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约莫两个时辰的跋涉,君清一行人来到了山下的黄石镇,可这黄石镇一眼望去,与那秦县相比确实尽显现出一股萧条之象。
“不想此处竟有如此之多的乞丐”定彦宏惊讶道。
“三位好心人行行好,可怜可怜我把。”一老乞丐道。
“老伯,为何此处如此的萧条,竟有如此多的乞丐。”梦小柒询问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黄石镇原本并无多少人居住,百年之前,我等先祖是边疆流放之民,二十年前,先帝登基继位,大赦天下,广施仁政,这么的流民便开始四处寻找栖息之所,我等见黄石镇地广人稀,山上又有这许多毛贼,其他附近村子的老百姓是不愿居住此地的,故部分流民便以此为栖息之地,然因我们乃是流放之民,带罪之人,没有多少人愿意与我们这里来往生意,也就是造成了黄石镇萧条。”
“流民!”定彦宏心头一惊。“彦宏兄,有何不妥之处?”莫君清问道。“没,没什么,不过是觉得他们很可怜,先祖犯罪,卻还得子孙亲族也要替他们偿还。”莫君清心想着流民历朝历代皆有之,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但如此场景,便也不好多问。
“我们能替你做些什么?”梦小柒问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带罪之人,即使先帝慈悲大赦天下,凭我们的出生,不能入仕,不能开垦自己的土地,不能经商,这便是对我们这些罪人的惩罚。”,“岂有此理,即便是你们的先祖有罪,又何必这世世代代都要偿还?”梦小柒气愤道。
莫君清听闻,解释道:“梦姑娘,也不能如此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如此,也不可妄自议。”梦小柒听闻便要理论,可不知怎的刚到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定彦宏留了老乞丐一两银子,便与二人说“走吧走吧,天下不平之事多了去了,既然碰上了,力所能及便也是了,早些找个住宿之地,天色已晚,明日还需早早上路。”
三人离去后,找了镇上的一家客栈,要了三间房屋,略作休息后,便找了一家路边的面馆,吃了起来。席间,定彦宏问梦小柒:“小柒姑娘,大侠我是见了不少,可是女侠我还是第一次见,话说你一身武艺是和谁学的。”小柒答道:“彦宏兄,我从小便不见我的爹娘,是师傅教的我,说是一个女孩子家,学点防身的伎俩,能保护自己就可以了,可是十岁那年,师傅便离我而去了,师傅死前,只要我将他的尸骨葬在山顶面朝东方。”“那家师武功定是十分的厉害喽!”彦宏道。“那是自然,而且我师傅,嗨,算了算了不说了,你们这些个读书人也不必知道。”定彦宏一听急了,言道,“这是何话,读书人怎么了,我小时候也相当大侠。”
“哈哈,是吗,也罢也罢,我就说说让你们开开眼界,我师傅最厉害的是御剑飞仙。”梦小柒得意道。“什么,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法术这种东西?”莫君清惊讶道。定彦宏顿时心中得意,眼神轻视的对莫君清说“怎么样,君清兄,我说的不假吧,真的有会飞的人!”君清这一惊吃的不小,想着圣贤书中,均是那般如何修行自身心境,如何对君王忠义等等,却不想这世上真有法术这种奇妙的东西,但君清思之后,还是故作镇定的说:“这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罢。”“你!”梦小柒生气道:“什么旁门左道,那是仙术,仙术,你懂什么,真的是,要不是···。”(梦小柒听君清如此评论御剑之事,心中确是十分不悦,心想,若是平日里她可看不起这些个书呆子。)
