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总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五岁的我每天过的快快乐乐,根本没发觉身边的暴风雨。
不知去哪儿疯玩了的我,刚一进家门便看见母亲揽着她的自行车站在院坝中。
“是你说的,那你留在家里,我出去。”母亲面色不好的对着父亲说了话,转过头看向我:“女女,妈妈要出躺远门,你在家要听话。”
再没有多的一句话就出了门去。后知后觉的我跟出门看着母亲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喊着:“妈妈,你去哪儿?”
“别管你妈,吃饭!”父亲说完转身进了堂屋。
小小的我还不懂什么叫离家,以为母亲真的只是出个门,天黑了就会回家。
什么时候睡着的记不清了,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爸,真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个儿要走的,我拦不住。”
“那总得有什么原因梅子才会走吧?”
“还不是嫌我穷,嫌这个家穷!”
“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其它别的什么原因都可能,就这没得说!要是嫌你穷,梅子不至于连大人的话都不听,就指了你!”
院坝中传来外公和父亲的争吵声,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高兴的跑着出了屋:“外公!你回来了?穗子好想你呐!”
外公揽着扑进他怀里的我,拍拍我的头说道:“外公也想你。”
“孩子我先带走,去我那儿呆两天。”外公簇着眉,说:“我去打听看看是去了哪儿,回头给你带信。你也别闲着啥也不管,咋的说她也是你媳妇儿,要是问着了叫回来,好好说。”
“知道的,我知道的,爸。”
随后外公和父亲再说了什么已经没了印象,随着母亲的出走,我被带去了外公家。
记忆模模糊糊,断断续续。有外婆的叹气,有外公的黑脸。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觉间一年时间悄悄流过。小小年纪的我在这一天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不幸。
“爸,妈。”
是母亲的声音。
可能是无法原谅母亲一走一年没有音信,我当时没有开口叫人。只静静现在外婆身旁。
“穗子,去屋里玩儿去。”外公黑着脸说道。
我看看父亲看看母亲,什么也没说进了屋去。
“说说吧,怎么个章程。”
“爸,我们不打算过了。”
“总得有个说法吧。”
“我说不出口。”
“那窗子,你说。”
“爸,我是真不知道梅子咋想法。前头多的话没有就出门子找钱去了。好容易找找人,见面就说不过了。”听得出父亲有些急躁:“梅子,咱结婚以来我没有亏待过你吧?好好的就说不过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瞧不上我了?”
“嗤,你可别倒打一耙了。我可听说了杨嫂子家快落顶儿了,咋的得请你去坐坐还是住住咋?”
“你瞎胡说啥呢!杨嫂子盖屋挨着我啥事儿了!”
“呵,我怕说出来脏了我的嘴。爸,妈,这日子我是真不打算过了。钱我能找,穗子交给您二老带着我也放心。”
“怎的?你是铁了心了?”
“是,我是真不想和你过了,没得恶心。”
“谁恶心谁还不知道呢!不过就不过吧,话我说在前头,孩子不能给你,那是我老凤家的种!”
“孩子给你你养不活的。”
“呵,冲你这句话,我还就不信了!爸,妈,梅子和我这事别的我没啥说的,但是穗子得跟我。”
外屋沉默了许久,传来外公的叹息声:“就这样吧。该劝的我们也劝了,以后啥样看你们自己吧。”
母亲没有留下来吃饭,说是赶最后一班车回去上班。父亲也没有留下,急匆匆的走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屋里就只有外公和外婆了。
“外婆。”我喏喏的开口道。
“唉,造孽啊!”外婆抹了一把眼泪,拉着我的手,说道:“穗子,以后还有外公外婆呢,不怕。”
长大了点才知道,那一天是父母分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