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婳只学了繁文缛节,许多事,西林觉罗氏只盼着能让她自己明白。因此,对于男人对女人的不同,一个才进宫的小女人来说,当真是不大明白。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对女人是有许多要求的。大清的男人都希望有一个端庄打理的嫡福晋,有两个柔媚或是泼辣的侧福晋,能够书香柔情或是潇洒草原。更有一大堆放肆的小妾。他们对女人,可以尊敬,可以喜欢,可以宠爱,但不会有真正的爱上。
璧婳看见了孟古青的好,却没想到那样气焰嚣张,难以让人压制的女人,带着太多的心高气傲。加上皇上也是同样的骄傲之人,虽然会有情愫产生。可再加上两人处境的针对,两人很难真正的处在一起。作为皇后,孟古青学不会妥协和退步,两个人走到这一步,其实就是正常不过的事了。
“元妃,坐吧。”布木布泰看着孟古青就这么的走了,那股子洒脱,不由得对一直站着的璧婳道。
璧婳谢礼,坐在了早就空了那个位子上去。
其实今日就是见个人,混个眼熟。因此,布木布泰就给了手镯,里镶颗颗饱满的石榴,并道皇嗣。
璧婳脸红的接下了。
布木布泰不愿多说,寥寥几句也就散了。
恭靖妃等皇太后走了,冷冷的看着璧婳。原是好像姑娘一样,羞红脸的璧婳自然感觉到了,一点也不示弱的回头,眸中全是笑意。
璧婳对视无礼的恭靖妃全然没有一丝的退让,看着前面的端顺妃,明白的行了平礼后先走了。
端顺妃看着璧婳的背影,不理后面的恭靖妃,出了慈宁宫便是径直的往自个宫里去了。恭靖妃见端顺妃不愿理会,却只得抿唇跟在后面。
璧婳坐在轿撵上,看着这些,虽有些疑惑却并没有表现多一分的关心。
接下来几日,除了皇上,翊坤宫表现出一种难得而奇异的平静。璧婳对此很是满意,适应宫里的生活同时,还不断的了解了宫中的嫔妃。
如今皇上有皇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同为草原不同部落的端顺妃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恭靖妃浩奇特博尔济吉特氏,还有奄奄一息,尚吊着命的悼妃。妃位的还有恪妃石氏,作为汉女的代表。而满女中,便是她这个元妃了。
余下的都是低等嫔妃。庶妃巴氏长子牛钮在上一年已经夭折,如今肚子怀着又是一胎。而庶妃董鄂氏在选秀才产下次子的。如今被护着,按着生母的身份,估计不是在大臣家中就是在皇太后处。长女早夭,而还有庶妃杨氏,才刚产下了次女。
璧婳脑子清晰的问清了子嗣,感叹这么多的女人,却如今不过寥寥两三小儿。可叹,这宫中是怎样的不平静了。
不过,皇上这会不管是贪鲜还是什么,总往这儿跑。璧婳不得不抽空养身子,就怕身子稚嫩受不住折腾。
这会子得空,璧婳一下子想起了佟氏女来。就在璧婳进宫的第三天,佟氏摆着排场,很是热闹的进了宫。不过,这回皇后很安静的就在宫里头呆着。白日里皇上还是往翊坤宫里去,因此得了信的嫔妃闹哄哄的一波又一波的和佟妃打了照面。
夜里皇上就去了景阳宫,佟氏第二日请安。
佟氏一张巧嘴,既不得罪了人,还处处夸赞。璧婳就坐在靠前一个位,佟氏就坐旁边,看着璧婳很是亲热。
全然好姐妹的模样,璧婳皮笑肉不笑的,丝毫没有那份配合。
时间本来还算平静,皇上来了,就忙碌一下。若是皇上没有来,估计就能听到皇上和皇后或者是蒙妃的吵闹翻腾。整个**,闹哄哄的,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一开始,璧婳还有些的不习惯,但久了也明白了皇上的性格。在加上皇太后的坚持,能跳的一堆的蒙女,全是性格活跃的。两两对峙,哪能安静的?
