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的宫雪衣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任何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眼眸血红想的只是如何将面前这不怕死的女子撕成碎片,渐渐运起手掌,聚集了八成的功力,势必要将她打的尸骨无存。
“我要你死!”宫雪衣红着双眼怒吼一声大步冲了过去,再也没了先前的优雅,扬起的的手掌之中旋转着一团紫色的火焰。
看着近乎发狂向自己冲过来的宫雪衣,凌月破虽然嘴角噙着一股讽刺笑意,但身体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柔弱的身体不由的向后挪了一步,然后下意识的紧闭眼睛撇开脑袋。
嘭!一阵巨响伴随着强烈的气压,扫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园内所有的植物花草都左摇右摆断裂残败,而幻花池也荡起了一道道强烈水波。
预期的痛苦没有降临,而那一瞬居然有些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颊,凌月破不禁疑惑的睁开眼睛望了过去。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你……”凌月破瞪大眸子震惊的盯着身前之人,只见宫无情展开双手死死的护着自己,而那一掌扎扎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背上。
从未看过宫无情有过如此无助和释然的表情,凌月破蓦然懵了,脑子中一片空白,鼻子酸痛至极,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束起散落的青丝在空中凌乱飞舞,轻轻的拂过女子的脸颊,一股熟悉的魅香窜入鼻中,那张绝世脸庞离自己不过一指的距离,却感觉是那样的遥远!
这一刻放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双眼中挤满了男子那依然邪肆的笑容,像是要爆炸一般!
“为什么?”凌月破几次开口都没有成功,直到最后一瞬才傻傻的发出哽咽的声音,脆弱的似一碰就碎。
宫无情虚弱一笑,双臂无力的垂落下来:“你的命……是我的!”身体缓缓落下,一瞬闭上的眼眸放佛像是永远都不会睁开一样。
他身后的宫雪衣却不可置信的收回手,有些发疯的抱住宫无情坠落的身体:“不,情儿!魅儿已经不在了,你不能也离开我!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鲜血沾染满脸的凌月破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散去:“宫无情……”
听到这声轻唤,宫雪衣猛的扬起手一巴掌用力打在了女子已经受伤的脸颊上,怒声喝道:“情儿若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来人,打断她的腿,扔到禁室去!”
命令完宫雪衣便抱着重伤的宫无情转身消失在幻花园中,而在场的蛇王,樱珥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站在中央的樱怜,并没有任何的焦急,而是斜睨着宫雪衣消失的地方,勾出一道无人得见的诡异笑容。
不过一日,这件幻花池事变就在整个妖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知道狐妖殿下为了一名凡人不惜与狐后反目,而且还被狐后打成重伤。
“哎呀,真可怜,狐后在诛雪殿为殿下疗伤已经好几日了,不知情况怎么样?”一个小妖扛着武器,遗憾的对着另一个看门的小妖摇摇头。
闻声那小妖便小心的凑了过,瞄了瞄周围,这才小声的在他耳边低喃:“据说那一掌狐后用了八九成功力,谁不知道狐后大人现在的能力有多强,那一掌的威力,啧啧!大概啊!不死也废了!”
外面两人的对话都一字不落的落进了禁室凌月破的耳中,此时的她已经被鞭子抽的满身是伤,双腿伤的尤其重,全身的血迹混合着泥土实在是惨不忍睹。
“呵,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他自找的!”凌月破像个破娃娃般坐靠在墙边低喃出声。
“我因该高兴不是吗?那个一直欺压自己的宫无情终于要死了!”凌月破低垂着头,不知名的液体一颗颗的掉落在手心中,居然是那样的炙热。
“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停不下来了?”凌月破苦涩的抬起头,脏污的脸上已经浸满了泪水,“宫无情,你这个笨蛋!”混合着血液的泪水越聚越多,多到浸湿衣襟,紧贴胸脯,灼热的触感好似在谴责这包裹心脏的地方。
凌月破双手捂着嘴唇,用力的蜷缩着身体,想要让自己更加温暖一点,第一次,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力,也许自己一直就没有看懂过任何人!
不知的过了多久,幽暗的禁室射进一道亮丽的光芒,打照在室内一抹纤细的人影身上。
“哎,醒醒醒醒!”一阵阵焦急的催促声和剧烈的摇晃将昏睡中的凌月破给唤醒。
是谁?凌月破蓦然抬起手遮挡住那刺眼的光芒,眼眸不自觉的微眯成一条线想要看清楚来人模样。
“狐后大人唤你去诛雪殿!”一个穿着白色正装的男子用手上的绳索戳了戳地上的人儿。
渐渐适应了光线的凌月破猛然瞪大眼睛,紧张的抓住了那人的手臂,急急的询问道:“那宫……哦,不,那你们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将绳索套在凌月破的身上,将她用力的扶了起来:“殿下昨日就脱离了危险,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而已,现在就在诛雪殿!你能走吗?”
知道宫无情没事凌月破也大大舒了一口气,象征性的动了动双腿,呃!好痛!无奈轻轻的摇头:“我的腿大概是不能走了!”
男人不悦的瞥了一眼凌月破:“算了,我还是用法术传送过去吧!拉好绳子,走!”说着就一下收紧手中的绳索,然后嘴中默念着什么,两人便一瞬消失在幽暗的禁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