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神后人……阿修罗坤……魔器”
牧原走在喧闹的梨和街上,托着下巴,一遍一遍回味着少年的话,手上的伤口缠上了洁白的纱布。
距今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两天了,据少年打探来的消息,普罗尔大陆已经与从前大相径庭。
古书记载,大战结束后殒被遣回地下,夏神神力耗尽,无法守候大陆,就把自己神魂撕成碎片,化作魔器守望这个世界,在危险到来的时候提醒国家的最高领导者。
不得不说,夏洛沙的确是一位称职的好神仙。
但她为什么会是夏神的后人?又为何偏偏走进了‘黑暗之域’?这个问题问的好,就连坤也不知道。
紫胤跟在后面,这个小家伙也是着实有趣,几万年未出来,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的紧。
比如昨天晚上,追着一只苍蝇,撞到了沙发,或着今天早上为了一串葡萄,而打翻了一个盘子等等。
一块暴躁、好动,且有尊严的石头。
坤说,它是夏神的哥哥贺神专门为她做的玩具,送给她的礼物。既可以用来存放阿堵物,还能陪她解闷。
直到夏神陨后,紫胤也被关到了黑暗之域。
那些神明们每日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能像夏神一样随意在人间逗留,所以人们只知道神明夏神,而不知道世有天主,下有十八层地狱。
约五六万年前时,这里的人们本来和地球人们差不多,但因为各种星系能量辐射,人们的体质渐渐发生改变,能够与自然的能量发生共鸣,就如人们学会钻木取火一样,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爆发。
那个契机就是夏神。
夏洛沙为这片大陆做的太多了,每当这里的人们提起夏神时,就会出自内心的敬畏。
这对她来说,并非是场坏事。
牧原唇角勾了勾,回头,就发现紫胤的身影不见了。
这个蠢货,能让她省省心么?牧原咒骂一声,转身去寻它。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她一反常态的逆流而行,心想,紫胤虽然顽皮了些,但对她忠诚可见。比如帮她对付坤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一个拐弯,正好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扑通’一声,她摔倒在地,磕到了脑袋,好生的狼狈。
“小姑娘,没事吧?”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谁是小姑娘?
牧原气哄哄的循声望去,见到的是一名笑的温和的青年,伸出一只皙白修长的手,想要扶起她。
青年一身蓝袍,带着一个单眼镜片,左手拿着一摞书,右手伸向她,全身透着一股儒风之气,让人有种一看就很轻松舒适的感觉。
就连牧原也忍不住把气给消掉,反过来一寻思:“不对啊,我现在才十五岁,不就是个小姑娘吗?”
牧原没有去接他的手,揉着头自己站起来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笑着冲他摇了两下头,匆匆离开了。
“是个哑巴吗,那可太可怜了。”季拉德克·催德威顿了顿,暗道可惜,但比起普兰亚,比哑巴可怜的孩子多了。
在街上焦急的徘徊了近两刻钟,牧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她好像把紫胤弄丢了……
怎么办啊,紫胤不仅是夏洛沙的灵宠,还是她身份的代表,要是回到客栈坤知道了,会不会一拍两散,不管她了?当然,不是最坏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是,她真的怕坤一起之下就把她给咔嚓了。
他可是地狱里练出来的煞神呐,以前年少无知,就算现在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惹他了。
牧原急的原地打转,“不对不对,她是夏神的后人,坤怎么可能会对她动手?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觉得空气都那么的新鲜。结果……后面有一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她一蹦三尺高!
“你没事吧?”
一个男音传来,映入眼帘的是那撮黄毛……等等,“你是沃克?”
牧原下意识的问去,那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倒霉鬼,差点把她吓出心脏病来了!
但是她看见的只有这个小黄毛沃克形影单只的站在街上,并没有发现他的冰系魔法师。
“嗯。”沃克拘谨的点了点头。
她觉得这个人的变化很大,上一次还是那种暴躁性格,现在变成温顺的小羊羔?
“那个……今天你怎么没带你的魔法师?”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她装腔作势的干笑了两声。
“他?他叫凯撒,我们是来向斯特奈皇家学院报名的。”沃克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我叫牧原,你可以叫我小牧。”牧原眨眨眼,黑色的瞳孔中传神的灵动。
这算是一个大哥哥叫小妹的称呼,名义上过得去的。
“好,牧原小姐。”
艾玛,她怎么荣升为小姐了?牧原有点受宠若惊,不过心底很受用。
“牧原小姐,你的石……咳,灵宠呢?”
“紫胤啊……”终于绕到她最不愿绕到的话题上了。她心想,早晚也是要被坤知道的,那就说实话吧:“逛街的时候没看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你看见了吗?它是一块圆润光滑的淡紫色鹅卵石……”
她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问的,结果沃克下一句话却石破天惊:“上面刻着一个宛如蜗牛壳似得的怪异的图案,中央还有一颗宝石?看见了,它刚才被东街边上一个摆摊老伯的一条蟒蛇缠住,动弹不得,后来被一个路人看上买走了。”
“买走了!?”牧原瞪圆了杏眼,连忙问道:“那个路人是男是女?长相如何?穿着打扮你记住没?”
小黄毛努力的回想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卖家是个男的,带着单眼片,谈吐、举止比较儒雅,身穿一身蓝色的衣袍,唔……手里好似还拿着一捧书,你怎么了?”沃克不解的看向已经原地石化的牧原。
那、不、就是、刚才撞到她的青年吗?
牧原感觉自己的三观崩溃,想她英明一世,竟然就这么纵容凶手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