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长大啊。子贡师兄和颜渊还一起住呢。他俩都没要单独住。”子路这个死小子似乎要和她对着干,使劲反驳着。
叶子翻了翻白眼,那能一样吗?
子贡却是和颜渊对视了一眼,笑着道:“没问题,我会给叶子一间独特的寝房。”
孔子一直微笑着在旁倾听,此时忽然说道:“叶子,路边站着一对男女,你可否去和那位大姐问问路,顺道看看卫国的风化如何。”
叶子爽快地应着,跳下车直奔站在不远处那对男女。
颜渊也跟着跳下车,回头对孔子道:“我跟去看看,万一叶子忘记问什么,我也可以帮衬一下。”
叶子和颜渊快步走向那对男女。
颜渊突然顿住了脚步,右手拉住叶子,左手却是捂上叶子的大眼睛。
叶子眼前一黑,挣扎道:“颜哥哥,你做什么?我看不见道了。”
颜渊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他低低道:“非礼无视!你别看!”
叶子好奇心顿起,这对男女在干吗?颜渊居然不让她看。
叶子挣扎着,突然地听见一个娇柔妩媚的女声响起:“两位,你们在干吗?”
颜渊慌忙撤了手,叶子定睛看去,却是呆呆愣住了。
眼前这个女子一身粗布衣服,素面朝天,却是难掩绝色容颜,柳眉不化而黛,凤眼不飞却媚,琼鼻微翘,朱唇甚红。
此荒郊野外出现如此佳人,叶子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或者这是精灵山怪幻化的?
颜渊见叶子一副痴呆模样,不甚清醒,只得上前对着女子一抱拳,“这位大姐,我等路过此处,想借问卫国往哪个方向去?”
那女子本来凝神打量着叶子,此刻目光落到颜渊身上,凤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她款步向前,娇弱弱地道:“往东直走便是到了卫国都城。两位可是去卫国?”
“正是!”颜渊道了谢,似乎不愿意多做停留,拉起叶子就要走。
那位女子却是妩媚出声:“何必急着走,我见你神仙般的人物,却是发丝有些凌乱,我愿意借你象牙梳子一用,让你临风梳栉。”说罢,当真从秀发上拿下一只象牙梳子递给颜渊。
颜渊一愣,退后一步,抱拳道:“大姐心意领了,小生不敢!”说罢,牵起叶子的手,匆匆离去。
那女子在身后咯咯笑着,声音妩媚多姿,眼神却是幽光闪闪。
叶子被颜渊拽着踉跄行走,不解地问:“那位大姐要给你象牙梳子梳发,你做什么像见鬼似地仓皇逃跑?”
颜渊也不答,急急地行走着,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在叶子看来,不像是含羞,倒像是生气。
孔子听了颜渊的汇报,遥望卫国都城悠悠道:“此地风俗不好,女子太过大胆,将来卫国必出荒唐丑闻。”
子路哼了一声:“不必将来,眼下卫国就出了个天下第一不要脸的女人……”
“子路!”子贡大喝一声,看了眼叶子,脸色有些阴沉。
子路闭上大嘴,埋头赶车。
叶子很想问问这天下第一****是谁,但是看子贡的样子,好像并不想让她知道,真当她是小孩子呢。
望着越来越近的卫国都城,叶子的心却无端忐忑了,她总觉得都城里好像有好多妖魔鬼怪等着他们师兄弟,这一去不会太平坦吧。
马车疾驶进入卫国都城帝丘。
笔直的长街上,人烟稠密,人来人往,比肩接踵,熙熙攘攘,看起来繁荣异常。
孔子赞叹不已:“果然是周公亲兄弟的国家,安定昌盛。”
冉求此时替代了子路赶车,一路上他闷闷的,此时才开口问:“请问夫子,该地人口已经众多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孔子拈须道:“自然要使百姓富裕起来,一同受苦要不得。”
冉求风情美目中亮闪闪的,“那富裕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孔子微笑道:“如果大家都奔钱而去,那是不会快乐的。所以要施以教化,使人人学礼,皆成君子!”
子贡细长美目在冉求若有所思的脸上转了转,状是无意地问:“求,你怎么从季氏家辞职不做了?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吗?”
“这……”冉求嗫嚅着,“我更想跟夫子周游列国。”
“跟着夫子周游,大家都要放空心思,不然我子贡可不答应!”子贡淡淡地道。
叶子觉得子贡风轻云淡的话语背后,好像隐含着警告意味。
是在警告冉求吗?可是这些日子冉求一直很老实,子贡多虑了吧。
冉求白玉般的脸突然黯淡下来,他低了头,手剧烈颤抖着。
“冉求!”子路大吼一声,跳到他身边,急拽住缰绳。
冉求惊得猛抬头,见自己驾驶的马车正与对面的马车堪堪避过。
对面是辆豪华马车,此时车子急停,骏马嘶吼。
车帘掀起,一个年轻男子探出头来,高叫道:“你会驾车不?走路不看道啊。”
叶子想笑却是忍住了,这情景和现代路上轿车相碰是一样一样的。
子路强忍不悦,抱拳道:“这位兄台,刚才实属意外,抱歉。”
那男子却是骂道:“眼睛瞎啊,在这京城长街上也敢横冲直撞,你以为你是谁啊?”
子路腾地站起来,吼道:“我以为我是你老子!又没撞上,你喊什么?”
那男子刷地跳下马车,魁梧的身材和子路有得一拼,眉眼倒是比子路长得细致一些。
他手指头虚空点着子路,叫号道:“小子,在这里敢撒野,也不问问老子我是谁?”
子路根本就不会示弱,腾地就跳下车去,一拳打过去。
那男子晃身一躲,躲过子路凶猛一招,紧接着抢身上前,挥了一拳。
两个人腾挪跳跃,就缠斗到了一起。
孔子赶紧道:“子贡,快拦住子路,我们初来乍到此地,不宜多惹事端。”
子贡跳下马车,叶子也跟着跳下,拉了拉子贡道:“子贡哥哥,先让他们打打,让子路哥哥挫挫他的戾气,这人太嚣张了。”
子贡瞟了一眼叶子,笑道:“你个小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是吧。你就不怕子路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