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董,丽宝那边说文旅计划初步考察于明日结束,蔡小姐一行大约后日抵京。而您后日回首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往返宁城还需要一段时间,需要让小孟先生现在首都安排您住一晚吗?”秦文渊走进诺大的书房,似在提醒蔡光庭。
蔡光庭将把玩在手上的佛龛搁到桌上,浑厚地声音缓缓响起:“不必,抵京之后直接去宁城别墅,小杨和经年那边也先瞒着。”
秦文渊想了想,默默退了出去:“嗯。”
“文渊。”关门之际,蔡光庭喊住了秦文渊。
“什么事,蔡董。”
“曹劲怎么样了?要是没死就把他带来,我有话跟他说。”
秦文渊明显拧住眉心,语带劝解:“那个家伙自从被智山化学阉割后便一直疯疯癫癫的,不如就让他呆在这里,免得他再出什么乱子。”
蔡光庭却说道:“惹我蔡家的独苗会是什么下场?让他活着已经是我最大的善心了。去吧,只要他记恨着孟智山,便将他带来。若他迁怒的人是经年……便让他烂在这里吧。文渊呐,我知道你这心里多多少少可怜孟智山,可无论如何,你也得把曹劲绑好了带来我这里,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暗自叹了口气,秦文渊点了下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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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蔡小牧寸步不离地缠着孟智山,也无法阻挡时间的洪流。XN的快活日子过得飞快,在蔡小牧的软磨硬泡下,孟智山不得不提前一天出发,先把这位姑奶奶送回首都,再由首都直飞纽约与秦珂汇合。
说来也怪,自从那夜海滩之事后,两人再没见到过季礼。本来想着找季礼谈一谈的计划就这么泡了汤。孟智山倒觉得没什么,只说缓和几天也好,待到回国之后再聊也不算晚,蔡小牧这才稍稍安心。
为了避嫌,蔡小牧扯了个由头未和公司的大部队坐早上的航班,而是和孟智山乘坐稍晚两小时的航班归国。想到最多在首都住一晚孟智山就不得不离开,蔡小牧更是像条黏黏糖一样,黏在孟智山左右,恨不得上厕所还要跟着。
孟智山有些无奈,却也十分甜蜜。这样老实又听话的蔡小牧真是挺难得的,除了蔡光庭,也从不见她这样对过别人。瞧着小宠物般乖巧得跟前跟后的蔡小牧,孟智山心里软得跟什么似的,自然对她的照顾又仔细了几分。
终于,飞机落了地,孟智山推着行李车,和蔡小牧手挽着手一路出了安检。
刚出闸口,两人便听到孟承佐的呼喊:“哥!”
孟智山皱了皱眉,小声道:“又欠揍了,大呼小叫的。”低头一看,却见蔡小牧含着笑意满面绯红,挽他胳膊的手又用了些力,显然有些紧张:“小佐知道我们俩的事吗?”
原来是为新身份害羞。
孟智山没说话,却略略加快了步伐走到孟承佐跟前。
“怎么哪儿都有你!缠人精!”孟承佐见了蔡小牧,想到她拒绝自己大哥求婚的那夜,气不打一处来,便也顾不得孟智山还在场,冲小牧凶道。
看来,孟承佐还不知道他们的事情。蔡小牧有些尴尬,暗暗扯了扯孟智山的袖子:“智山,小佐好凶……”
孟承佐吃了一瘪,没想到眼面前的臭丫头竟敢当面告飞状,霎时又嚷了起来:“我就奇了怪了,您老跟着我哥干嘛?喜欢我哥就直说,何必玩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当我大哥好耍是不!”
“小佐。”孟智山喊了他一声。
孟承佐气呼呼地把头偏向一边,默默地接过行李车,小声叨咕了一句:“邪门儿,瞧给他整的五迷三道的样儿,出息!”
“以后再对你嫂子出言不逊,我这个做大哥的可要揍你了。”孟智山声音不大,似乎还含着丝瞧好戏的戏谑。
孟承佐半天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问道:“嫂子?谁?哪儿呢?”
很快,蔡小牧也不知矜持地往前挪了一小步,学着孟承佐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拇指指着自己,仰头说道:“别找了,就是你姑奶奶我。”
孟智山忍不住笑起来。
“你——?”孟承佐睁大了眼睛,又说道:“你可拉倒吧!就你这损驴样,我哥还能再吃回头草?”
话音刚落,孟智山的巴掌便不轻不重地拍在他后脑。
“怎么说话的。”孟智山盯着孟承佐,显然不是跟他闹着玩儿。
孟承佐这才正儿八经地围着蔡小牧瞧了一圈,打量完蔡小牧,他又看了看孟智山。见孟智山微微点头,孟承佐才好声好气地哄着蔡小牧,说道:“刚才算我孙子、我嘴贱,给小姑奶奶您赔罪。您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打我两下,可别把气儿撒我哥身上。”
想了想,又挠头冲孟智山笑开了:“哥,恭喜你。真有两下子,守了这么多年,终于啃下了这块烂草皮……啊不,终于抱得美人归!嘿嘿!”
“你才烂草皮!”蔡小牧气呼呼地真打了孟承佐两下,这才绕回孟智山身边,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
孟承佐嘿嘿的笑着,好像比孟智山还高兴。
“别傻站着了,赶紧回胡同儿吃饭吧。今儿的菜都是小爷我亲手做的,上好的羊腰子,这天寒地冻的正好给您二位补补身子,省得我哥发虚。”
说罢,怕是孟智山揍似的,推着行李跑的老远。
孟智山无奈地笑了笑,却附和一般俯身在蔡小牧耳边说道:“这么些天,我看我确实要补补了。”
蔡小牧楞了一下,待意会过来其中玄机,惹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用力掐了掐牵着她的孟智山。
她咬着牙小声说道:“我哪有那么饥渴!”
孟智山笑出了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蔡小牧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小跑着出了机场大门,率先坐进了孟承佐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