了,你怎么来狼州了,也不通知我一声。”这是何建军,顾小年的亲哥哥。

顾小年先是一愣,之后却也没有觉得多少惊讶,因为他知道何建军,还有自己的母亲都在这个城市里,此前顾小年就曾想到过,在这个城市里工作,某个时间、某个场合碰到他们,那也是没什么奇怪的。

按说做儿子的工作忙,又在外地,不去看母亲也就罢了,而现在自己人就在狼州,再不去看看母亲,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可是顾小年特殊的工作要求,再加上他是个恪守自律的人,他也就压抑住了自己的孝道之心。

“建军啊,你也来买东西,你还好吧?妈还好吧?这位是?”顾小年这时发现何建军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的,长得挺漂亮,个子也挺高。这是孟玲玲,何建军的女朋友,也是同事,一个女刑警。何建军简单做了介绍。

何建军问:“什么时候到狼州的,前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很久了,走,跟我回家,我有事跟你谈。”说着何建军就拉着顾小年要走。

顾小年看看手表说:“今天不行,我马上有事,这样吧,改天我去你家,看我妈。”

何建军自上次看见顾小年和侯锦荣在一起,之后就一直在寻找顾小年,希望能使他悬崖勒马,但始终也没找到顾小年的人影,为此他到现在还耿耿于怀,这次这么巧,无意中碰见了,然而他却找借口,不但不愿意多聊聊,就连自己很久没见的母亲也不去看看,何建军有些不悦:“你忙!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孟玲玲拉拉何建军,意思叫他控制一下情绪,顾小年平静地说:“等有机会再说吧,我马上就要走,回头我一有空就到你家去,就这样吧。”

何建军还想要说下去,然而顾小年已经转身快步走了,孟玲玲问:“你们是亲兄弟吗?怎么长得也不像嘛,关系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何建军仍在气愤中:“鬼才知道呢?”

顾小年要买的东西还没全买完,也就走了,不是不通情理,只是觉得公共场合应尽量不要有这样的接触,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今天这一幕使顾小年的内心又多了一份沉重,说不出的沉重。他回到租房租来的家里,心头似乎无法平静,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快黑了,顾小年在煤气灶上煮了一碗挂面加一个鸡蛋,晚饭就这样对付过来了。

天已黑透了,顾小年乘着夜色出了门,他这是要去看他的母亲,该买些什么呢?顾小年不清楚,他买了些口服液、滋补品,想着这总会对身体有些好处的。

顾小年的心情有些复杂,下午他对何建军的态度总要有个解释的,此时也不用再继续考虑下去了,因为这时顾小年已经上了楼,到了何建军的家门口,他敲门,母亲出来开的门,她感到很意外,更是高兴。

何建军并没有告诉母亲,下午碰见过顾小年,因为何建军无法判断顾小年是否已经走上了邪路,所以何建军认为在母亲面前还是不提顾小年为好。

一大家子人正在吃饭,母亲叫顾小年也一块儿吃,顾小年说吃过了,母亲不信,于是顾小年坐下来陪着喝了一碗汤。母亲问他最近怎么样,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女朋友……

做儿子的却没有办法来回答,顾小年只是敷衍说了些:“好,我都好,就是忙了些。”

这些话一听就是些文章话,母亲听了还在细问,顾小年耐心地编着一些美好的状况来安慰母亲,何建军在一旁听着,心里却在找着话里的毛病,他不吭声,让顾小年说下去,目的是一样的,为了母亲。

饭吃完了,桌子收拾干净,顾小年又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基本上母亲相信了顾小年编出来的美好而善良的谎言,她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这样也使顾小年的心情好了许多。

何建军在一旁,像是一直在等待机会,此刻他觉得母亲可以放心了,也就可以终止他俩的聊天,于是他找借口把顾小年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进了房间,何建军顺手把门关上了,他开门见山,问顾小年是不是跟侯锦荣在一起。顾小年反问道:“侯锦荣?你怎么认识的?”

何建军说:“你别管我怎么认识的,我就问你,你跟侯锦荣是什么关系?”

顾小年基本是清楚的,他知道何建军已经了解了侯锦荣犯罪集团,但何建军显然不知道自己参与其中的玄机,所以他更不可能了解自己目前参与海川的目的。顾小年有些无奈,自己的工作性质与纪律又铭刻在心,所以他只能敷衍何建军,何建军不知情,为兄弟情又异常着急,于是就此不依不饶。

顾小年诚恳地说:“建军,你放心,我干的事,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从来就没干过亏心事,这一点也应该相信吧?”

