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过去了。林楠一直等待卓亦然出现。闲下来的时候,林楠会想这几个月不见,他会以怎样的模样出现,是满脸络腮胡茬的背包客形象还是依然一副欠扁的精英分子模样。一个月过后,卓亦然没有出现,林楠开始在心里骂孙子。又过了一个月,林楠开始当着林子央的面骂孙子,卓亦然还是没有出现。当秋天的落页铺满默城的大街小巷的时候,林楠也渐渐淡忘了卓亦然说要回默城的事。这期间,车宜约过她好几回,每回都说些有的没的,高中毕业后各自的心路变化,大学后各自的转变,却唯独不提卓亦然和车宜之前开玩笑的“割腕事件。林楠曾多次将话题绕回到蓝调酒吧的那个晚上,但车宜始终不接话,几次之后,林楠也觉得没劲,就不再追问那个“玩笑”的起源了。倒是林子央替林楠在赫子那打听出来,他和车宜是在一次希望工程活动中相识,他是投资方,车宜是志愿者,气质独特,深深吸引了赫子这个二代的眼光。林楠听后笑着摇摇头,还感慨了一番岁月,以前的车宜是“绝对不会跟志愿者这么‘无聊’的事沾边的”,这是她高中时的原话。
默城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四季分明,当默城第二场雪来临的时候,林楠原生态景观园的初态已具,虽然被皑皑白雪覆盖,却别有一番情趣,获得了小区内业主的一致好评,也为公司在甲方面前挣足了面子,所以林楠觉得这个冬天即使冬眠也会“眠”的很惬意。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卓亦然现身了。时隔近一年再见到卓亦然,林楠觉得他身上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却又说不出到底多了些什么,唯一能明显看到变化的地方就是他的脸有种病态的红晕。
“臭小子,如果现在问你去哪儿了,估计你也不会说实话。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走这么久,还有你走之前给我讲的故事是怎么个意思?”林楠抿一口茶问道。
“首先,这是两个问题;其次,我没义务解答你的疑问;最后,看在我们俩青梅竹马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其中一个,那个童话故事没有任何意义,我是怕我走了你太闷,给你先出个豪华版的脑经急转弯好让生活过得不那么无聊……”他最后的话被林楠扔过来的包打了回去。
林子央来的时候,林楠已经跟卓亦然探讨到车宜为什么在当年甩了他这么深刻的问题上了。卓亦然听到车宜的名字本能的顿了顿,脸色阴郁的说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开玩笑,说当年我为你割腕,硬生生拆散你们这对牛郎织女……”卓亦然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水溅到了林楠的茶色裙子上,卓亦然咬牙切齿的说“这个神经病,哪里有她势必被闹得天翻地覆。”
林子央拿起纸巾半蹲着帮林楠擦裙子,听到卓亦然这么说,他不咸不淡的回到“你们俩之间的事,不论是前尘往事还是情仇进行时自己解决好,不要把林楠扯进去。”
卓亦然冷笑一声“我才走了几个月,怎么突然间就扮演起称职男友的角色了。”
林子央二话不说,拉起林楠就走,出了餐厅的门,天空还飘着雪花,林子央帮林楠围好围巾说到“乖乖等我,我去取车。”林楠听话的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
“看来我走的这段时间,你们的感情突飞猛进啊,没有我这电灯泡碍事,你是不是有点招架不住了。”卓亦然**兮兮的看着林楠。
林楠白他一眼“别老欺负我们家老林,他不善言辞,不代表好欺负哈,对了跟你说正经的,我觉得车宜有点奇怪,你要是最近有时间,去看看她。不过得把握分寸,她现在是老林发小的女朋友。”林楠说完奔着林子央的车跑去。卓亦然一人站在在原地,他看着林楠渐渐远去的身影,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林楠觉得世界变了样,也不知道是她疑神疑鬼还是大家真的有问题,她发现最近每个人都怪怪的。卓亦然自从上次一聚后也再路面;车宜总会在周五的晚上10点给她发条短信,短信永远是两个字“晚安”;林子央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经常周末林楠去找他,他总是留她一人在家逍遥,自己说出去谈生意,要不是他晚上回来可劲的讨好林楠,林楠真觉得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林楠觉得长此以往下去她肯定会被逼疯,她准备一步步来,各个击破。卓亦然吧是狡猾的老狐狸,对付他还得从长计议;林子央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何况他最近总说谈生意,工作上的事林楠也不好多说什么。想来想去,林楠决定先从车宜下手。
约了车宜好多次都被推脱后,林楠更来了兴致,她总觉得车宜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事。林楠带着查案般的新奇想各种对策。最终在软磨硬泡的策略下,林子央以他的名义请他的几位发小一聚,还特意强调带家属。
就这样,当几位再次来到Unico的时候,气氛依然比上次热烈很多。这次,阿靖和岩哥也都带了女伴来,林楠因为不知道是不是二位的正牌女友也就没有急着套近乎。倒是车宜跟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似很熟悉,但林楠从她的肢体动作中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当车宜起身去洗手间时林楠紧跟了上来。“你为什么躲着我?”林楠在洗手间内拉住了车宜的胳膊。
“我没有躲你?”车宜的眼神很清澈,脸色没有一丝慌张的神情。
“那我约你你为什么不出来?”林楠紧接着追问。
“因为我最近的确很忙,忙着为赫子的项目做方案策划,还忙着为卓亦然找一个人。”车宜不紧不慢的说到。
“帮助卓亦然找一个人?”林楠有些诧异,这个世界上还有卓亦然找不到的人。
“对,帮助他找一个人,一个叫林楠的人。”车宜看向林楠,说得很是笃定。
林楠觉得脑袋要炸开了,她觉得车宜是真的有病,说不定有家族遗传病史,或者有创伤性应激障碍,受到刺激会发作。不然,她怎么可能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
车宜看着林楠的脸色,冷笑一声“你也以为我疯了吧,哈哈,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当我真疯了吧。”说完这话车宜摔门而出,留下林楠一人在偌大的女士洗手间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