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王朝,正兴三十五年,国家富足、百姓安乐。
鸢都是贵族放纸鸢之胜地,空气清新,鸟儿栖息,四季游人很多,有一阵子掀起了买铺子热潮,这里,地图上插满了各家的旗帜。
南府的一座宅院,名为“有虚阁”,距闹市五里,南随喜静,不曾出门。
“郡主,院里的腊梅开了~”京城少见雪花,这次出门婢女们很开心。
“您要不要移步。”说话的正是府上十八岁的婢女,身着淡黄色紧身上衣,下罩水蓝色散纱花裙。
南府女公子——南随,也是漪兰郡主,祖籍梁溪,祖上出了多位帝师,她的祖父(因为南王只有一个孩子,南随五岁起就与他们生活在京城,所以叫的是祖父祖母)。
其母南王独女,南镇疆曾多次说过:“这是我与王妃唯一爱女。”单名一个“宜”字,取自“宜其室家”之美愿。
南王——南镇疆,开疆拓土,战功赫赫,北疆之主,本朝为数不多的异姓王。
不想十几年前南疆动乱,父母逃离途中失散,此时祖父回京述职,不舍唯一的女儿继续颠沛流离,于是南随和母亲一同搬回了京城,继承南府。
南影府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父兄,这么多年来京城与南疆的细作往来密切。
“母亲,父亲在哪?”
母亲望着窗外,顺着母亲的视线南随也望向窗外,残阳映雪,以至于后来雪荷说郡主这么痴痴望着窗外,就一直把窗户开着。
“母亲,父亲叫什么?”肤凝脂白里透红,温婉的人儿,母亲叫父亲宜郎。
“那哥哥呢,他去哪儿了,随儿想他了,随儿想爹爹了,随儿想听箫声,骑大马。”
南随十岁那年,后来母亲回过老家,“母亲,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与父兄一别十二载,在南随的记忆中,父亲的模样很浅,留给她的物件也不多,但父亲的箫声清耳悦心,常常伴她入睡,让她心安,它在,他们永远都在。
“我的孩子,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乖,睡吧睡吧。”
战场上流血牺牲了,路边没爹娘的小娃娃,北渊王朝,百废待兴,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婢女站成两排,最边上一个标致的上前跪下:“郡主,王妃说您要是有什么想玩的,吃的看的,就吩咐。”
南随曲着手,闭着眼,侧过头,不开口说话的样子真是仙女,此少女容貌秀丽至极,肤光胜雪,一身金丝软烟罗粉衣,飞仙髻只一根簪子,香炉里烧着静安香,案上堆满的书简都附着上好的香。
南府各处都有结界,这就是为什么京城下雪,南府却不见雪,屋里屋外有温差,屋中很暖。第一次到鸢都这座宅子过冬,匆匆带了几个婢女。
“随儿,你是我南氏大房唯一的孩子,如今你长大成人。”这一天终于到了,南随本不会进宫,因为以往只是选妃,前朝的改革,开始选拔女官,祖父问她有何打算。
从本朝起,五大家族风雨飘零,明争暗斗,无数变更,而南府历经波折仍四代显贵。“我们终有一日是要老的,朝堂之上,这些年明枪暗箭多少是冲南府来的。
“祖父,陛下许您告老还乡了吗?”南随沉思片刻,忽然问道。
“没有,皇帝拒绝了。”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祖父,陛下是何意?”南随不解,明明要收两族的兵权,为何又不同意?
除皇族南宫氏外,五大家族各管一方,民间流传十五字谣:苏南原褚客,五五天下分,九九归一家。其中三个家族的故事南随知道不少,褚客两家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