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与你联系么?这家伙难道真的要逆天?”苏芳菲一手撑着腰肢,挺着大肚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因为杨萧林说,孕妇,要时常走动走动。
“真不明白,他这人有没有脑子,到底怎么想的!”每每提到温水木,沈若冰便一肚子火气,在她看来,温水木实在不知惜福,他以为他受了很大的伤害,那韶华呢?
她将手里的书啪的一声丢在书桌上,又开始了老生常谈的话题:“韶华,你一定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可不能这样,这样近乎低三下四的等他,两年多了,他不曾与我们任何一个人联系,本以为他从美国回来气该消了,误会早该看清了,可是人家呢,一个转身儿,又飞香港去了,不就是有点儿才华吗,有什么了不起,我给你说,他这种行为,与当初吴唯毅的行为根本没有区别,我看他是想做吴唯毅第二!!”
“对!二傻,你可不能轻易的原谅他,一旦这样,他会吃死你一辈子!!”苏芳菲掐腰,附和。每次沈若冰拍案而起的时候,苏芳菲都会一如既往的赞同。
而每当这时,白韶华都是沉默的。从前,她心里是拿定主意的。可是,时间很厉害,也很可怕,她觉得原本拿定的主意,越来越不是主意。
越是沉默,越是害怕。她闹不清自己在怕什么。
自从大二下半期到现在,已经两年半的时间了。
她一个人,度过最孤独的半年。那半年,她几乎日ye流泪,从最开始的内疚,到后来的期盼,再到后来的麻木不已。她把全部心思放在学习上,工作上,可是,除了学习与工作,竟还有大把的时间,她不知如何来安排。
大三的时候,沈若冰与李铭沉从美国回来,在她旁边的公寓住下,她的生活开始有人陪伴,苏芳菲与杨萧林时不时的从大北方赶来,人一多,增添了许多热闹。她们陪她度过最艰难的日子,至少,在她哭泣的时候,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
她曾信誓旦旦的说,要等他回来,亲自跟他解释,亲口告诉他,她爱他。可如今,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让她时常恍惚、害怕,让她时不时的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的白韶华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芳菲停下脚步。
“你要放弃了么?”沈若冰吃惊的望着她。
“呵呵!”白韶华淡淡一笑,“你们紧张什么?这世上,很多事都不好说,也许你非常看重的,在别人看来,几乎不存在,你们怎么不认为,是我在自作多情呢?”这些话说的有些惨然,不仅两个女人,就连杨萧林也觉得心疼。
“别这样说,韶华,我敢打包票,你在他心里,永远占满了位置。”杨萧林掂着菜刀,从厨房里走出,安慰道。虽然身在厨房,可三个女人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落入他的耳朵里。
对于温水木,他也是不以为然的,很多时候,他搞不懂他,明明爱的死去活来,在白韶华心中有了一席之地,最后该收获的时候却撒手而去,可真潇洒,可是,心里,真的那么潇洒吗?
“对对对,你怎么能怀疑这点儿呢?”苏芳菲又是附和,“今儿中午吃什么?”
“冬瓜薏仁鲫鱼汤,红枣山药排骨汤,玉米松仁,红烧大龙虾,四喜丸子,还有你最爱吃的蛋炒饭!”杨萧林欢快的报着菜谱,这是每天的功课。
“去吧!”苏芳菲赏了他一个飞吻,杨萧林屁颠儿屁颠儿的掂着菜刀跑进了厨房。
苏芳菲转身对两个女人道:“帅吧?”
白韶华与沈若冰相视一笑,“帅帅帅!”
自从苏芳菲怀孕之后,白韶华与沈若冰也跟着沾了很大的福气,每天雷打不动的品尝杨萧林各种拿手菜,吃的沈若冰的小脸儿多了一圈儿肉。
“嗨,不说了,我去给萧林打下手!”白韶华撂下这句话,走进了厨房。最近她喜欢上了做菜,并且厨艺越来越精湛。
二人知道她在躲避,可也无奈。
“你真的试过各种方法,真的联系不上他吗?”苏芳菲坐下,认真的问道,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铭沉呢?他的朋友圈儿那么广!”
“没用的,温水木多聪明的人,他想让人找不到他,就一定找不到!再说,我们属于哪类人你又不是不知,人际圈子本不广泛,就像当年吴唯婷想找韶华,不也是找了半年?更何况这两年他与自己的家人统共就匆匆联系了两回,没说几句就挂了!真是怪到家了!”沈若冰含了一颗葡萄,无奈的摇头。
“这该死的温水木!”苏芳菲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行啦!美孕娘,你就别动气了,该怎样就怎样,强求不得!”
“可怜的韶华,真是天妒红颜!天妒红颜呐!”苏芳菲摇头,“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你真打算毕业典礼之后和你老头儿一起回老家?”
“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沈若冰顺口溜儿似的吐出这样的话,苏芳菲笑的合不上嘴,“哟,还没发现你这么贤良!”
“那是!”沈若冰也不谦虚,小手覆上苏芳菲肚子,径自道:“姨姨今年十月一结婚,到时你可要来哦!”她说的娇俏可爱,苏芳菲都乐呆了。
“非要等到十月一,不能往后推推吗?到时候万一没满月怎么办?”
“胡扯,到时候你孩儿都俩月了,怎么没满月?”
“万一要是出生的晚怎么办?”
“我去!你以为你是哪吒他娘?”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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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你不要想太多,该来的总会来!”杨萧林忙忙碌碌的洗菜、切菜,忽而来了句。
白韶华正在专心的打鸡蛋,她努力的回想着温水木曾经打鸡蛋的样子,最后搅动的时候居然搅出花儿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学,都做不到。
“我知道,我没想这么多!”白韶华头也没抬,专心致志的搅着鸡蛋。
“你说毕业典礼,他会参加吗?”杨萧林又来一句。
“谁知道呢!”白韶华仍是无心的一句,杨萧林不再说话。
其实,她想说的是,爱来不来!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复思索,和刚才客厅里几人的一番话,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该远离温水木的生活了,事实上,已经划清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