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我们一直在喝酒,他们都喝高了。lag的几个人一直在各自掏心掏肺的道歉。
场面一度混乱,老鲨忍不住大吼,“我先来说,你们听完我的,你们再说,我对不起荣哥,我太小人之心了,我就是嫉妒,你说拼什么啊,都是lag的主力手,我拿的钱还不到他的零头,各种广告代言都是来找荣哥的,我自知我资质不行,我也没那个好面皮,可我就是能吃苦,钱少无所谓,能站在台上打比赛我就很知足了,三餐能包顿饭我也接受,我实在不知道我不打游戏我能干些什么,那干直播我也没什么人气,而且就我这个脾气,那不是三天没两头要被封。我就是不甘心啊,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的训练,还是比不过你一个没有训练的,我也佩服你,你的人生太完美了,天赋异禀道路畅通,就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到你,我真的太不是东西,我那天听说你断手了,我心里是有一丝丝高兴的,这样大众就能看到我,lag不止只有你一个人很厉害,我也很厉害,我也想让更多人注意到我让他们看到我的努力是没有白费的,我对不起你,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希望你能手术成功,lag大队长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等你回来我们再公平竞争,我不信那个时候我还打不过你。”
那么粗鲁大块头的大男人,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袒露心声,毫无顾忌的哭,原本就拧巴的五官扭成一片,眼泪鼻涕汗水糊成一团,他也害臊的趴在桌子,边嚎啕大哭边说着,直到后来没声了,哭到没有力气睡着了。
荣哥认真的听着,他也不顾清姐的劝阻猛灌酒精,眼睛上布满了血丝他会及时回应他们的话,还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让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负担。
荣哥打了声嗝说:“小鲨这个人就一根筋,这不很正常嘛,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也做到了。”
教练也接话:“是啊,老鲨,你的起步点低,可你的进步永远是最大的那个,我平时可没少骂你,是因为你这个人夸不得,一夸就得飘,我都是打心底里欣赏你的不然我也不会选择你做副队。”
另外两个队友太过内向腼腆了,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哭,也不敢哭得太大声,还要安慰已经哭得不醒人事的小叶和老鲨。
这就是是我喜欢的战队啊,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神,一个个遥不可及,没有人情味,在他们这里他们没有失败的不甘心,也没有遗憾的难过,他们一直都是带着胜利的曙光面对大众,所以我们自然而然也认为他们是没有悲伤的天堂,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明。神明也会有陨落的那一刻,其实他们的实力确实毋庸置疑,可随着电竞产业的快速的发展更多竞争力,新鲜的生命力,强大的企业背景和金融商业化管理,无一不成为他们的威胁。他们只是喜欢打游戏,喜欢到把他当做职业的人,这里的电竞选手很多家里的条件并不好,家里条件好的早就不走这条道路了,他们是无路可走,在台上坐在隔音房里吹着空调喝着矿泉水,用着赞助的外设打自己最喜欢的游戏,他们已经习惯打游戏,高额强度的训练赛,他们已经长期不适应自理的生活,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不需要自己洗完做饭打扫,他们那是明星般的待遇。
他们提起这个荣哥肯定要说他的陈年旧事“你们入电竞行业入的晚,当年我打CF的时候,一天就只能吃上两顿饭,就粗茶淡饭,一菜一汤一碗饭就没有多的,四五个人就住在一间大通铺里,训练基地就一台大电视四台电脑,所以东西都得自己来,我一个大少爷,第一个星期就吃不消,跑去旅馆住,去网吧打游戏,被教练抓回来骂,那时候那个教练更粗俗,用的那是他们家乡话骂人,我是听不懂,但是就觉得他也不是个东西,骂人那么难听,我没少跟他们打架,他们就是看不惯我这种大少爷,我也不是吃素的小时候没少学武,没少跟小连打架,直到那天小连的的爸妈出事,我就发誓不再欺负小连,我再也没跟他打架,我去偷偷参加比赛,我都不敢让小连知道,我是把他骗到房间里关住,我自己拿着零花钱一走了之,这一个月不问家里的事,直到我爹带着已经小连哭着撬开我们训练基地的宿舍门,我长那么大第一次被我爹打,我还不不肯跟他回家,我就记得哪时候小连跟我说了一句话‘下次你要走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我可见不到小连哭,这还指望怎么打他欺负他他都不会哭,一把他自己一个人关着还是说不要他了,他那小眼泪就挂着了,打死也不理你了。”
荣哥看向我,我原本也只是无声哭泣的被他说的憋不住,眼泪不止的往下流,脸蛋哭得红肿,研生看到了心疼的抱着我,拍着背安慰我用他冰冷的手给我脸降温,研生没有哭,他的表情只是很忧伤很忧伤。
荣哥取笑我:“怎么现在越长大越爱看,你从小到大就是我身后的跟屁虫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小跟屁虫也要交对象了哦,说起你那个渣男前任的我就生气,他妈的直男装GAY,就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玩意,骗钱骗感情就算了,还觉得自己没有错,良心被狗吃了,没有脑子,和那些伞兵董事会的就是一块的有娘生没娘教养的玩意,净说不出一句人话来。”
我扛不住了他这么大嘴巴的说我的黑历史。
清姐还是这几个人的理智的,忙阻止荣哥说下去,抓起一只鸭腿沾了生醋塞到他嘴巴里,荣哥酸的喝了一大口水,酒也醒了不少,说到“都醉了,赶紧送回家去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