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一角围了一圈的画板,中间是个舒适的沙发。呼延花栀就躺在那里,他在暗处看着李思默进来,看着她拿起笔,看着她认真的画画,没有发出一丝的响声。他,只是想静静的看着她。
李思默一会站起来往后走几步看自己的画,一会拿着橡皮坐在椅子上修修改改。披在肩上的秀发偶尔稀松的散落一缕到额前,李思默就用手背撩上去。因为绘画而变黑的手指不小心蹭到了鼻子上,鼻子上黑了一块。没有意识到这点的李思默用手拍了拍脸:“努力!”
“哈哈哈……”邪魅的笑声传来,仿佛是午夜的幽灵一般,李思默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呼延花栀站起身来,拨开画板:“往哪看呢?我在这呢。”
李思默回过头,看到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呼延花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错愕:“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刚开完一个重要的会议回来……”说着,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西装上衣,之后走到了李思默的面前:“本来觉睡得正香,却没想到被一直花猫打扰到了……”
“城堡里有养猫吗?”李思默仔细回忆,这十天真的没有看到任何动物:“会不会是外面的野猫?”
呼延柰玖无奈的笑了,衣服的里怀中拿出一块藏蓝色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李思默脸上灰黑色的铅笔灰。
李思默看着呼延花栀仔细的用手帕擦着自己的脸,心跳又再次加速了,她不好意思的向后退了一步,手手背擦了下脸,发现有炭灰,之后尴尬的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嘿嘿……花猫?”说着指向自己。
“不然呢。这附近可是没有野猫的。最多就是几只松鼠而已。”呼延花栀拿起了李思默的手,将手帕放到李思默的手心里,之后回到了之前躺着的地方,继续睡觉。
李思默咬着下嘴唇,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呼延花栀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她内心有一丝不知名的波澜。
“葡萄的高光不需要每一个都画,虽然每一个都能看到高光,而且方向也一直,但是为了在画面上显得更统一,该虚过去的就忽略掉。”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黑暗中,李思默看不到他,但是他却能看到照明灯下的李思默,就像天使一样,头顶仿佛有着和灯光无关的光环一样。
“哦。”李思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难怪刚才就觉得画面上的葡萄有些突兀,原来是自己只考虑到了画面的虚实而忽略掉了葡萄本身的虚实。她认真的改着画,手帕一直攥在手里。
过了一会,李思默的画终于修改完成了。她看着自己的画,好希望能把第一幅自己独立完成的素描照下来。她看了一眼黑暗的方向,之后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向门口走去。
“想画色彩吗?”李思默的手刚触到门把手,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再次传来了。
李思默的眼睛有一瞬间闪过光芒,她转过身,说:“这么晚了,可以继续打扰你吗?”
呼延花栀站起身来,将花瓣上她之前的那幅画摘了下来,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又在画板上面粘了一张纸,他拿出一旁的一个木桶,说:“按照正常教学来说你应该用水粉燃料,原因是价格低廉容易上手。但是我这里只有油画燃料。还好比较充足,所以不要担心画坏。尽可能额去画。这个是调色盘,这个是白天你画画的时候我事先挤好的颜料盒。这个卷帘里面是各个型号的画笔。现在,我先给你做一遍示范。刚开始学习的时候要打草稿,可以用铅笔,但是那样很容易使画面过于紧张,可以用小号笔随意的画出位置就好。”
李思默站在呼延花栀的身边,很认真的看着他的手法,听着他的话。
“接下来是铺大色,可以先刷一层底色,这样画面会有个整体的倾向。底色可以选择亮色,也可以选择深色,一切跟着自己对画面的整体感觉走。”
看着呼延花栀的手拿着画笔在画板上潇洒的飞舞着,李思默的手也忍不住抬起来在掌心做着小幅度的动作。
“记住,画油画的时候不要省燃料,该有堆积的地方一定要厚重,就算是如果以后你画的时候发现有一样颜料缺了,要么就快去买,绝对不要减少对它的使用来应付了事。”
“恩,我明白了!”李思默很认真的点了下头。
呼延花栀开始调色,李思默看着他的笔飞快的在燃料盒里面挖出染料,放在左手上的调色盘上调色,心里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画面上用对比色会使颜色变灰,同样的,最亮的几个点绝对不要用对比色。”呼延花栀每一笔都显得成熟干练。李思默认真的看着他的画,领悟着各种绘画技法。果盘后方的花卉,只用扇形笔星星点点的带了几笔净变得栩栩如生。前面果盘里面的水果,完全像是雕刻在上面的一样。因为燃料用的厚,所以呈现出了立体的效果。
“要想画面和谐,投影也是很重要的。像这里,这里,和这里。投影的方向基本一致,但是要根据物体周围的环境去考虑配色和面积额大小。这样画面便不会显得生硬。”画笔放到了话筒里,一副色彩静物完成了。呼延花栀站起身来:“自己去粘一张,用旁边的画板。”说完,呼延花栀走出了房间。
李思默看着呼延花栀那幅画,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起来。她连忙按照呼延花栀说的做,去粘画纸。
而呼延花栀走出门后,几乎是从四楼一跃而下,打开冰箱,里面堆满了各个型号的血袋。呼延花栀喘着粗气,用獠牙咬开了血袋的一角,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由于喝的着急,血从嘴角流到了下巴,直接划过白皙而修长的脖子,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房间里睡觉的呼延柰玖猛地坐起来,用鼻子吸了口气,随后自己呼了口气,说:“还好,吓死我了。AB型的。”随后呼延柰玖又躺了下来,翻身准备再次入睡,可是眼睛又忽然睁开了,他开了眼床头的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这么晚,花栀在喝血?他站起身,整个人贴在门上,瞳孔染上暗红,獠牙长了出来。他听到了花栀大口吞咽血液的声音:“AB型,40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