这话不但没让何建军相信,反倒使他火气更大了,“我怎么相信你!侯锦荣摆在那儿呐,他在贩毒!你跟在他屁股后头,能好得了吗?还良心呢?你的良心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顾小年又苦口婆心地反复解释,何建军听不进去,他叫顾小年别赌咒发誓,别说些空洞的东西,他要求顾小年讲出实际的情况。

何建军的本意是想了解顾小年的真实状况,从而能够给他以最大的帮助,可是目前他认为顾小年顽固不化、死不悔改,所以他越发着急,脾气也就越大。

顾小年眼见是无法解释清楚,他想就算了,自有天亮的时候,可是何建军咄咄逼人,顾小年也渐渐觉得一阵阵委屈,自己工作得那样艰辛,却反遭如此恶评,不知不觉中,顾小年的嗓门也大了起来。

两人逐渐吵了起来,母亲和孟玲玲在客厅里都听见了这动静,母亲向孟玲玲解释道:“这兄弟俩从小就不安身,这么大了,还这么没出息,还这么爱抬杠,我去说说他们。”母亲说着往何建军的房间走去,在门口她停住了脚步,两人的声音隔着门已经能完全听得清,内容更使她吃惊。

她听见何建军问:“我就问你,侯锦荣贩毒、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顾小年说:“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还问什么?你为什么不把我往好的方面想,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用不着别人来操心。”

“贩毒”,母亲惊愕了,她推开门,何建军和顾小年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动静太大了,顾小年看着母亲,一下子觉得她又老了许多。

顾小年吱唔着说:“噢,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我该走了。”

“等等,你给我讲清楚。”母亲的语气很凝重。

顾小年赶紧说道:“妈,你别听建军瞎说,我是正经人,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母亲质问道:“你给我说说,什么贩毒?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小年说:“妈!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嘛,真的没有,那是建军太敏感了,他瞎猜的,他根本不了解情况。”

母亲又说:“那你就说清楚,建军也不会害你,他不可能冤枉你吧?你有什么难处你就说,这都是家里人,有什么不能讲的?”

顾小年显得很为难,他像是哀求着说:“妈,我没有难处,更是从来没干过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何建军在一旁插嘴道:“没有什么不能讲的,要是犯了错,及时改过来也不晚,男子汉就该敢作敢当。”

顾小年本就憋了一肚子不痛快,这话听了,他好像真的有点火儿了,“你懂什么,我跟你讲不着。”

母亲也气急了,“那你准备跟谁讲?跟谁才讲得着?”

顾小年觉得越这样下去,就越讲不清楚,所以他认为应该及时转移这个话题,然而办法只有一个:离开这个地方。

“妈,这事并不是建军想的那样,你就相信我一次。”顾小年说着取出手机,看看时间,他又说:“我真还有事,我得走了,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母亲赌气道:“今天你不讲清楚,以后就别来了。”

“我讲得很清楚了,没一句瞎话,信不信由你们,我真的有事,得走了。”顾小年起身边走边说。他不敢再回头,冲着门而去,出了门后随手将门关上。

母亲随之追了出来,把顾小年送来的一大堆滋补品都扔到了门外,“你的钱来的干净不干净,只有你自己清楚,这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不敢吃。”话音刚落,随之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顾小年心里很难受,他回身把扔在楼道里的滋补品慢慢拣起来,用袖子将它们擦干净,重新整理后,轻轻挂在家门的把手上。

顾小年步履沉重地下了楼,伴着寒风,走向凄冷的长夜,母亲悄悄站在阳台上,望着儿子的身影,望着黑暗逐渐将他吞噬,泪水不禁流入心里,母亲无力再说什么了,她只希望儿子能够好好的。

叶有义这两天可真就是忙开了,他老是两头跑,这一边他在含蓄地催促提醒着旅游局王局长,另一头他总是往马秋家里跑,其实这都不是正经需要的,但他总能找得到由头,也就是汇报汇报事情办的进展,马秋为了儿子的前程,所以也总能表现出热情的态度来。

马小远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情也是不错,这两天就算是学业大功告成了。学成归国的日子终于来了,马小远除了口袋里揣着的洋文凭,他似乎已是行囊空空,虽然知道洋文凭是怎样得来的,但他依然信心坚定地憧憬着美好的明天。明天会有的,是啊!明天什么都会有的,应该?

