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初春时节,大雪消融带来阵阵寒气,庭院里的景观树还是光秃秃的,但枝干的粗壮让人对它来年的茂盛景象遐想连篇。强烈的阳光,刺眼却温暖着人们的心灵。大自然的美此时却无法吸引门外马上的翩翩少年,少年裹着墨色的大披风,兜帽虽然遮住了一大半脸,但尖尖的,棱角分明的立体下巴,高挺的鼻梁,都给人一种高贵且不容人侵犯的距离感。
“七少,我已经去敲了主人家的门了,可不等我说完话,那妈妈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说不定是咱们大前天送那姑娘回来,已被这家人认下了呢。”小厮走到少年的马旁汇报到。
“嗯,那我下马等会儿吧。”说着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老夫人,小姐昏迷被送回来的那天,我们光顾着叫大夫了,后来小姐连自己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呢,还是仔细问问门外些许知道些详情的那位公子吧。”妈妈捡起摔落在地上的拐杖,一边抚着老夫人的背,一边出声建议到。
正厅里安静了一刻,老夫人终于缓声说道:“那让他进来吧。”
妈妈接了话,便转身走出了正厅。
“宴宴,有外男来访,你让阿紫扶着你去偏厅避避吧。”顾念应了声“是”,便从这正厅里的一个屏风后面走进了偏厅。阿紫搬来一个软凳,扶着顾念坐在离屏风很近的位置,可以方便听到正厅里的一言一语。
一阵窸窸窣窣声,妈妈引着少年和小厮走了进来,走进正厅,见老夫人坐在上位,少年抬起双臂,手抱拳,低头垂眸,诚恳的说了声:“鄙人安奕臣在这里给老夫人,给姑娘道个歉,对不起,不知姑娘最近情况如何?还希望姑娘的身子早点好起来。这里有一些药材,还希望老夫人收下给姑娘调补身子,以减轻安某的愧疚。若是姑娘还需要什么药材,老夫人尽管说,鄙人必会倾尽全力去找。”
沉默片刻,老夫人开口道:“宴宴今天可以在院子里散步了,恢复如初也指日可待,有劳安公子费心。不过老妇有一件事可需要安公子为我解开疑惑。”
安七少正色道:“还请老夫人但说无妨,安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宴宴是为何受的伤?”老夫人匆匆说出口。
“说起来,一切都怪我,安某和姑娘那天在一家古玩店,同时看上了一个白瓷杯,同时去拿,结果安某的手不小心碰上姑娘的手,姑娘一时气急,留下一句登徒子,便急匆匆离开,谁知走到门口被门槛绊了,磕在了伙计搬的那块石头上,一下子晕了过去,于是在下就向店主询问了姑娘的府邸,将姑娘送了回来,还希望老夫人和姑娘不要介怀。“安七少颇有歉意的讲述道。
安七少问店主时了解了不少关于这姑娘的事,他当时心里就想,这姑娘挺有趣的,喜欢这古玩,而且眼光也很独到。
一阵寒暄,送走安七少时,已快接近晌午了,坐在屏风后面的顾念终于明白这身体的原主有点悲剧的死法了。不过也要感谢她,自己才能拥有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