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六岁之前,我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因为,我从睁开眼睛,就会被蒙上一块黑布。那时候,我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爸爸怕我会伤害到别人。”若素缓缓坐到病床旁。
念芝也跟着听了起来:“为什么会伤害别人?”
“因为,我可以通过眼睛而看到对方的基因,我会改变她们的基因点,从而让他们与众不同。”
“就像你让我穿过玻璃一样么?为什么我住院之后,就失去了这种能力?”念芝昨天站在镜子面前,她伸手慢慢触碰镜子,手却没有再次穿过镜面。
“这种能力只是暂时的。因为,时间越久,你受的伤害越大。那天是我昏了头脑,将你的基因改变。但这样,差点害死我们俩个。你开车的时候,我又通过眼睛将你协调功能改变,所以,你飞过了隔离墩。我接连两次将的改变,使得你昏死在了车里。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受到伤害。”游若素盯着自己的双手,她满怀歉意。
念芝拉着若素的手:“你为什么可以改变别人的基因?”
“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爸说,是妈妈怀孕的时候,他在一次考古发现中,将一块罕见的石头作为礼物送给妈妈。妈妈日夜佩戴,等到生我的那天,那块石头深深的嵌入妈妈的体内,最后消失不见了。老爸一直在研究,可他一无所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个普通人,不使用基因变点,不改变任何人,这样任何人也不会因我而受伤害。”
“我记得你说,你妈妈离家出走了是么?”念芝关切问道。
“是的,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先看到了妈妈,可能因为婴儿的本性,我将她的奶水放大。她为此吃了很多苦,在他们得知我的症状之前,我让妈妈飞上天花板、让她用婴儿的语言跟我交流;让她的皮肤变换出彩虹的颜色;让她变成我喜欢的玩具,但副作用便是使她精神失常,最后离家出走。”若素说到这里,眼泪便流了下来:“那时候我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直到母亲的事情被爸爸发现是我的罪过时,他将我的眼睛蒙了起来,不让我跟任何人有眼神接触。”
“副作用?”念芝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若素。
“没错,我改变一个人基因的同时,她的其他基因也会改变。比如你的心脏不好,所以很容易受到影响,当我改变你基因点的时候,你最弱的部分就会受到牵连,我害你心脏病发作。”若素倒出那日念芝心慌的缘由。
若素继续解释:“那天我只改变了你五分钟的基因变点,如果时间久一点,我怕情况会更糟。”
“若素,你真是太神奇了。”念芝看起来很是兴奋。
“难道,你不害怕么?难道你不觉得我是怪物么?”若素惊讶的看着念芝,她的反应跟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若素,你知道么?你现在就像是著名的整形医生,给病人带来痛楚的同时,你让他们得到了新生,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试想一下,这世界上还有谁能跟我一样有穿过玻璃取东西的经历呢?还有谁跟我一样,从隔离墩上飞跃而下,那感觉就像坐过山车。”念芝丝毫不在乎那日的心脏病险些要了她的命。
“可是……”
念芝露出浅浅梨涡:“我知道,你怕害死我。我跟你说过,人生在世就是不断尝试,我们早晚有一天是要死的,而我比你们都幸运,因为我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岁,我还有十年的时间,肯定会比你们更珍惜这剩下的十年。所以,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只做我自己。我什么都不怕,我不怕死,就怕死的时候后悔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如果我平淡无奇的死掉,那才是最可怕的。”念芝的想法向来与人不同。
念芝可以穿着性感**去上教授的课,最后搞得那老教授不停的吃救心丸;她可以在图书馆里尽情的跳舞;她可以当着学校厨师的面,将饭菜检测出使用地沟油,而保证了大家的饭菜安全;她也可以将一个男人诓上天台,然后把他暴揍一顿;她还可以请来明星,在校园里唱一首温馨的生日歌。
可这一切都跟若素有关。
若素捡到从教授公事包里掉出的女人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便是岛国明星,身着性感睡衣,妖艳魅惑;图书馆里,若素指着小说封面上的女人,告诉念芝这种舞是自己最想学的,然后念芝便在图书馆里翩翩起舞;因若素告诉了从来不在食堂吃饭的念芝‘这菜里总有一股坏油味道,吃了胃里不舒服’念芝便从厂家订购了‘地沟油’检测仪,当着厨师的面将饭菜统统检测了一遍;因若素被同为学生会的男生欺负,将自己的演讲稿撕得粉碎,而导致了竞选失败。念芝便将那男生骗上天台,送他住院半月,并且赔付了一万元医药费;因若素生日,念芝便将若素最喜欢的歌星请来,在校园中央为若素唱了一首生日歌。
若素知道,自己是念芝唯一的朋友,她把所有的爱和关心统统给了自己,她是念芝此生唯一的女人。所以,若素在念芝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并不想让她失望。
这件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若素似乎早有感觉,她会告诉念芝。无论念芝如何看待自己,她总算没有违背‘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的约定。
等到念芝出院的时候,两人又恢复了原来的友谊,若素不必提醒念芝‘你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会被抓去做研究’之类的话,念芝也会为若素守口如瓶,因这是挚友只见才有的默契。
得知若素的特异功能,念芝更觉得若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念芝拉着若素的手,眼中满是欣慰:“这辈子能跟你做朋友,一定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就算活不到三十岁,我也不会后悔。”
之后,念芝总跟若素阐述自己穿过玻璃时那奇妙、兴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