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之处皆是漆黑,无声无迹,自从上个世界姜棠机毁人亡后,她就被强制锁在那个世界,听着黎襟知道自己坠机消息隐声哽咽而自己变成了局外人不能安慰他,直到原主出现让她短暂出现在姜疏面前。
这个世界结束后姜棠回到自己的神魂,她看着两片散发着宴淮气息的神魂碎片在黑暗中开始晕开光芒,慢慢的它们凝结在一起。
破碎的记忆又开始疯狂在脑海里浮现,瞬间女人承受不住痛感倒在地上,面容姣好的脸上皆是泪水,记忆里与她音容笑貌相似之人对着男子嘶声力竭:“既然一开始不是你救我,为何你要承认?宴淮!为何你次次骗我,救我之事,娶我之言……”
在姜棠完成两个世界之中不停有陌生的记忆涌出来,她害怕这些记忆是环境引出,身在三千界记忆是不可能出错的尤其是它想勾出的深层记忆,莫非这是谁封存了她的记忆。
“请问阁下能帮到孤吗?”,女人一身血色襦衣,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姜棠坐起身来看了看那副与她别无二致的容貌:“你且先说。”
女人举止皆是矜贵,除了她眼底的猩红:“孤原本是东濮的皇帝,不料枕边人的背叛,他竟欲夺孤皇位,颠覆东濮女尊男卑。”
听着女人凄厉的声音让姜棠很难想象她会是一代明君,姜棠侧头看向她声色怡然:“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做?”
“要让他爱上孤,再亲眼看着孤死!让他尝尝深爱之人死去的痛楚,他当初以爱之名骗取孤的信任,我信了……哪怕是现在我还是爱着他……”
女人哭泣的声音逐渐消逝,直到感受不到这名女帝的任何气息后,姜棠只是一挥手看看是何样的男子惹得女帝如此,她顿时愣住。
宽大的墨绿绸缎衣袍衬得人有些瘦削,但男人身姿如同青竹般直挺,肤色像多数文人般白皙,有些殷红的嘴唇却是极薄不由让人不由觉得他是无情之人,那眉毛外那一点红痣让他少了几分凌厉。
姜棠整个人微颤:“这分明就是宴淮的容貌,会不会……”
“帝女醒醒,快醒醒,不要吓枝箐啊。”
一道哭腔传来让姜棠不得不抹去那怪异的心情,姜棠觉得这个世界她有望找到宴淮。
身在帝王家原主真的是怎么豪横怎么来,自从姜棠醒后便发现这些闪瞎眼的饰品,她吩咐枝箐将那些卖了折到宫中库银中,唯独留下两套玉茶杯和玉摆瓶。
姜棠站着铜镜前开始打量自己,圆溜溜的有神双眼让人觉得女童自带灵性,小巧挺立的鼻子,脸庞白净就是有些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去捏捏。
看这年纪约莫还未成年大约也就七八岁的年纪,听枝箐说昨日是原主的姐姐姜苕推了自己,然后正巧撞在了石头上,依据记忆现在正好是姜棠八岁的年纪。
原主八岁时温岑刚成为她的书童,那名日后长得像宴淮的男人,女童轻笑:“我怎么会信皇姐是不小心的呢?”
女童生得明眸皓齿,讨人喜欢,就是说起话大道理一堆,这倒是成了当今女帝取笑自己女儿的一事,说她少年老成。
“陛下到!”
一声传令声让姜棠回过神来,她看着那名生的极好女人步伐不缓的朝她走来,她一脸的焦急,看着女儿有些微白的脸色,姜畅心疼的蹲下来仔细看着她:“吾女无碍?”
女童乖巧的回答:“母亲,棠儿无碍。”
姜畅心疼得佛了佛女童额前碎发,这是她一直对姜棠做的动作,身为女帝她明面上护得了棠棠但那些阴暗沟子里她又怎么能时刻顾得着。
“棠棠,母亲给你找个可以保护你的暗卫。”
“那可以让我自己挑吗?”
“好。”
其实现在姜棠体质还不足够支撑她去练招式,用灵力怕是会让人觉得她是个异类,所以她也就不能拒绝原主母亲的提议。
看来姜畅真的很疼爱自己的女儿竟然亲自挑选暗卫,只是这暗卫是否是她用来监视自己女儿的呢?姜棠想了想瞬间把想法甩掉,这名不可一世的女帝可是最疼爱自己凤髓的啊,毕竟姜棠是她和她最爱的男人生下来的孩子。
又因为朝务繁忙姜畅只能走了,临走后走在道路女帝面容皆是阴鹫,有人竟然想毁去自己的凤髓,她怎能不气,回到朝阳殿她立马下暗旨搜寻死侍并调查谋害帝女的凶手。
片刻后枝箐挎着一提模样极好的糕点迈了进来,看到自己主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她里面开心的往姜棠那处跑来:“殿下,您终于醒了。”
依照记忆这个枝箐一直是哭哭啼啼的,但她的武艺是战场磨砺出来的,在原主被逐出东濮的时候只有枝箐和那位暗卫还在帮她,在最后一战中她换上帝女的衣服引开敌人,这个少女身上中了许多箭后悬尸城墙……
看着这个照顾帝女耗费一生的少女,原主滞留的情感让姜棠眼眶发酸,女童只是朝着少女伸出手:“枝枝,糕点糕点~”
软糯声音让枝箐的心都漾开了,少女福过身子试过毒后拿着手帕仔细擦过女童的手再将糕点给她,少女站在她身旁猛的跪下:“殿下,那时属下应当暗中待着。”
姜棠咬口糕点,笑吟:“你快起来,我现在不是无碍吗?事情也都过去了,枝枝不是带我最爱的糕点就当相抵。”
女童仔细打量着这名还是带着自责情绪的少女,姜棠又开口:“我记得那名叫温岑的书童,他是何人?”
提起温岑这人枝箐便是一脸复杂:“温远筝太医之子,熟读四书五经,他是男儿身却想步入学堂,所以他求他母亲。”
不是枝箐瞧不起温岑,只是觉得那名少儿郎做的属实惊人,男儿进学堂就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顺着枝箐的话,姜棠轻笑:“所以他最后成为了我的书童?”
“是。”
她又咬了糕点感受着甜味在口中化开,思索了会儿:“现在你去传人说我明日巳时要见他。”
“是。”
枝箐起身福身后便去通传下部,等到消息到温府又是闹了一番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