等到了炎热的八月,废后的事又正式闹了起来。
特别是皇上去找了皇后,正巧皇后正在用膳。皇上向来简朴,可惜皇后却是铺张奢华,样样皆是比拟皇上的来。加上皇上表明不喜,皇后更是倔强的硬对着来。这闹得皇上再也不愿退步,在朝廷上提起了废后一事。
上命大学士冯铨等人本就对此不支持,第二日就上前代皇后故事,疏谏说理。可惜皇上严厉拒绝。以无能,故当废唯有驳回,并斥责大臣的行为乃是沽名钓誉。
皇后对于皇上的决定,只是歇斯底里的闹了好久。可是等璧婳去慈宁宫请安。看见皇后的时候,却全然没有听闻那般低沉,抿着双唇,不愿搭理任何的人。而后皇上去了慈宁宫请安,三人关上了门,不知说了什么。
不过皇上却是越发的不耐烦,就算是礼部尚书侍郎等人多加阻拦,但皇上却是狠了心。本来许多人都指望着皇太后出面,但等皇上出了慈宁宫,满脸的得意和急迫回了乾清宫。
大臣们心里有了个谱,等吴良辅真的拿着圣旨跑到坤宁宫的时候,才真的确定了消息的各自回府了。
“皇上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得沐天恩,然骄奢善妒,有失妇德,难立中宫。即今日起,黜皇后贬为静妃,移居永和宫。收回凤印后权,望今后循规蹈矩,谨言慎行。钦此!静妃接旨。”
这废后的圣旨,好似传遍了整个**。有时都能听见那些个的奴才,惟妙惟肖的说起这段,好似是唱戏一般的朗朗上口,说不不停的。
这种消息,璧婳知道后,只听闻静妃很顺从的去了永和宫。呆着在里面,好似被禁足了一样,再不见旁人。
璧婳心生叹息,有些伤感。
虽然没有真正的相处过,但可想象那样骄傲的女人,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要圈在宫中一辈子。而她,还年纪轻轻的,往后还有许多未知的年月。
“小丫头,想什么呢。”额上被书卷一拍,璧婳回过神来看向对方。
“皇上。”璧婳撇了撇嘴,对于这种若有若无欺负自己的行为表示不喜。
福临看着璧婳的神情,也不说什么。近日来,心情都很好,所以对于璧婳是越发的纵容姿态“大白天的,想什么呢,竟这么入神。”
璧婳眼珠一转,看着福临得意道“奴才自然是想,皇上竟还会吃醋?”
“胆子真大啊,朕会吃醋,怎么朕还不知道?竟是满口的胡庆。”福临看着璧婳,眉眼轻笑。
璧婳看着这幅样子,就知道皇上并没有生气,便是放心的道“若不是吃醋,哪里会管奴才想什么,还把皇上给漏了,可见就是吃醋了。这可不是面子的事,皇上可不能否认。”
“不让人否认,你是说什么都对了?”
“呵呵,皇上这样看紧奴才,奴才自然不能装糊涂。这可是难得的事,奴才要好好的记着,等以后皇上就是不理奴才了。至少,奴才还有些许好的可以想念不是。”璧婳看着福临,眼珠子直盯盯的说道。
福临看着璧婳眼眸清澈,很自然的说着这些话,不由好笑“你这样的丫头,怎么还没有信心?就想些不实际的,什么叫不理你了?你可是朕的元妃,就是朕许久不来,你就不会来看朕?还学劳什子的怨妇,也不嫌恶心。”
“皇上不愿来奴才这,奴才若还去,岂不是讨个厌恶。不过是奴才说了两句实话,皇上就这样说奴才恶心,可见那样的日子,当真是不远的了。”璧婳黝黑的眼珠,不由的带着几分朦胧,随着话语低头,一副受伤的神情。
“朕说了两句,你还摆起谱来了?”福临蹙眉看着璧婳,不愿低头的说道。只想,若是璧婳能反省的退两步,那他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
不想璧婳蹙了蹙小巧的鼻子,不甘愿的抬头看着福临,满眼的委屈和控诉“奴才哪里摆起谱了?不过,也是的。皇上爱去哪,奴才哪里能说的算?看那佟妃娇美柔情,恪妃温柔明理,还有恭靖妃美丽逼人。哪是奴才这样无理取闹,颜色平平还只会惹皇上心烦的。佟妃可是才女,这会可是准备了好多等着呢,皇上还是不要委屈自己,快去那儿罢。”
才进宫两个月,倒是转着弯来吃醋,福临有些哭笑不得的心里得意。却是把璧婳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在你这儿,我哪会想别人?再说了,你也不差,怎么反说的自己哪里都不是的?下次可不许了,若是我久了不来,你只管找我去。绝不会说什么烦你的,可不是骗你说胡话。”
璧婳勾起嘴角,得逞的看着福临道“皇上可是九五之尊,可不能耍赖骗人。”
“一个小丫头,何必耍赖骗你。”福临这会好似平常男子一样,对待自家的小妾,是情浓之时。连着自称都变了,随意轻和“不过,今夜良宵苦短,爱妃。”
璧婳这些日子以来,明白皇上年轻旺盛,特别是第一夜的折腾把皇上弄得苦了。只要是单独一起,亲密一些,皇上就是万般的挑拨,要寻回男人的尊严和厉害来。往往弄得璧婳苦不堪言,但想到今日皇上对她的态度越发的好,便是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