“什么?”君清一脸莫名其妙。此时定彦宏接过话讲:“君清兄,你可是迂腐不化,人家梦姑娘是。”梦小柒打断道,“彦宏大哥,别乱说。”两人已知彼此心中所思,唯有莫君清却一脸茫然,这也难怪,从小便被父亲以四书五经所教导,平日里诸事皆随父母之意,不敢忤逆,此番进京乃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的身边,虽是短短一日,却早已是对莫君清的人生产了影响。
“彦宏大哥既知世间有飞天之术,可知烟云剑派吗?”“烟云派,确是不知。”定彦宏一脸茫然道。“兄台不是习武之人,也难怪不知,我们平日所练之功,不过是肉体凡胎,防身傍体之伎俩,烟云派住在烟云山上,是修仙的门派,据说那里的人修炼的都是仙术,那御剑飞仙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基本功罢了,而且听说若能拜入烟云剑派,便能有机会成仙得道,超脱人世间之苦。”
······
二人所聊甚欢,那莫君清虽觉得不可思议,心中萌起一个念头,但十数年的书海生涯,却是让这个念头挥之而去。众人见天色已晚,明日清晨便要继续上路,也就都回房去睡了。
夜深沉,君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三岁那年的场景,要说这莫君清,却是天资聪慧,年仅三岁便已经能出口成诗,记得那年,君清无意间找到了父亲书房的一部书籍,只见得上面写着《烟云剑心诀》,当君清正欲翻看之际,父亲突然进来,一把夺过书籍,言道:清儿,是谁让尔如此无礼乱翻为父的东西?君清言道,父亲,这是什么书,也是您口中说的圣人的书吗?莫渊流沉思片刻道:这本不过是昔日一友人所赠之物,又因其中内容有违圣人之道,故而放入这暗格之中,君清,以后切不可如此调皮,要知礼仪。“父亲,孩儿记下来”
对圣人说的话那也是深信不疑,子就曾经说过:不语,怪力乱神。可如今听得二人说道的如此真实,却也不可不信。又想起自己三岁那年之事,若不是自己幼儿之时以识得这些字。等等,“烟云剑心诀”?难道这书与今夜二人所述的烟云剑派有关?想到这里,君清平日虽是沉稳从容,可从小便有强大的好奇心,看来今夜是难以入眠了。
时至清晨,东方初见晓而月不隐,然日还未出之际。莫君清便急忙敲响了梦小柒的房门,欲述昨晚所思之事。那梦小柒虽是侠女,可也是一个懒虫,惺忪的疲惫的双目,嘟囔道:“何人大清早敲门,本姑娘还没睡醒呢!”君清对答:“梦姑娘,在下君清,有事欲与姑娘相谈,还请姑娘原佑。”“君清,是你吗,好的好的,稍等,待我穿下衣服。”听到门外的原是莫君清,有如此急躁,梦小柒心中炽热,早已没有了睡意。不一会儿,便开了门:“君清,有什么急事吗?”莫君清对言:“昨日你与彦宏所说,我忽然间记起三岁那年在父亲书房的暗格之中,看到了一本叫《烟云剑心诀》的书籍,不知是否和昨日所言的烟云剑派有关?”“此话当真?我也只是听江湖上人说,有烟云剑派的存在,可从来没有真的见到过,这些年也是在寻找这烟云剑派,今日听闻,想必令尊必定知晓这烟云剑派,可有为何从不对你言讲呢?”梦小柒道。
正在此时,定彦宏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也起身查看,没想到看见莫君清在梦小柒的房中。“哈哈,好你个莫君清,枉你平日里一股子正人君子之风,没想到”定彦宏正欲继续嘲讽莫君清以报当年总是被君清技压一筹之恨,被君清打断道:“彦宏贤弟,可别乱说,我是和梦姑娘说······”君清讲二人方才所谈论之事向定彦宏言道。“哦。原是如此,君清兄,我看不如我等也不去考那状元了,其实我从小就想当个侠客,要不我们一起去寻那烟云剑派如何?”“不可,彦宏贤弟,我等寒窗苦读十年,不就是为了进京赶考,金榜题名而归吗?”君清顿时一脸严肃。“唉,也罢,先去赶考,如不中,我便去寻那仙山。”
······
三人收拾完行装便踏上了赶往平洲城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