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小野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一直想着周牧想说的秘密是什么。斯斯下午出奇的安静。似乎是在下周丁暄的生日准备着什么，一直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小野也没有多问，这样正好，赢得了一下午的安宁。
放学后，大家一窝蜂的跑出来教室，斯斯似乎也忙着去做什么，听到小野说不和自己一起走了，说了一声好，便也急匆匆的跑走了。
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了小野周牧和两个做值日的同学。
“走吧。”周牧把书包背着左肩，头也不回的先走出了教室。小野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没有交谈。小野在后面看着周牧的背影，单薄，瘦弱，黑色的衬衫穿着并不是很合身，包裹着白皙的皮肤，衣服里面应该充斥着很多空气才显得有点生气。
走到第一次见面的小溪旁，上面是一条横跨的小桥，不长，小野今天却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太阳快落山了，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余光为少年镀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远处有火车轨道，并不拉人，只是运货。
今年的梅子快要成熟了，一辆火车恰好驶过，载着去年酿好的梅子酒和沙丁鱼，穿过樱花汇成的隧道，一头扎进了仲夏的黄昏，黄昏把他的碎片一片片洒向人间，融入山川湖海，于是满天星河才有幸坠入人间。
周牧停下脚步，趴在桥边，静静的看着远处火车的驶过，直到连尾气都看不到了，才缓缓的开口。小野也站到周牧的身边，没有看向火车，而是背靠着护栏，用手肘作为支撑，搭在上面。看着对面那颗高大的树。
“你知道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情吗？”
小野偏过头看向周牧，周牧的眼里泛着点点的亮光，湿润的双眸格外清澈，眼眶微红，像打碎了少女的胭脂，通透却不过火。这双眼睛是小野见过的最悲伤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样组织语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周牧似乎也并没有等一个答案，稍微停顿一下，便又说了起来，完全没有在意小野的那炙热的眼神。
“他就会把自己封锁起来，创造出另一个自己来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
小野式疑惑？？
“所以他才创造了我。”周牧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小野的眼神。他的目光总过于炙热，总让小野想要躲避。
“你是说，你是双重人格？”小野对这个词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书中有看到过这种字眼。不敢相信，惊讶都展现在脸上，眼睛更是瞪得圆鼓鼓的。
小野知道，如果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周牧，这个时候一定会嘲笑自己眼珠子掉下来了。但是他没有，眼里是漠然，转过头去，看着远处。
“嗯。”只是淡淡的一句回答，但让小野对他的话坚信不疑，因为，感情这东西并不能表演出来，而且，眼神就可以说明一切，她的眼睛很亮，但是没有光，没有希望，像是一潭死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