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宜的开场白很特别“卓亦然去哪儿了?”林楠尴尬的顿了顿“额,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当年你不惜割腕也要拆散我们,将他留在你身边,怎么才过了几年就腻味了?”车宜一脸戏谑的看着林楠。
在酒吧喧嚣的音乐声中,林楠觉得车宜的声音是那么的不真实。她徒劳的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干涩的嘴唇终于不那么难受了。她也终于可以开口了“车宜,从上次我们见面开始,你就阴阳怪气的,我和卓亦然是好朋友没错,但我们从没有维系过恋人关系。而你们当年为什么分手,我的确不知道,你何必处处针对我。”
车宜诧异的看着林楠,然后拿起电话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在林楠假寐的过程中,不断有男士过来请她“喝一杯”或“坐一坐”,都被她婉拒了,当第六位男士慢慢踱过来时,车宜终于回来了。
“想不到一把年纪了,你那万年冰块脸的魅力依然不减,你说你是不是会降头术,每次臭着脸,还不断有人搭讪。”车宜的口吻还是嘲笑和不屑,但脸色却明显有些不同,感觉有些苍白,完全看不到刚才咄咄逼人的凌厉。
林楠还处在车宜给她的震撼中“你为什么说割腕,为什么说我拆散你们?”
车宜哈哈大笑过来揽着林楠的肩膀“老朋友好久不见了,开个玩笑,也顺便委婉的问问卓亦然的现状呗。你也知道的,我很好强,虽然当年是我甩了他,但是让我开口问他过得好不好还是……。”
林楠一脸黑线头,心理嘀咕到:有这么开玩笑的吗?害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出现了什么车祸失忆的偶像剧情了。接下来的半小时,她和车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车宜明显心不在焉,眼睛和食指不停的和手机接触,林楠本来有很多话想问,但她那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匆匆散了,约了有空再聊。
回到林子央的住处,他人不在,林楠觉得很累,也没有打电话,洗完澡就直接去客房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楠感觉到有个庞然大物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时候,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中,林子央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林楠觉得气氛很暧昧,这么想着心脏已经“碰碰碰”的跳了起来。林子央看着她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捏捏林楠的脸说“小酒鬼,起来喝杯牛奶吧,对胃好点。”林楠乖乖的起身。看她喝完热牛奶,林子央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林楠突然脱口而出“你去哪儿?”
林子央暧昧的回答到“夫人今晚很热情嘛,我自然是去洗澡。”说的时候还故作流氓状,将林楠从头到脚大量了一遍。林楠脸羞得通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问出这么一句。虽然她和林子央已经谈了两年恋爱了,情侣间该有的亲密举动倒是都有了,就是最后雷池那一步始终没越。倒不是林楠矫情,而是她成长在比较传统家庭,总觉得肌肤之亲应该留在“洞房花烛夜”。
林子央再次来到客房时,林楠又一次睡过去了。他无奈的笑了笑,拥着她正要入睡,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他有点兴奋,埋头要亲,林楠突然转过身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声音闷闷的说“我觉得车宜有点奇怪,你抽空帮我问问赫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林子央失望的闷哼一声,林楠蹭着他不停的扭动“我给你洗一个星期的衣服”、“再做一顿大餐……”、“你就答应我嘛……”。打闹中,林子央低吼“别乱动……别扭……”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林楠为生态小区的case东奔西跑,虽然最终阳春白雪没有争过下里巴人。但在林楠的坚持下,一些不妨碍甲方大道计划的天然绿地留了下来,林楠准备依此出几个方案,建成别致的生态模块。就在林楠终于认为能缓口气,准备去林子央那度周末的时候,电话响了,林楠看来电显示,是卓亦然这孙子。她接起电话开口就骂“你个臭小子还知道来个电话报个平安,我还以为你丫的客死他乡,尸骨无存了呢……”电话那头安静的听林楠点炮竹似得泼妇骂街,等林楠骂得痛快了,解气了,卓亦然的声音缓缓的传出来“山里没有信号,我今天来县里采购生活用品才勉强打通电话。”
林楠有些恍惚“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而且我也不会在这待多久,下个月我就回默城了。”
听到他要回来,林楠突然觉得很轻松,突然又想到车宜的事,正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告诉他,卓亦然又说到“怎么这么大了,发呆的毛病还改不掉,要不是林子央品味特别,还真不知道你怎么嫁得出去。”
林楠刚要开口反击,他却语调一转“林楠,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什么事不明白,不要胡思乱想,等我回来再说。”
林楠听得有些懵,怎么感觉卓亦然似乎突然间多了很多小秘密,正当她要发问的时候,电话突然断了,再打过去,已经变成了无法接通。林楠看看手机,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她隐隐有种感觉,她的生活似乎正在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拉扯变形,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