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让妇人猛地清醒,大中午的,当家的回来了吗?她拉着百惠进了房间,用被子将百惠盖起来,而后才走出去打开院门。
院门一开,寒冷的北风呼地涌进来,妇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一伙人涌了进来,就是那一伙强盗。
"当家的回来了。"妇人急忙上前问候。
"嗯,先给弟兄们弄吃的,都饿死了。"当家的拍着肚皮说。
"好嘞。"妇人答应一声,颠着屁股走进后面的灶房。
这一伙强盗共有几十人,平时在快船上只有七人,当家的大哥领着六个志同道合的兄弟,专门在运河上干一些劫掠的生意,有时候还会窜进大江,在锡州、镇州一带作案。他们没有固定的老窝,要说有也有,那就是快船,七人六桨,划的飞快,不知多少商贾客船,折在他们手中。
他们在岸上有一些据点,方便落脚和处理货物,象这个小院子,就是他们的落脚点之一,平时只有那个妇人看门。当然还有一些大的据点,平时存放货物比较多,看门的兄弟就会多一些。他们平时只抢金银珠宝首饰,货物主要是抢来的年轻漂亮的女子,经中间人转手,卖给花柳之所,换取银两。
妇人很快就端上几盘菜,有油炸花生米,有酱牛肉,卤头肉,猪耳朵,将这些放在堂屋的饭桌上,又拿来几坛子当地酿的土酒,摆好碗筷。
七人早已围桌而坐,老大坐在上首,其余六人围坐三方。妇人将碗中倒上土酒,对老大说:"当家的,你们先喝着,我去做饭。"
"去吧,"匪首摆了一下手。
一伙强盗齐齐站起,先敬老大一碗,而后各自为政,你碰我碰,吆五行六,喝了个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很快热菜就上来了,炒藕片,烧豆腐,辣子鱼,红烧肉,等等,最后又来了一锅萝卜、白菜、粉条、猪肉乱炖,把这一伙强盗喂得是酒足饭饱,嗝嗝连声。
大家吃饱喝足,有些人去到房间的大床上倒头便睡。当家的叫妇人将桌子收拾干净,留下两个明白事情的兄弟坐下商量。最近风声紧,官府到处设卡盘查,他们最近一直在东躲XC,避开风头,这也不是事情啊,一直这样下去,还让他们这些盗匪活不活?
当家的心里明白,这一次都是因为他们上次抓到的官家小姐。可以前类似的事情他们干得也不少,官府也就是走走形式,几天就过去了,可这一次都快十天了,还一点松劲的意思也没有,真头痛,万一查到村里,还真得很麻烦。
"老三,你晚上带两兄弟,把小女孩送到锡州黄婆那里,告诉黄婆,尽快送走,越远越好,最好是送到江州、海岸去。"
"是,大哥,要多少银子?"
"黄婆这老狐狸,比鬼都精。她知道风声紧,我们急着出手,能给多少钱?给多少是多少吧,反正这货不能再压了,再压恐怕出事。"
"那行,这事交给我,我一定办好。"
"那行,走,老二老三,一起看看小丫头。"
当家的领着两个兄弟走进百恵住的房间,看见一个乱七八糟象一堆破烂样的东西正靠着床角瑟瑟发抖,老三一把拖过来,掀开一堆乱草似的头发,看到一个满是脏污、皴裂的小脸,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对大眼睛,却是充满着恐惧与绝望。
"啊——"当家的一声愤怒的吼叫,"把狗日的臭婆娘给我抓来。"
"是,大哥。"老二匆匆跑了出去,将房子里的兄弟一个个打醒,尔后叫两兄弟到后面灶房将妇人抓来。几人将妇人连拖带拽拉到了老大跟前,妇人吓得跪在地上大呼:"当家的,冤枉啊!"
