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在燕夫人的精心照顾,以及燕家众人的宠溺下,她开始找回了那个活泼可爱,爱玩爱闹的十五。当然有外人在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样子。就比如说在燕二婶她们的面前。
燕十五对燕氏夫妇的称呼也由原来的燕爸爸燕妈妈改变为爸爸妈妈,当时燕氏夫妇的双眼貌似出现了一片星海,就像是晴朗的夜空,星光闪闪。这些星光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十五最温暖的回忆。
人一直在向前走,路途中总有那么些坑坑洼洼,需要有些什么来照亮。
“昆仑雪融,极地冰消,宇宙洪荒,……”十五觉得自己此刻正在雪山之巅,看着脚下的皑皑白雪正在快速地融化着,巨大的冰棱断裂,砸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玻璃爆破的声音,就像是一座高楼被吨级炸药炸碎的感觉,还未融化的残雪顺着山坡往下滑去。
霎那间,天崩地裂,十五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从雪山之巅滑落到无底深渊去了,她的身体在剧烈地抖动着,耳边传来呼唤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十五,十五。”那是在叫她的名字,是谁在叫她。
“十五,快醒醒。”一瞬间,十五睁开了双眼,看到床边的燕夫人。“妈妈?”十五此刻还有些分不清自己正身处何方,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一片漆黑不见底的洞穴中。
“十五,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昏黄的床头灯照在燕妈妈的脸上,一头顺滑的头发,正垂在十五粉色的枕头上。
十五看到了妈妈眼中的自己,似乎自己还在自己的那张公主床上。“妈妈,你怎么来了,现在几点了?”十五抬起头准备起身。
燕夫人伸出双手在被子上掖了掖,“十五乖,躺着,小心着凉。”
此时窗户外的月光洒在房间的地上,将窗户栏杆的影子斜斜地印在地上,婆娑的树影在地上来来回回。
今天是什么日子,嗯?好像是十四。
“十五,妈妈陪着十五睡好不好?今天是十五”燕夫人看着燕十五,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十五犹豫了一会儿,将被子的一角拉开,“妈妈,快上来。”
燕夫人小心地顺着掀起的小角,将身子挪进被窝里,将十五搂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
慢慢地两人都沉入了梦乡,此刻十五胸前的败于似乎发出了一道微光,微微地闪烁着,窗外月色如水,带点晚秋的微凉。
清晨,阳光照进十五的房间,床上的母女两人还未从睡乡醒来,十五胸前的白玉似乎更加混浊了,就像是昨晚夜空中的月亮,缀着丝丝的阴影。
“喵,喵。”虎妞的声音唤醒了床上的母女,燕夫人缓缓地睁开双眼,将右手抬起,挡住清晨的阳光,十五睡眼朦胧地看着燕夫人。
燕夫人在十五的脸上呼噜了一把,“十五生日快乐!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今天放假。”燕夫人最喜欢看十五刚起床的样子,脸上睡得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懵懵懂懂,一副小呆瓜的样子,现在已经很少看到十五这个样子了,多希望孩子能慢慢地长大呀!孩子啊,长大了就不那么可爱了,早知道就不让十五和景儿一起学习了,越来越有她哥哥的样子了。
“喵喵喵,喵……”虎妞的声音一直在窗外叫唤个不停,似乎在催促着十五早点起床。“妈妈,早上好!我还是起来吧,虎妞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十五揉了揉眼睛,白嫩的双手在脸上拍了拍。
燕夫人看着十五还带有婴儿肥的脸,觉得有些可爱的同时,还觉得有些遗憾,这些年的十五已经慢慢长开了,除了脸上的婴儿肥以外,其余的地方已经抽条拔节了,腰肢细小柔软,素手纤纤,已经有些姑娘家的样子了。
十五走到窗户边,看着枝桠上的虎妞,“虎妞,我马山就好了,等会儿下来,别着急。”虎妞看着十五舔了舔爪子,就转头跃进了香樟树的枝桠间。
“妈妈。我去洗漱了。”十五说着就往床对面的卫生间走去了。
燕夫人看着十五走进洗手间,就将床上的被褥整理一番出门往自己的房间走,淡黄色的睡裙和走得飞起的秀发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那道门里。
十五在洗手间里,刷着牙,看着渐渐泛起的白色牙膏沫,想起昨晚梦境里的皑皑白雪,冰棱断裂,冰刀四溅的场景,噼啪作响的爆破声好像还在耳边响起。
那座雪山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自己这么大了除了去过滑雪场,就从没有去过那么高的雪山,那山仿佛已经高耸入云了。
“昆仑雪融,极地冰消,宇宙洪荒,……”到底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我的梦里,难道是山海经看多了的原因吗?还是电视看多了?
十五自从来到燕家后,似乎每到生日前都会梦到那座雪山,感觉梦里的雪山上的雪层正在逐渐地变薄,像昨天晚上的消融似乎还没有出现过。
一定是和哥哥一起看多了雪山的原因。
今年已经上高一的燕景立志成为一名地理学家,所以最近正在疯狂地吸取地理学知识,对雪山特别的钟爱。
十五一向都是和哥哥在一起写作业,尽管燕景是家里公认的小老头和闷葫芦,但是说起自己喜爱的学科,那话就像是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汹涌澎湃,十五简直怀疑哥哥是不是被燕旭上身了,怎么能有那么多的话。
主卧室里的燕夫人推了推燕拙山,“拙山,拙山。”躺在藕粉色真丝被里的燕拙山被摇醒,双眼朦胧,翻了个身,双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在床头柜上摸索一番,摸到了那副黑框圆眼镜,顺着太阳穴,将眼镜搭到耳后,人靠真皮靠垫上。
“怎么了,今天不是十五的生日吗?你没去给十五准备寿面?”燕拙山揶揄着,正想开着玩笑的时候,看到燕夫人脸上一脸的担忧,立马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