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亲兵捧着蜡烛走在前面,青年军官走在后面,有了烛光,舱房里一下就亮堂了。只见一人捂着下身又蹦又跳的哀号,仔细一看,却是那一小队兵勇的头王什长,白天还领着他的小队跟姐妹俩练划船来着。大概是白天被姐妹俩勾的火旺了,晚上实在忍无可忍了。
青年军官看了一眼王什长,轻轻对兰桂、兰芝说:"让你们受惊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轻饶他的。"
王什长也是XX上头,这会倒是清醒了,也顾不得下面的痛了,对着军官一跪,喊道:"邓大人,饶了我吧,属下再也不敢了。"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们是官兵,不是土匪、不是长矛子,要行得正,站得直,要遵守军纪。而你呐?强暴妇女,按军纪,该当何罪?啊,先绑了。"
一个亲兵拿了根绳子将王什长绑了,王什长不敢反抗,只是一个劲的求饶。青年军官邓大人说:"先打二十板子,再把他扔到船头上吹吹冷风,让他清醒清醒。"
将王什长拖到船头,将裤子扒下来打板子,一下一下地抽着板子,直把王什长打的鬼哭狼嚎丶哭爹喊娘,好好的屁股直打的皮开肉绽。兵勇们看到王什长的惨样,一个个的哪里还敢有一点歪心思,一个个的都憋着睡觉吧。只有王什长,在船头上痈苦地哼哼唧唧,裹着冰冷刺骨的北风,望着遥远的寒星,一眨一眨地诉说着他丑陋的肥臀……
直到丑时,夜晚里最寒冷的时候。王什长已经冻的迷迷糊糊,心里想着要冻死了,要冻死了,男子汉没有战死沙场,竟被冻死船上……正在哆哆嗦嗦之际,邓大人带着两亲兵来到船头。邓大人说:
"王大贵啊王大贵,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把你带出来,是想让你好好当兵,杀敌立功,将来好有个前程。你倒好,连裤裆都管不住,尽然想……唉,真想把你冻死拉倒!"
"邓大人,不,不,少爷,少爷,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得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少爷,嗯嗯……"王什长竞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一点出息都没有,就这样还想干坏事。"又对亲兵说:"将他绳子解了,带他回舱休息。"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不准叫少爷,叫邓大人。"
"是,少……谢谢邓大人!"
"嗯,以后再犯,直接打死。"邓大人说完,转身回舱去了。留下一名亲兵,扶着王什长回客舱休息。
第二天一早,满载粮秣辎重的船队自江州出发,驶向锡州,在锡州未做停留,一直到镇州,至淮军大营。此时镇州激战正酣,双方打的你死我活。淮军自江州一战,声名大振,携胜利之师,挥师西进。北有楚军,东有淮军,攻击镇州,势在必得。而此时,京都西大门庆州,湘军水陆大军正在猛攻,不日既可攻克,待淮、楚二军攻克镇州,将与湘军会师,共克京都,长矛子之乱即可平定。
镇州是京都之东最后的门户,长矛子是一定要死守的,而官兵却是一定要攻克。双方的战斗异常的惨烈,长矛子已经全部退进了镇州城内,据城而守。
船队抵达镇州时,攻城战斗正进行的异常艰苦,攻城的云梯一次次顽强的靠上了城墙,又一次次的被掀翻,悍勇的淮军将士仍不畏生死,一往无前的向城墙上攻击。一颗颗炮弹在城墙上爆炸,长矛子的炮弹也在淮军中间爆炸,残缺的肢体满天飞舞,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人窒息。
船队正在河边缷货,一颗炮弹落在河里,掀翻了一艘货船,又一颗炮弹落下来,接着是一阵密集的燥炸声,足足有几十发炮弹在船队中间爆炸。一颗炮弹落在正在岸边指挥卸货的青年军官邓大人身边,兰桂看见邓大人飞到了半空中,又掉了下来。炮弹的爆炸声震的耳朵嗡嗡的响,只听见嗡嗡声,别的什么也听不见。兰桂冲向邓大人,抱着七窍流血、大口吐血的邓大人,喊着什么,兰芝也冲了过来,见到邓大人的惨状,禁不住的痛哭起来。
王大贵连滚带爬的冲过来,跪在邓大人身边大哭道:"少爷,少爷,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咋向老爷交待啊!啊啊……"
"别哭,我还没死。"邓大人醒了过来,艰难的说道。
"少爷,你醒了。"王大贵停止了豪哭。
看着抱着自己的兰桂,邓大人汉了口气,对王大贵说:"大贵,放她们的船走吧,你把我送到大营去。"
"是,少爷。"
王大贵叫人抬来一副担架,将邓大人放在担架上。又对兰桂姐妹俩说:"你们开船走吧,一路小心。"
"我……让我们留下来照顾邓大人吧!"兰桂哭着说。
"少爷让你们走,快走。"王大贵挥手招来几个兵勇,对他们说:"让她们开船走。"
几个兵勇拉着哭的泪人样的姐妹俩上了船,将画舫推离了河岸,画舫顺着流水向下游漂去。
船顺着河水一直漂着,一直漂到了江口,在拐湾处嗵的一声撞到了河堤上,差一点将坐在船头上发呆的姐妹俩甩到了河里。姐妹俩这才清醒过来,急忙爬起来,前后检查了一下画舫,看看有没有撞坏哪里,幸好,船只完好无损。
姐妹俩抽出竹篙,将船撑离了河岸。邓大人待她们很好,从来没有歧视过她们,把她们当人看,她们很想回到邓大人那里。可如今邓大人被炮弹炸了,生死不明,咋回去?回是回不去了,只好再回江州找老板去吧。
经过战争的洗礼,无论是繁华的桥州,还是鱼米都市锡州,皆是一片萧索,村镇市井,一片荒凉,真的是千里无鸡鸣,路有冻死骨啊!
不过春天已经来了,江堤上的红柳、垂杨柳已经披上了嫩黄的新衣,远远望去,一直沿伸到大江的尽头,天空上是如此纯净的兰色,只有几片淡云轻轻地徜徉……
姐妹俩的画舫在江上漂了多日,终于进了运河道,过了锡州,来到了江州,驶进了江州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