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穿行了许久之后,秦峰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丝亮光。在一片巨大的地下湖旁边,一道细小的光线从岩缝中照射下来,而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绿洲,无数的荧光生物聚集在这里,植物借助着这道光线,蓬勃发展,而植物又引来了许多的昆虫,而昆虫,则带来了许多地下鱼。
秦峰没有想到,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世界,竟然还有宛如让人置身于星空之中的美妙场所,而这里丰美的鱼,也够众人好好地大吃一顿了。不过,唯一的问题是绿光,此刻,那道绿光已经微弱得只剩下发丝般细小了,宛如风中残烛一般。速度,也无法和最初相提并论,缓慢得如同一头生病的老黄牛。
秦峰曾经似着将自己的真气注入进去,可非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竟然互相消弱起来。这使得一直默默无闻的鹰眼差点把他活活打死,以至于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他的所有提议,全部都被鹰眼强硬的否决掉了。
“鸟眼,去抓几条鱼怎么样。”
“不行。”
“鸟眼,直接从这里打一条通道出去吧。”
“不行。”
“鸟眼,你就不能别说不行么。”
“不行。”
“……”
“不行”
“鹰哥哥,我到附近去‘看看’。”音儿突然静静地道。
“不…小心点。”条件反射地想说‘不行’的鹰眼瞬间反应了过来,细心地交代道,在这个地下世界,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音儿了,并且,她说这话的意思,还有别的含义。
“该死的鸟眼,下次让你吃吃跳舞草加咕噜石,看你怎么拉!”一旁,秦峰暗暗地腹诽着,而女子,则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目光片刻不离地盯着秦峰,心中却想着其他事。
而就在绿光快要将要消失的时刻,一座被荧光围绕的石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石屋前,一座墓碑静静地矗立着,这样的场景,摄人心魂。
石屋周围寂静得骇人,这里没有任何蚊虫,更没有任何植物,这里,有的,只是凭空缓慢漂浮的荧光。
“这里,没人住吧。”秦峰有些忐忑地问道,不知为何,他对于一些恐怖的事物,就是没有抵抗力。
“有。”静静地,音儿平静地道。
“是人吧。”秦峰再次确认起来,那个模样,实在是让鹰眼觉得太丢男人的脸了。
“恩。”音儿点了点头。
闻言,秦峰多少松了口气,但四下实在是寂静得有些诡异,即使是他们经常遇到的地下昆虫,在这里也近乎绝迹。回想起守墓者的话,看来,接下来的路程,都不会很太平了。
原地观望止步不前不是他们的作风,即使这里有些诡异,但人多胆大,更何况这里的几个人除了音儿看起来人畜无害外,其他的三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出奇的,这次行动,命国的女子并没有远远地吊在后面,反而紧紧跟着,这倒让秦峰好奇不已,并且也省心不少。
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秦峰他们来到墓碑前。昏暗的荧光下,漆黑的墓碑看不出写了什么,有好像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凑近细看,墓碑两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刻,平滑如镜。而侧面,除了一些装饰用的花纹外,更是什么也没有。
放弃了去研究它,秦峰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惨叫声,就在耳边骤然响起。猛地向那望去,鹰眼不知怎么了,突然将音儿重重地劈飞,同时猛地向女子扑去。女子也不甘示弱,凶猛地还击着,两人顿时打成了一团。
“住手!”秦峰顿时冲了上去,想扯开鹰眼,却没料到此刻的鹰眼力量之大,简直前所未有。轻轻松松地就挣脱了秦峰,回身就是一拳。慌忙之间,秦峰竟然没有抵挡,就被鹰眼狠狠地击飞出去,力量之大,让秦峰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来。
丝毫不理会倒飞而出的秦峰,鹰眼手下不停,继续向着女子扑去。利芒一闪,女子的双眼顿时光芒大作起来,瞬间,快速的石化在鹰眼的身上蔓延开来。但眼睛却丝毫不去理会这些,凶蛮地朝着女子就势一拳。
‘扑哧’胸口出,一个石化的拳头从女子的后背洞穿出来,双眼的光芒慢慢地暗淡了下来,而此刻,鹰眼也完全成了一座石像,两人竟然就这样同归于尽了!
“不!”秦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嘴角依然不停地冒着血泡,挣扎地站了起来,摇晃着向着鹰眼他们跑跑去。就在秦峰到来的时候,女子已经断了气,而鹰眼更是生机全无。
难以置信地倒退着,秦峰检查着唯一的希望音儿。但音儿也已经断了气,此刻,四周再次寂静下来,只有秦峰的悲伤声回荡在四周。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伤已经好了,眼泪也已经流干了,心中的悲伤也已经麻木了。秦峰将他们的尸体放在石屋内,随后一掌轰碎了那块石碑。
脚步声,在冰冷的地下寂寞地回荡着。秦峰一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不断地向前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光芒,隐约中,人们的吵闹声隐隐传来。酒,酒,酒!秦峰此刻脑中只想着这个东西,快步闯了进去,刺目的光芒宛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许久之后,当适应了周围的光芒时,秦峰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以座破旧的寺庙前,浑身穿着破烂,模样更是邋遢得不行。回想起来了,自己前不久才来到这,这座以酒闻名的城市,酒之乡——蛮都。
既然从路人身上‘借’了些金币,秦峰来到熟悉的那家酒庄,要了一缸子烧酒,随即抱着坐在店门口大喝起来。头痛欲裂,仿佛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火辣辣的感觉润入喉咙,仿佛要更多的酒才能舒服起来。秦峰更加大口地灌着,突然,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披风,有些高大的男子,英俊的脸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张扑克一般。而他的身边,是一个紧闭着双眼,楚楚可怜的少女。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脚步也并不稳健,一直牵着男子的手,在太阳的照射下,额头已经密布了一层汗珠。
“干…什么!”一个醉汉突然推着另一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壮汉高声叫了起来。
“干…干,嗝……”举着酒缸,另外一个醉汉打着饱嗝,突然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嗝……”最先叫唤的醉汉顿时笑了起来,接过对方倒下去的酒缸,大口喝着,脚步摇晃着,向着少女倒了过去。
‘碰’眉头一皱,拉着少女的手的男子猛地踹起意脚,将醉汉远远地踹飞出去。醉汉还未爬起来,已经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吐了一地,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摇晃着站了起来,回过身,一双眼睛迷蒙地寻找着焦点,随后定格在男子身上,大吼着,迈着摇晃的脚步,向着男子冲了过来。
‘碰’又是一脚,醉汉倒飞着向后滚去,‘嘭’地一下撞在一家店的台阶上,骤然鼾声大作,竟然睡了过去。
男子的举动自然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但这种事在蛮都时有发生,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众人也就各忙各的,街上恢复了平静。
秦峰不知道为什么,提着酒缸竟然跟着男子与少女,来到了一家药店。老板是一个有着大大的酒糟鼻的老头,此刻正躺在店里,手中一小瓶烧酒已经空了。
“要……要什么,自……自己…拿!”不满地从躺椅上起来,老板竟然完全不顾生意,走出了店铺,绕到了旁边的一家酒铺中。
“鹰哥哥,走吧。”扯了扯皱着眉头的男子,少女平静地道。
“恩。”拉着少女,男子离开了药铺,再次走到了大街上。
连续进了五家药铺,老板要么是个酒鬼,要么就不在店里,店中的伙计也没什么心情招呼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嘴里念叨着一些奇怪的打油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