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吗,那个时候的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是很清楚,为何自己执意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不能。”他掀起帘子看着窗外,我闭上眼睛。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还是没有什么我见过他的记忆。修士毕竟是人,七八十年前甚至一百多年前的记忆,怎么都会变得模糊的。
既然他记得,记到现在,那么对他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记忆吧。
至于他为什么不说自己本来的姓氏?我猜是他的家族出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我一直被父母保护的很好,对于这些修士家族门派之间的斗争,虽说知道,但很少直接接触这些人。
除了我父亲一人灭去肖家满门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诶?我父亲……想到这里,有些记忆逐渐又变得清晰起来了。十年前,母亲死了,父亲去……不对,不对,为什么一向以仁慈示人的父亲会做出那种事情,母亲到底怎么去世的?
周国与煜国之间是一片极为险峻的山,风景美不胜收,但是地势也很是险峻。
轿子停下了,因为前面的桥塌了。
我下车一看,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峡谷,脚下只有桥的一小截残骸,而且侧边再也没路了。
这座桥可不止十里,当初修起来想必是借了修士的力量,若是没有灵力,恐怕这大山两侧的人,只能绕过去吧。我看了看两侧,没看见这峡谷的尽头,而峡谷下方是一段水冲出来的断崖,崖底是磅礴的水声。
白幼枫看起来也有点发愁,毕竟他最多也只能控制十里以内的灵力,他试了试,红黑色的丝线沿着断崖伸了出去,逐渐织成一条路,还没到一半,他就已经织成不住了。
基建,永远的难题,所以基建狂魔才是永远的神。
“我试试。”既然这底下有水,应该就差不多可以。
我操纵着灵力,逐渐凝聚起周围的灵气,借着下面那条河的水汽,开始在这块断桥上用冰建造一座桥。冰一节一节地逐渐结成了一座桥,等这座桥完成的时候,峡谷的树林上都结了层霜,水声也弱了很多。
“走吧,快一点,不然一会儿就该化了。”虽然我能做到,但是搞完以后,还是很累,就像整个人都脱力了一样。
如果能结成永久的桥,是不是会好很多。灵力对这个世界,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马车走过桥,又翻过一座山,就进了煜国的地界。边境这座城,城门嵌在山体里,城门里面的城市,建在一片三面环山的山窝里。城市中央是一片湖,湖水顺着山的开口,向着更里面冲出一条河口,湖面之上,有行船正缓缓向着湖口驶去。
白幼枫同我下了车,就抓起了我的手,御剑带我飞上了湖口旁的山头。
他的手很热,以及,我晕剑了。
果然御剑要自己来才不会晕。到了山顶上,白幼枫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已经吐上了,这两天没吃东西,我只能干呕。
好怀念我在现代吐的酣畅淋漓的感觉……我在怀念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事吧?”我抬起头,难得看到了他皱眉的模样,这可是少见啊。
“你为什么,会用那个?”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刚才凝冰造桥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只有通过灵根的灵力才能做到控制自然元素。而我在他眼里,仍是被寒毒压制,灵根形同于无。
“毒解掉了。”我没有告诉他实情,也没必要。
我转头向山下望去,湖水奔涌下山,在山下的平原滋养了沃野千里。有片浮云,就在我平视的眼前,慢悠悠地飘着。
白幼枫没有追问我,他抬手指向远方,在这片田野的尽头,有一面高大的城墙:“那就是煜国的京城,天京。”
听到“天京”这俩字,我的思绪往太平天国那儿拐了一下,然后才拐回到眼前:“你在煜国,在做什么?”
“国师。”
“挺像的。”
他叹了口气:“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这一路上来时间多的是,干嘛这时候说?
“我府上有个人……女人……”
我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这算是什么?我成为了第一个知道鹿教教主小秘密的人,一但我讲出去他要把我杀人灭口,呃,不对,他不一定打得过我。
“这事儿和我有关系?”我不自觉地问出了口,他也是一愣。
“不是,她是成泽的夫人,我只希望你不要误会。”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他可能真的对我有感情,可这又和我有啥关系?之前让我叫他“少鸿”,估计也是同样的心思。
“人质?”
他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里景色真好。”我看向远方,想起了以前在电视里看见过的联合收割机收麦子的场景,不禁有些怀念。
果然我到现在,最喜欢的还是在现代的生活。虽然因为心脏病有很多事情都不能体验,但是比现在还是方便多了,啊,比如我现在就很想念空调。
我放出了些灵力,给周围降了降温。白幼枫盯着我,显然不怎么相信我的说辞。
他要是信了我就该怀疑他的智商了。
回到城里,白幼枫吩咐了车夫几句,就带着我御剑飞回了天京。当然,是我跟着他。
在天京城门前,我刚一落地,就有一支箭朝着我飞了过来。我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那支箭刚好插在我和白幼枫中间的地上。
我刚一拿起那支箭,箭上的的灵力就开始向外挣脱。这是对付我穆明瑶的礼节吗?这种小伎俩也太小看我了。
身边的灵气在我的指挥下变成了囚禁这些灵力的牢笼。我向着箭来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从城墙上匆匆逃开了。
反应好慢,她该在我捡起箭的时候就逃开的。红衣啊,红衣可不多见,不是重大日子,这个世界的人可不一定会穿红的。
我抬手把箭送了回去,箭簇在灵力的强化之下,穿破了石墙,扎在了我预计的地方上,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就看到那个红衣女子肩上插着只箭,狼狈地下了城墙。
我毁掉灵根,只是不让寒毒影响到我,但是寒毒还是伏在我的灵脉里,随着我的灵力,影响着它周围的一切。虽说不能感染别人,但它造成的伤口可也不是简单包扎就能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