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自己––题记
(壹)
蒋旭现在有点慌,因为想出大门,路程不远,但看守的人有些多。现在他在竹林与楼之间,受到泊含的提醒,他下意识寻找泊淮。
那个身穿白衣的人,手揣在口袋里,四处张望着。泊淮路过这里。啧啧啧,小鲜肉啊,这人蓬蓬的头发,偏长,微微遮住眼睛。有一丝艺术家的气息?他看了看灌木丛。幸亏,他没看到自己。那时候蒋旭关上了夜灯,又怕又急,差不多在冲出去赶走泊淮的边缘。
他挤了挤,来到竹林的外层。开着灯,亮度勉勉强强,蒋旭又把夜灯关上。两个人走过,蒋旭到吸口凉气。可怕,可怕的黑夜,可怕的人。
他看到远处的泊含,她在哪里接应自己。如果用躲监控的方法,不太好,有光会产生影子,会暴露。蒋旭环顾四周,办公楼下有观赏性植物,旁边有喷泉。在围墙边有喷泉……他可以在喷水那一刻跑过去。准备好了,他背后靠着墙,才发现背后湿透了。
喷水了,有钱人家的雕塑很大,但对蒋旭来说,有水就更是一层保障。但他不知道,跑过去那一瞬间,光被水折射的角度,被发现了。泊淮笑着,走向办公楼。
蒋旭浑然不知,他在员工楼与办公楼的缝隙中穿梭。一路跑来,离大门更近,突然,他被人拍了一下……
是泊含,她用手捂住蒋旭的嘴,接过文件夹,轻声说“泊淮来了,你先出门”
蒋旭吓了一跳,然后迅速接受了事实。现在目的,跑出大门。他先走一步,蹲在花坛那里。泊含担心的看了看,便隐身入黑暗中。
为什么要我这个怕黑的人来呢?为什么要那份文件?这么烦琐的方式,就连泊含也偷偷摸摸的。她可以进入,为什么不看完就走?为什么必须带走……
疑惑,就像敌人布置的陷阱。即使是最信任的朋友吗?
蒋旭突然感觉一阵刺痛,扶着脑袋。黑暗限制他的思维,但理智上告诉他,其实不必害怕。为什么?这种溺水的窒息感。问题有些多,好烦啊……先逃出去……
再一次被黑暗折磨,却不知道黑暗化成使者来到身后。
不经意间暴露了。
“蒋旭……小声点”泊淮从背后来,把蒋旭吓了一跳。二人对视几秒,泊淮叹了口气,看蒋旭满身大汗,心疼的拉入怀里。蒋旭蒙了,轻轻挣扎一番,最后放弃了。
“泊淮……我啥也没干”蒋旭有些尴尬,很智障的解释。
“嗯?”泊淮笑了,语气里没有怪罪的意思“啥也没干?偷偷摸摸的干嘛?”
“找你玩……”蒋旭说谎话连草稿也不打。
(贰)
泊含拿着文件,随意扔在桌子上。除了第一页的封面,里面是一片空白。
完完整整的骗局。
她来到办公楼,面无表情的进入房间。她坐在电脑前,白色的光照着她的脸。严肃,看不出之前的小巧可爱。她看了看泊淮发来的监控,手指飞快的记录,整理,最后发给泊淮一个十分简短的话语。
[潜意识的惧怕黑暗]
消息那头的泊淮看到,恶趣味的挑眉。怕黑当成潜意识?虽然之前对蒋旭的怕黑有一点疑惑,因为是太做作,或是什么怕黑的症状,结果给我搞了个这玩意?啥意思?逗我?
主演蒋旭却毫不知情,在泊淮房间洗了一会澡,现在在吃草莓。泊淮坐到他旁边,蒋旭砸吧着嘴,他一向吃姿都很优雅,泊淮不经意看了几眼。偷偷摸摸也不太好,就光明正大的盯着他了。蒋旭被盯的毛骨悚然,用手遮住他的桃眉凤眼,说一句“这个房间太妖艳,还是一开始那个好。”
“你又在吐槽了”泊淮心情很好,挑眉。问一句“什么一开始?”
“就是我们一开始见面,你把我带回家……”蒋旭感觉说出来不对,停住了嘴。
泊淮把头转过去,笑的很灿烂。蒋旭鄙视的看着他,很无奈的说“笑什么……”
“咳咳”泊淮克制住情绪,说“明天海口,我们去见见小妮”
“就是你以前同学,我想你应该……认识吧……”泊淮说到最后,看蒋旭沉思的样子,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小妮……?好像在哪听过”蒋旭想了片刻,恍然大悟“我那个同学啊,好久之前了。找她干嘛?”
泊淮笑而不语,拿起手机,蒋旭蹭过去看看。泊含的消息很直白,蒋旭一跳起来,很生气的说“好啊,感情是在调查我吗?没爱了!”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泊淮摸了摸他的头,身高欺负,蒋旭真的没泊淮高。这两兄妹,真的感情不好吗?怎么默契的配合着,一套一套的。
说实话,蒋旭基本上能猜出来这个局,他发现不是什么大事。泊淮手摸着他的头发,好像在安慰不听话的小猫一样,不免有些烦躁。泊淮温柔的说“还不是想治疗你的怕黑。克服恐惧吧!”
搞笑,怕黑还能治疗。不过蒋旭的怕黑不太正常,不注意时可以认真思考。这种东西,也可以大脑克制吗?蒋旭坐下继续吃草莓,想着今天要和泊淮一起睡吗?
不!你不想!
绝对……绝对不可以!
(叁)
昨天那场精彩的演出,莫逾不知道,但是看车上这个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他们已经在去港口的路上,先拜访小妮,路程不远,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精神呢?
莫逾扶着脸,眼睛在所有人身上扫过,最终停在蒋旭身上。他这颓废的模样,好像没了清白一样。
“昨天你没有回来,你妈妈打了四通电话给我”声音冷冰冰的,看起来是生气了。被蒋旭这突然间消失,搞得一夜未眠,毕竟以前的局面可能再现。
可能回不来了。
蒋旭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抱歉啊,莫逾。我很晚才打电话给妈妈,我在泊淮那住了一晚”
莫逾扭头,啧一声。接着,在包里翻出一个金色的怀表,递给泊含,轻轻问“泊含,我记得是你上次给我的”
泊淮看过来,抢过泊含的话说“于晨彦的爸爸,唯一交给警察的东西。”
对女儿的暴力,没有一丝愧疚。贪心自私的父亲,犹如恶魔一般,渐渐吞噬于晨彦的心脏。原本光鲜亮丽的姑娘,疲惫不堪。
很快就到了,小妮住在农村里,还算是体面。老大哥警察招呼了两声,对泊淮说“我下午就来接你们,记得别乱跑”
乡间的小路上,坑坑洼洼。积水折射光,像是闪亮的水晶。来的很早,叶子上露水未消,青翠欲滴。有两名采茶人忙碌着,农夫扛着锄头经过,哼着小曲,大摇大摆。
小池塘边,老树上点点树叶。杂草茂盛,还有奶奶在洗菜,身影起伏在草丛里。
风吹草低见农忙。
小妮上了小学后来到农村,因为奶奶过世的原因,好像就没有什么亲人了。母亲离婚,父亲酒驾车祸,爷爷早早离世,相依为命的奶奶,最后也放下了她。
悲伤脆弱。
苦命的丫头,在农田里能干,被村里人养活。听说她身体不好,父亲酒驾车祸时,她被压住了双腿,残疾成了她的伴侣。但她手很巧,也很漂亮,为村里人做团子,编花篮,是个勤奋的小姑娘。
人气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