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刘曼连忙示意人捂住她的嘴巴,景星云的声音不大,又离谢渊白距离远,就连离她近一点的郑曜都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在她快要被拉出去的时候,谢渊白才轻声开口,“留下她。”
他虽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可是也知道她若被带下去会遭受什么,既然答应了带她回京,也该问一下她来这里的原因。
郑放有些惊疑,“大人?”
“你们出去吧。”
刘曼又惊又喜,在退出去的时候蹲下身子为景星云整理衣服,同时在她耳边轻声警告,无非是让她不要乱说话,伺候好谢渊白。
景星云低着头,指甲陷进肉里不自知,反而越握越紧。
郑放他们几人神色各异的从房间退出,最后房间只剩下谢渊白、王鸣和景星云三个人。
将杯中茶饮尽,谢渊白才起身走近她,右手轻掀衣袍微微撤步蹲下,和她平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还是问了出来,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压抑什么,所以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她不开心,那就一定要问。
景星云有些吃力的抬头,闭了闭眼依旧看不太清他的容颜,模模糊糊的总觉得他该是清凉的,那微冷的气息让她想要靠近,在炎热大漠濒临死亡的旅人看到一汪清泉的心情想必跟她此刻一样。
她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能看到他的薄唇轻启,她无法抗拒。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又或许是谢渊白完全没有意料到,她欺身而上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谢渊白本是蹲着的,结果被她撞得坐在地上,单手撑地,才没有躺下去,另一手却在她的腰际。
王鸣在他们身后站着,惊慌失措,公子这是被人轻薄了???
虽然慌,不过他毫无作为,眉头紧皱犹豫了很久,决定背过身去不看,谁知道公子留下她是不是为了此刻,自己又怎会如此不识趣。
公子也不小了,而且这个女子姿容气度均不下于公子。
谢渊白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第一次和女子如此尽距离接触,他甚至可以看到她的睫毛轻颤,看到她皙白无暇的完美容颜,就连脸上不该存在的绯红也平生让她多了一丝魅骨天成。
他分明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那种感觉很奇妙,从未有过的,他不太清楚自己对这种感觉的态度,像是从未踏足过的地区,带着危险和神秘,无法抗拒。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他猛地推开她,扭过头,以手抵唇,神色复杂。
不是没有女子想要靠近他,可是往往还没有走到他身边,他就厌烦的厉害,他明明觉得麻烦的,不管是那欲语还休的姿态还是独守空闺的怨念,他都觉得麻烦。
可是她的靠近亲密,他竟然丝毫不抵触,等到推开她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像是他最喜欢喝的那种茶却比那茶多了一丝绵绵缠缠的滋味,而这一点足以让他想要重新品味找到缘由。
景星云被他推开摔在地上才找回了一丝清明,意识到刚才做的事情,她的心冷了几分,这种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真是不好。
她往后退了一点,离谢渊白这么近她压抑不住。
只是刚退了一点就被人握住了小腿,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堵住了所有要说的话。
谢渊白的动作笨拙却也让景星云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崩塌。
他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搂她的腰,直到感受到她给的反应,他手上的力道才轻了点,全心投入。
“阿星,你是我的!”景星云脑中无端闪出这句话,那声音像是春初的微风,却带着迷离和委屈,让景星云有些失神。
“唔”她动了动头,想要推开他。
察觉到她的动静,谢渊白慢慢松开她,他的眼神依旧清明但是却深不见底。
“…元白,解…药”她说的吃力,带着喘气声音,让人难以自持。
谢渊白舔了舔唇,一只手仍然环着她的腰,另只手却按着她抵在他胸膛的两只手。
他微微垂眸,仔细思考自己刚才的感受,景星云?阿星?阿云?小景?
“阿星?”他低喃出声,不是叫她,只是在重复这个名字,他似乎有些明白她叫自己名字时带着的无限情意,纯粹的感情让人轻易沉沦。
“嗯…元白,我心悦你。”景星云给他回应,却又像是在给脑海那个声音回应。
谢渊白听到她说的话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过更多的是想要将刚才的事情继续,既然并不讨厌还有些期待,那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可是景星云却抵住他的胸膛不愿放开,“不…解药…”
就算心悦他,也该是神智清朗的时候和他亲近,她相信自己的身体和心意,决不允许它们背叛自己。
谢渊白这才意识到她的异常,似乎是被人下了药,而这个认知让他不满,原来动情的只有他一个?
那么她心悦的是否还是自己?
松开她,任她跌坐在地上,“王鸣。”
王鸣这才转过身子,头低的厉害,他刚才害怕极了,怕他们情到深处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属下在。”
“给她解药。”
谢渊白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心中的郁气已经消了,只是还是不开心。
王鸣愣了一下,解药?什么解药?不过想来清风楼里面能下什么药,无非就是那么几种。
想了想还是出门去寻刘曼,他确实有解药,只是这种情况,自然该刘曼她们亲自解决,他怎么会承认是想要出去透口气,刚才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让他一个男子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