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炖的汤,医生说,你要大补,还热着呢!”他小心的拿出碗、勺、筷子,又小心的打开保温壶盖,盛上半碗,那一系列的动作娴熟无比,苏芳菲忽而感到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日子,与这极为相似的背景,只不过,与那次不同的是,这次,孩子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的肚子里。
她忽而觉得自己很神奇,一个小生命此刻就在自己的肚子里,想到这儿,她忽而笑了,虽然脸色惨白,但笑容也是迷人的。至少在杨萧林看来,是那般的让人痴迷。
母爱都是伟大的,此刻的苏芳菲什么也不想,孩子成了她心尖尖上的至宝,她一连喝了三碗汤,暖暖的下肚,胃里舒服的惬意。
恰在这时,沈若冰与李铭沉掂着大饭盒小饭盒的走了进来。
“新年的饺子来喽!”沈若冰一进来,看那情形,便知了个大概,不禁很高兴,语气也多了几分俏皮。
“哈哈!我都饿了呢!”白韶华抢先接住,打开饭盒,迫不及待的将一个饺子塞入嘴巴,一边吃一边道:“嗯,真的好香呢!铭沉,你可以去做厨师了!”
沈若冰无奈的白眼,“你除了让别人去做厨师,还有没有其他本事?”
“哈哈……”白韶华一边吃一边乐。
因为开心,杨萧林吃的最多,他吃上一个饺子便望苏芳菲一眼,弄的某女不得不故意别过头去,暗暗的骂上一句,白痴!
几人轮班,杨萧林累极,往靠墙角儿的一张*******一躺就是一天。白韶华被李铭沉送了回去,到了晚间,沈若冰也被杨萧林赶回了公寓,病房内,只剩下他和苏芳菲两个。
一整天,苏芳菲说说笑笑,睡睡醒醒,吃吃喝喝,到了晚间,人一走光,她却精神超好,怎么都睡不着。她躺在*******翻来覆去,杨萧林以为她不舒服,立马围上来,温柔的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睡不着。”苏芳菲淡淡的答道。
“那,我陪你说会儿话吧!”杨萧林在她身边坐下来,想拉着她的手,却又犹豫,终没敢拉上。
“好!”苏芳菲坐直,等他的下文。
房间里却一阵沉寂,俩人都不知再说些什么。杨萧林搜肠刮肚,大脑却一片空白。
“与那个女人做的时候,什么感觉?”苏芳菲突然说出这般露骨的话,让杨萧林顿时面红耳赤,他以为他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她抬着明亮、美丽、却略显憔悴的凤眸,直直的望着他。那一刻,他明了,他没听错。
“咳咳……”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极为羞耻的道:“从生理的角度讲,非常爽。”
“那与我呢?”听见他那样说,她紧逼。
“从心里的角度讲,很美!与自己心爱的女人融合,很美!”他并未避开她的眸光,修长迷人的眸子热切的望着她,倒让苏芳菲不好意思,别过了头。
过了好大一会儿,苏芳菲又别过了脑袋,瞅着他那裹缠纱布的左手,痴语道:“是为什么而伤的呢?”
杨萧林灿然一笑,倏尔又想哭,良久,他才吐出两个字儿,“害怕!”
苏芳菲看他那副样子,倏尔心软了。昨晚的事儿,她都听说了。
“芳菲,我开车开的极快,我当时心里怕的要死,我想,你要是,万一,有什么……我该怎么办?后来,不小心撞树上了,手,擦了一下……”说着,说着,他真的哭了。
除了俩人捅破窗户纸那次,杨萧林再未哭过,现在,他竟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她忽而觉得,分手这件事,里面也有自己躲不开的责任!她伸出手,去给他擦拭眼泪,却被他一把抓住,哭的更厉害了。
他的手轻轻的环着她的肚子,脑袋一头扎进她的腋下,没脸没皮的哭的凄凄惨惨,苏芳菲白了他一眼,嘴上骂着白痴,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他那头乌发,轻轻摩挲,似乎有无限的力量,竟让杨萧林停止了哭泣,只顾闭眼享受,赖皮的躺在她怀里不出来。
“瞧瞧,你爸爸有多赖皮!”苏芳菲嗤笑,对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她的话,让他的心暖了又暖,因为这句话,他觉得他今生今世再也不会与她分开了。于是,刚才还在哭泣的男人,一会儿又傻傻的笑起来,一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肚子,一边又不老实的揉捏着她的小手。
“傻样儿!”苏芳菲再次嗔道。
“老婆,谢谢你还要我!”杨萧林歪躺在苏芳菲的怀里,动情的道。
“嗨,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儿嘛!”苏芳菲揉着他的脑袋,打趣儿。
“嘻嘻……”他傻笑。
苏芳菲瞬间恍惚,他怎么转了性子?许久没见过他那坏坏的又傻傻的笑了,自从她12岁起,便觉得他那种笑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是了,她想,也许,这辈子,她就陷在这笑容里了。
想都没想,她低头,柔唇覆上了正在傻笑的嘴,几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杨萧林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倏尔闭上双眸,与她死命的缠/绵起来,一个吻,几乎到了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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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芳菲在医院住了一个周,将几人折腾个半死,才随杨萧林出了院,住进了新家。杨萧林将财政大权重新交给她之后,她大乐。后来又听说,这栋大三居也是她的私人财产后,她更是乐的睡不着觉。白韶华连连鄙夷,她叫道:“苏芳菲,你丫就是一彻彻底底的俗女人!俗不可耐!”
苏芳菲伶牙俐齿,“小爷我就是俗,俗的实在!哈哈……”
沈若冰与白韶华一起,每天成了苏芳菲雷打不动的常客。杨萧林退居幕后,成了一彻彻底底的家庭煮夫。不过,说来,他很有潜质,不出一个月,苏芳菲脸上重现红润的光泽,外加女人怀孕而特有的气韵,整个人又多了几分母性的光辉。这一切,让杨萧林爱不释手,用苏芳菲的话说,那傻子做梦都是笑的。
过了元宵节,日子出奇的快,转眼草长莺飞,到了六月中旬,分散在大江南北的实习生开始返校,来参加学校最终的毕业典礼,随着日子的逼近,白韶华心里开始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