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宋奚祈从门口进来,还是如往日一般温润的样子。
凉夕站起来,“表哥,你怎么今日来了?”
“本来是来看你的,脸上的伤怎么样了?”宋奚祈径自拿了一杯茶。
凉夕讪讪摸脸,“怎么每个人看见,都是先问我脸的?”
宋奚祈有一阵惊诧,一时接不上话来。凉夕嘿嘿一笑,自觉自己说话直了,连忙补救,“表哥特地来看我,我很开心。”
“你呀,”宋奚祈宠溺的笑,“你可是我最宠爱的妹妹,我怎么舍得你受一点点伤害。玉璎这次也真的太不该了!你一直都没和人争什么。”
“不怪良娣,”凉夕黯然,“是我自己没长心眼,才让她误会的,她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再者,她嫁的人毕竟是太子。将来,她只会更不安。”
宋奚祈一愣,“凉夕,你......你能有这个认知,委屈你了。”他摸摸凉夕的头,“对不起,我以前常常说要保护好你,可是,都没做到。”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凉夕疑惑地看着他,“表哥,为什么你也待我这么好?良娣说的没错,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对我很好。”
“凉夕不曾见过你自己的娘亲吧,”宋奚祈柔笑,眉眼弯弯,并不回答凉夕这个傻傻的问题,而是提起凉夕的娘亲韩云砌。
凉夕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及自己的娘亲,只是瞪着一双大眼,询问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姨娘是一个温柔的人,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听她唱歌,在她还没有嫁给年叔叔之前,没有听到她唱歌哄我睡觉,我总是睡不着。每次爹因为读书的事情打我骂我,她都会出面帮我说情,姨娘和你一样,都是被整个韩府捧在手心的人。你长得很姨娘很像,只是比姨娘活泼一些。”
凉夕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愿意在她面前提自己的娘亲,其实和自己想象中的娘亲并没有太多不同,只是有人讲了,一时好奇心大涨,“娘和爹爹怎么认识的啊?”
宋奚祈笑笑,“这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了。”
“也是,”凉夕也笑,“那表哥和我说说我爹爹的事情好不好?”
宋奚祈眼神一闪,沉吟,“年叔叔的事,我知道的不多,那时候还小,现在也记不大清了,但是年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凉夕不用怀疑。”
凉夕有点失望,但没计较太多,“算了,徽娘从不和我说爹爹和娘的事情,应该是不想我难过,我想,爹爹和娘亲以前一定是人人称羡的一对。”
宋奚祈笑得温和,“我去祖父那里看看,你的事,徽娘还瞒着他老人家呢。”
凉夕连忙抓住他袖子,“表哥,你也别和外公说我的事,他会担心的。我和良娣,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偏哪一边去。他要劳累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能总是让他操心。”
宋奚祈点头,叫凉夕不必送了,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徽娘重又从外面返了回来,“晚上有一场宴席,我替你推了。”
凉夕这个样子的确是不宜见客。
经过这么多事后,凉夕对韩玉珞的信赖也是不想而知的,醒来那么久了,怎么还没见过这个火爆脾气的大小姐?“徽娘,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玉珞?”
“刚刚在前厅看见过她,好似是在忙活晚宴的事情。”
凉夕觉得好笑,“玉珞会忙活这些事,打死我,我也不信。”
“指不定,也和你一样改了性子?”徽娘打趣,可这话却让凉夕心中一揪,自己这会子算是改了性子了吗。
凉夕一愣,决定对这话充耳不闻,“晚宴都请了什么人啊?”
徽娘却没上心,细想一会儿,娓娓道来,“都是些老爷朝堂上的政客,不过都请了年轻的一辈儿来,玉珞及笄已有月余,想是要为她张罗好人家。”
“那可是有张家小公子张少先来?”
徽娘奇道:“你怎么知道?张家小公子确实来了。”
凉夕嘿嘿一笑,却不愿多说,很早以前就觉得韩玉珞对张少先有别样的感情藏在心里了。现在指不定又和张少先在前厅争得面红耳赤了。
“凉夕,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不不不,”凉夕摆手,“我呆在这儿就好。”心里其实已经在窃喜,江服玦那张小纸条的意思不就是说,要在半夜来自己这儿嘛,自己在这儿等就好了。
徽娘也不强求,问凉夕去不去,也不过是看看有什么好夫婿可选,反正现在还早,凭着韩番对凉夕的宠爱,怕是将来会更仔细地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