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在‘黑暗之域’里后半段记忆我怎么毫无印象?”她紧盯着坤的眼睛,不放过蛛丝马迹。
可是她注定是要失望的,因为她眼前的这个魔头说谎话连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黑暗之域’里的戾气萦绕,多呆一分钟都会有生命危险,失忆正常。
至于我为何带你来普罗尔大陆,则是因为你的世界从你踏入这里的第一步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牧原震惊,她还想着回去报仇,不想永远的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因为你是夏神的后人,你的根源在这片大陆,那个世界只是你暂时灵魂的栖息地。”
“然后?”她倒要了解一下自己为什么是夏神的后人,夏神又是怎样的人。
“之后便是夏神的传说,夏神原名夏洛沙·托索里·亚梦,她是神的女儿,光明的象征,为这片大陆带来了魔法和希望,她就有职责守护这里的安宁。
‘黑暗之域’是地狱长老什乐打造的专门关押犯人的牢狱,一旦关闭就不会在开启,但最后他为了向夏神示好,就当做礼物送给了她,才有了后来的事儿。”他风轻云淡的一一解说。
夏神脸真大。牧原暗暗想。
“那~,你和夏神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为何将你关进‘黑暗之域’?你怎么惹她了?”这小子和他主人夏洛沙可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呢,听他的语气,估计是夏神对不起他了。
没办法,女人就是八卦。
坤心里翻了个白眼,叙述道:“我本是炼狱里的死亡树上结成的圣婴果一枚(据说那棵树曾连叶子都没结一片,也不知是真是假),掉进了修罗界后,每日和地狱里的那些魔鬼厮杀,从而变成了嗜血的阿修罗,可本质和阿修罗还是有区别的。”押了一口茶……
“什么区别?”她惊了一惊,他真身竟然是阿修罗?怪不得眉宇间总是萦绕着几分戾气。
但是牧原不担心坤会伤害她,要伤害话早就伤害,怎么可能还会乖乖的被她勒索一番?
至于这么一大尊神蹲在面前,还是杀过无数人的那种,心生抵触是难免的,但害怕不是她的专长,麻烦是要一桩一桩解决的。
害怕解决不了问题。
坤看到牧原只是吃了一惊,并无在做反应后,好像升起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是啊,夏洛沙的后人可不会被区区一个是真是假的名号吓着,这是最起码的。
他只能继续讲到:“那些魔鬼充满了杀戮和血腥之气,沉沦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疯疯癫癫并且身负诅咒,永远不能见得阳光。可我却能在战斗中吸取经验,不断进阶。”这就是他比那些阿修罗强大的原因,既使现在的自己掉了阶段,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还是可以上去的。
“直到那一天夏洛沙来到了地狱替天主视察,我们只能像畜生一样被赶到修罗场厮杀,供人观赏。”坤放下看手里的点心,觉得自己已经没胃口吃了,陷入了回忆。
那时的她尊贵傲慢,挺着天鹅颈高高在上的坐在上位,纤尘不染的连衣裙自楼梯流泻而下,圣洁的与地狱格格不入,尊贵的和他们这些只会杀人的魔鬼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
那个时候他们很多人争破脑袋只为求她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沾染上这么一丝仙气心里也是满足的。这就是膜拜者对上位者的渴望,也坚信她可以帮他们脱离苦海。
牧原听着也微微垂眸,既使她对少年的话并不全信。
呵,地狱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个没有答案,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
“几百只阿修罗站满了修罗场,开始毫无理智的厮杀,居高临下的‘神明’们,谈笑风生的观赏我们带来的乐趣,不知所谓的我们为了让他们一饱眼福而不惜拼命残杀同胞……”讲到此时,阿修罗的语气中透出不屑,是对神明的,还是对那些阿修罗的?
或者二者都有。
神明的腐败不堪,阿修罗们的愚昧无知,还有夏神的高傲圣洁,在牧原的脑海中勾勒出来。这就是几万年前这个世界的写照吗?
“那场战斗是我自出来经历过最长的一场,厮杀到最终,只有我和一个强大的阿修罗殒带着满身伤痕活了下来。
按照先前的规定,活下来的人就会被夏神选走,作为她的‘灵宠’,所以我们两个之间必须有一个决断。”现在坤说起这件事儿就脑袋疼:“糟糕的是她突然临时有事,随便在我们两个之中挑了一个,匆匆就离开了。”所以嘛,悲剧就是从此诞生的。
“她”指的就是夏洛沙。
“那她带走的那个人是你吧?你可真幸运哦。”牧原笑盈盈的说,倒是那个夏洛沙性格也够随便,怪不得那么多人追捧她。人不就都是喜欢得不到、够不着的么?
“其实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少年轻咳一声,当时他也没有想过她会挑走了自己,还开心了好一阵子。
那时,阳光很刺眼,是坤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阳光。
“最后怎么样?那一只阿修罗肯定不甘心吧?”牧原紧追剧情,不放过一点线索。
“殒?他自然是不甘心。”他又拿起了一串葡萄往嘴里塞。
紫胤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幸灾乐祸的看着和自己一个颜色的生物被坤大人吃掉,暗道真惨啊……
“他背弃诅咒,强行来到了地面上,建造了一个与地狱相通的媒介。把无数的阿修罗和地狱里永不见天日的恶鬼带到了地面上,为人间带来了一场掀天揭地的劫难,现在古书上就有记载,你可以去查。”
“后,因果轮回,天主命她了解这段因果关系。”
“诚然,你和夏神是因,那个唤作‘殒’的阿修罗便是果,消灭你就等于了却了这段因果,我说的对吧?”牧原聪明的解答。
“对。”坤颔首道:“夏洛沙念在主仆一场的恩情下,并没有对我痛下杀手,而是将我封印在黑暗之域这个意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