叶有义得知消息,他非要做东,为学成归国的马小远办一桌接风酒,马秋认为不妥,但叶有义有百般的道理,马秋无法驳这般情面,也就接受了。

叶有义请命成功后,便开始琢磨起宴席上的陪客人选,反复思量后,王局长成了第一个陪客,毕竟他是当事人之一嘛,再者就算这次不带着他,日后马小远还在他的手上,他还是一样能巴结到马秋书记,所以叶有义认为王局长应该请。

叶有义也想到了武斌,他认为武斌够聪明、够上路,不像王局长只知道向人伸手那样的讨厌。虽说武斌跟这事搭不上边,但他会说话、爱热闹、还很会来事,有他在,气氛肯定会不错的,而且在适当的时候,他还会助人为乐,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能体现一把。

叶有义盘算来、盘算去,还是决定请武斌一同赴宴,虽然这可能会招惹老领导不高兴,但或许再以后,他反又高兴呢,那也说不定。

左等右等,终于盼来了归国学子,叶有义在大酒楼摆了一桌,马秋虽是场面人,但他仍不习惯,总觉得很别扭,而他的儿子马小远倒是表现得自然得体,他不时地招呼王局长,敬酒、递烟也在行得很。

王局长自然有一番表示:马小远是个人才,今后一定会鹏程万里的。

武斌也不闲着,他的边鼓敲得令在场的人心情都不错。

虽然马秋总觉得这桌接风酒,办的不妥、很不妥,但这下来了,也就下来了,而且心情还很不错,好像所有的人心情都不错。但马秋还是有原则的,事后马秋嘱咐叶有义,以后这样的事情少搞一些,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比什么都强。

没过多少日子,马小远的工作问题果然落实了,这可谓是皆大欢喜,马秋心里是有数的,他把叶有义叫到家里,请他吃了顿饭,算是答谢宴,此中的关键语,叶有义听得是真真的:马秋叫他好好干。

老领导虽开了口,但叶有义仍觉得心里没底,局里的干部考核已然在进行之中,他此刻已经看到了那个位置,时而遥不可及,时而又唾手可得。

此时叶有义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有些话他也不好向老领导挑明了说,但他又怕弄巧成拙,反倒错过了这次机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错过了这次,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了,叶有义为此而失了眠。

一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上班自然觉得很疲倦,叶有义想起了武斌,他点子多,而且不是政府系统里的人,于是他打电话给武斌,请他陪自己去放松放松,洗个澡、蒸个桑拿。

终于熬到了下班,叶有义带着满脑门子的心思赴约了,武斌看得出来,他开玩笑道:“叶大处长?想什么呢?蒸桑拿可不能乱想啊,别走火入魔喽。”

叶有义缓过神来,不无风趣地说:“还九阴真经呐。”

武斌笑了笑,问道:“叶处,你我是朋友吧?关系怎么样?”

叶有义说:“那还用问,没说的。”

武斌说:“那就行了,这就是你不对了,有什么不爽的事,说出来给我也听听,不然要朋友还干嘛。”

叶有义知道武斌主意多,此行的目的也是希望听听他的意见,不过叶有义搞什么事之前,都喜欢来些铺垫,这不,话就从武斌嘴里问出来了,叶有义就喜欢这样,要个姿态,还是文乎乎的。

有了铺垫,叶有义渐渐切入正题。武斌听明白后,说:“你得有所表示才行啊。”

叶有义说:“他儿子马小远的工作不是我给跑出来的嘛,这还不算表示?马秋书记也不会过河拆桥吧。”

武斌说:“按规矩嘛,他自然不会忘记你的,不过现在是你求他,就要一码归一码,表示还得表示,也算是提个醒,这样嘛,他也就下不来台,事情也就基本妥了。”

叶有义说:“不是我不肯出血,关键是马秋这个人怪得很,黄白之物不进身,你要是把他搞毛了,事情反倒有可能给弄砸了。”

武斌说:“你可以放心,前面的路你不是已经铺好了嘛,所以对你,他应该是不好驳你的面子,现在关键就看你怎么出、出什么样的血。”

叶有义听得来劲了,他叫武斌说下去,武斌略作沉思后,说:“看来马秋是个清高之人,钱财视为身外之物,自然看得很轻,那他总也得有点爱好吧?”

叶有义皱着眉头说:“哎,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武斌提示道:“古董、字画什么的,一般上了级别的领导都喜欢。”

叶有义说:“马秋家里从来都没这些东西,他应该不会搞收藏的,唉,他是行伍出身,从部队上下来的,就是个老正统。”

武斌忽然想起李战也是部队上下来的,也有点职业军人的意思,他思考起李战的偏好,灵感不敢说,却也有了点启发。“行伍出身?职业军人?那他肯定对武器之类的感兴趣。”

“武器?”叶有义不解地问。

武斌说:“对,武器,当然喽,必须是合法的,像瑞士军刀之类的。”

叶有义摇着头说:“不行,不行,那太小器了,怎么能拿得出手啊。”

武斌说:“你别急啊,我就是个比方,方向就这样定了,在冷兵器中找,青铜剑什么的可以考虑吧?”