"冤枉,冤枉你啥?"当家的说,一伙土匪看着妇人笑。
"我叫你把人给我照顾好,你竟给我搞成这样?"当家的把百惠抱过来说,"你看她还象人吗?啊!把她给我拉到院子里。"
当家的抱着百惠走到院子里,放下百惠,将一张长条凳放在院子当中,让兄弟们把妇人按趴在长条凳上,而后扒下妇人的棉裤,露出屁股,拿起棍子就抽,直抽得妇人杀猪样的惨叫。
别看妇人脸上长满黑斑,让人看着不舒服,但那屁股却是白白净净、圆乎乎肥嘟嘟的,直看得一伙强盗眼睛里冒火光,象是一伙肉虫长时间没看见肉一样。
见到兄弟们嘀嘀咕咕,二当家对大当家的说:"大哥,别打了,干脆赏给兄弟们乐一下。"
大当家的乐了,对着妇人说:"便宜你了。拉走。"
真是饥不择食啊!一伙强盗乐疯了,连凳子将妇人抬进了房间里。
百惠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能听见妇人的叫声,一开始还很高亢,没多久就开始含混不清,最后是呻吟声,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
只有老大和老三在外面没有进房间,老大对老三说:"让他们闹去吧。你到灶房搞一大桶热水来,将小丫头好好清洗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晚上送她走吧。"
"老大,这样子黄婆能要么?"
"先洗吧,热水泡一泡,应该能好一些。先到镇州点上,叫那里的老妈子给她好好打扮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我去打热水,刚烧得锅,应该有热水。"
老三去了灶房,一会儿就端来了多半木桶热水。老大试了一下水温,叫百惠脱掉脏衣服,跳进热水里泡着。不到七岁的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却还没有男女之羞,既使百惠饱读诗书,亦未明白男女之别,况且此时此刻,哪里还有讲究。
老大坐在一边看着。百惠泡在热水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认真地在热水里搓洗着身子,又将头发在水中洗干净,老三给她找来一把木梳子,百惠将她的长头发认真的梳顺。
百惠的皮肤泡得发红,头发已经洗净擦干。到底是年初,天气寒冷,热水凉得比较快。百惠站起来,老三将她从水中提出,用被子把她包起来,放在床上。
这一泡一洗,确实让百惠恢复了??少精神,尤其是脸上,虽然皴裂依然存在,可那绝美的容颜,已经掩饰不住;特别是那一对大眼晴,象碧空中的星辰,一眨一眨的,是那样的耀眼……
"大哥。"这时老二进来了。
"嗯,"老大笑着对老二说,"怎么不玩了。"
老二说:"玩不成了,不经搞,都出血了,叫她做晚饭去了。"
"哦,那叫兄弟们休息一下,晚上还要人跟老三到锡州去呢。"
"嗯,他们正休息着呢。"
"对了,老二呀,这个村子你比较熟,看能不能搞到一套小女孩的衣服回来。"
"这村子啊,这是佃户村,穷得叮当响,哪有多余的衣服,就是有,也是些破破烂烂,不合适。"
老三说:"二哥,还是得想想办法,总不能不穿衣服吧,天冷还不得冻死。"
"老三你说啥呢,你不会用被子将她包去,镇州点上女人多,一定有衣服给她穿的。"
"也只能这样了,到镇州再想办法吧。"老大说。
吃完晚饭,老三便用被子将百惠包的严严实实的,带着两个兄弟,上了一条小船,在夜色的掩护下,顺着运河向镇州而去。
到镇州已是后半夜了,下弦月挂在天上,地面倒也不黑。
镇州在大江之南,是大江边比较大的州府。这伙强人的据点并不在镇州城内,离镇州城尚远,不过归镇州府管辖。据点在江边的一个渔村,有河道直接进村,船停在一个青石板铺成的小码头边,顺着石板铺就的台阶,一步步走到河堤的上面,河堤上还是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路边是一排依河而建的青砖瓦房。
他们沿着房子之间的一条窄道向村里走去,来到一家小院前。老三将百惠交给旁边的兄弟,自己上到台阶上敲门,里面有女声答应:"谁呀?"
"我,老三。"老三压着嗓子说。
里面也不说话,一会会院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子,老三一把抱住她,又是亲又是搂的,嘴里还嘟囔着:"小香,想死我了!"
叫小香的女子推了他一把,说:"死鬼,快进来吧。"
老三这才放开女子,带着两个兄弟抱着百惠进了院子,小香关好院门,领着几个人进了屋子。屋里点着灯盏,虽然昏暗,却能看得清楚。
"咋只有你一个人?"老三问。
"他们都住在后进,只有老张跟我住在前面,老张今天回家了,所以不在。要不要我到后面。叫他们。"
"不用了,明天再说,困死我了。你们俩带着她到老张房里去睡吧。"老三指着包在被子里睡着了的百惠说,"小心点,把她照顾好。"
"是,三哥。"两人抱着百惠,点了台灯盏进了左边的厢房。
见两人走了,老三抱着小香进了右厢房。
"冤家,看把你猴急的。"
"你不急啊?"
"咯咯咯,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