“青铜剑?你还别说,马秋家里还真有一把剑,不过不是什么收藏品,是他平时健身用的,听他讲,是他出差到浙江龙泉的时候买来的,可能也不值什么钱。”叶有义说。

武斌说:“那就行了,都是剑嘛,古代的青铜剑,不用说,他肯定喜欢。”

叶有义说:“青铜剑?哎,这东西我也不懂,怕是也不便宜吧,搞不好再弄个假的,是不是找个能在大商场里买到的东西呢?”

武斌笑道:“那可是古董啊,大商场里哪能买得到?你要是不怕俗气,也能买到仿制品,东西方的都有,还不便宜,好一点的也要几千块钱呢,好看也挺好看的,但懂行的一看就有数了,俗,太俗,还是中国的青铜剑比较好,不行的话,青铜器也行啊,比如,鼎、尊之类的。”

叶有义说:“你讲的有道理,不过这东西太贵了吧。”

武斌说:“我有个朋友就搞这东西,花个两三千块钱就能搞到一把青铜剑、战国前后的,当然了,不可能是什么名剑,没办法跟越王剑比,不过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送人最好不过了,再配上个好包装,那就不仅雅致,而且很有内涵。”

叶有义眼前一亮,“两三千块就能搞定?不是假的吧?”

武斌笑道:“你要相信我,这事你就交给我办,有一点毛病,你拿我是问,怎么样?”

叶有义满意地笑了,“你办事,我最放心了,就是又麻烦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啦。”

武斌说:“朋友嘛,还谈什么谢,说不定哪天我还要找你帮忙呢。”

叶有义说:“你放心,你的事只要我能帮的,那就没说的。”

两人的友谊似乎在桑拿的蒸汽中又增进了一步,俨然一副桃园结义的意思。

找一把价格适中的真品青铜剑,并非武斌说的那样简单,当时武斌在向叶有义拍胸脯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武斌的确有一个做古董生意的朋友,不过事情远非他所想象的,他原以为这和其他商品没有多大区别,到那里付了钱就能拿到货,可现在他傻了眼,这个朋友倒是找了几把剑,但都实在不像样子,品相,那真就没法说。朋友也帮他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找着武斌认为满意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总得要想想办法,于是他就转请李战拿个主意,李战了解原委后,他也认为可以为此出一份力。

李战平时喜欢上网,于是他开始上网淘宝,也找到了几个,不过李战认为这里面都有些毛病,实在不甚理想。武斌说:“实在不行,就回了他,叫他再另想别的办法,买其他礼品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凑够那个价格就行了。”

李战认为不妥:“哎,你答应人家的事,怎么说改就改,这不是钱的事,这是个心意,也是信誉。”

武斌说:“我也知道啊,但时间等不起,再等下去,就怕误事啊。”

李战叹道:“哎,那我就割爱吧。”

武斌知道李战的意思,连忙说:“不行、这怎么行,那把剑跟了你不少年了,为这小事不值,太不值了,不行、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李战笑道:“有什么不行,一把剑,又不是命,比这把剑好的多得是,以后碰到再买一把回来就是了。”武斌还是替李战不舍得,最后李战就这么决定了。

这是一把战国时期的青铜剑,品相很好,在早些年李战从一个小混混手里买来的,当时花了一千块钱。李战一直都很喜欢,专门用紫檀木为它做了一个精致典雅的盒子,放在家里收藏室里最醒目的位置。

有一段时间,李战还对此剑的制作工艺产生了浓厚兴趣,他自己翻砂制模,自己炼铜铸剑,仿是仿出来了,不过水平还有待提高,与他制作枪械方面的水平,那是没法比。

其实在李战的骨子里,他更偏好冷兵器,他觉得越是传统、越是简单的东西越可靠,他对古朴的东西有种偏执。李战一直希望能够亲手打造出越王勾践的那种传世之剑,或许那太久远了,水浒中杨志卖的那口刀,李战也喜欢,他坚信只要自己肯努力、肯钻研,这样的刀自己一定能够铸得出来,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无法使自己静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就静不下来,而现在的火器设计与制造,李战更多的认为这是工作,创造财富、将之转化为现金的工作,或者说是工具。而他心中的那口削铁如泥的宝刀,只能是一种理想,无法化为现金的理想。

这次把青铜剑拿出来,李战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舍得,但他似乎胸襟广阔,咬咬牙也就取了出来。李战说:“权衡一下得失,一把青铜剑又算得了什么。”

当晚,武斌就到李战的收藏室去取青铜剑,李战做最后一次欣赏,细细抚mo之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盒子里。

事不宜迟,武斌当晚就去了叶有义的家,叶有义对收藏基本上就是一窍不通,他无法辨别青铜剑的价值,不过仅看这盒子,他就已经非常满意了。他问:“多少钱?”

武斌说:“算了,你就拿着吧。”

叶有义说:“这怎么能行,亲兄弟明算账,该多少就多少。”

武斌说:“不瞒你说,这不是买来的。”

“不是买的?那从哪里来的?”叶有义不解地问。

武斌将青铜剑的由来稍稍做了修改,主要还是渲染此剑的珍贵与来之不易,李战又是何等的喜爱,叶有义听后顿感不安,“这样的话,这宝贝我真的不能要,君子怎能夺人之爱呢,再说了,这也太珍贵了,我再拿它送人,这太不合适了。”

武斌说:“哎,你想的太多了,李总都说了,只要这东西还在中国人手里,只要是不糟蹋了就行了,他听说是你要用的,又是送给马秋书记,他说他就放心了。”

叶有义想想说:“不行,这东西我不能拿,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啊,再说了,我也觉得这太烫手,我看还是再考虑换换别的东西也行啊,这夺爱的事,万万不能。”

武斌说:“我也是这样跟李总说的,可他坚持这样办,后来我又出去找我的那个朋友,实在没办法,短时间里很难找到合适的,现在就是它了,不过你心里也别有负担,李总有的是路子,主要就是时间问题,这段日子找不着,但过些日子保不齐又能买一把剑回来。”

最后叶有义自然是盛情难却,他要按价付款,“行,再不收,就是我的不对了,但可有一条,这钱我是一定要付的,多少钱?”

武斌说:“钱,还真不好说,李总是意思是,你就拿去算了,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那我就做主了,就按先前说的,两千块,怎么样?”

叶有义笑呵呵地说:“是不是太少了,这样我心里也不塌实啊。”

武斌也笑道:“不少了,我也不瞒你,当时李总是花一千块钱买来的,现在这一转手,李总就赚了一倍啊,这下你心里该塌实了吧。”

“要是这样,那就最好了,我就却之不恭了,”叶有义不无感激道:“武总啊,你和李总这是衬着我玩儿啊,这意思我是收到了,不管这事办成办不成,我都是要重谢二位的,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有用得着我的,你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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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千星河,我们只是渺小的一颗尘烁。千万年前,逐夜一族被创世神灭族,滔天火海淹没了他们。唯独天赋最为秉异的女孩,失去记忆活了下来。她的名字叫,文。煞气冲天的断头台,她如今第三次站在上面。一次次重来的悲剧,这一次就由我来赎罪。
  • A Kidnapped Santa Claus

    A Kidnapped Santa Clau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正方形的乡愁

    正方形的乡愁

    本书是摄影家阮义忠继《人与土地》《失落的优雅》之后,又一再现二十世纪70—90年代真实台湾的经典摄影。在不断变化的时代,阮义忠着意寻找不变的价值,跋涉于旧日的乡土、温淡的老镇,记录下遇见的每一张纯朴面孔。80张照片及其背后文字,投递给我们那些已散落无踪的乡愁:成年对童真的乡愁,游子对家园的乡愁,车水马龙的都市对田野农耕的乡愁。黑白的正方形影像,隐藏着最深沉的情怀。
  • 棍荡乾坤

    棍荡乾坤

    在距离地球不知多远的虚空中一道身影矗立在太空中!此人看起来白发苍苍,头发,眉毛胡子尽皆雪白,双手背负在身后一股道骨仙风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果然是原始星球,上面连一个修行者都没有,让我来看看该如何改造!”说着双目微闭,手在虚空中连点几下,一道光迅速从眼中飞出直接射入地球。“嗯,查看了从有生命记录开始所有信息大概知道该怎么入手打磨这个原始星了,让我来先为他们传下适合的修行法门。”说着凭空变出一堆堆淡绿色的牌子,然后单手从虚空一划所有牌子全都送进一个虚空缝隙中,紧接着一个迈步进入其中消失在虚空中,太空中依旧宁静,此人和那虚空缝隙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