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下人看到沈云清早早回来也是有些疑惑,只是今日佳节沈云清早上便都给了大家赏钱,见到沈云清也都恭恭敬敬的行礼。
沈云清跟平日一样,都点头会意。
一路到了一春院,知春便从里面打开了门。沈云清进去后,又关上了。
外面一片其乐融融,可一春院内,对于芍药来说,却一片冰冷和恐惧。
就在肖子若和沈云清刚离开将军府,知春便带人进了一春院,将下人都吩咐下去了。一开始芍药倒没觉得哪里不对,一直到芍药说要出门转转,知春却拦住了她。
她才觉得不对劲。如今,绮罗进了大理寺,她还没来得及收买人心,肖子若新派来照顾她的丫鬟她不知道是不是沈云清安排的,也不敢随意拉拢。
如今,她在这将军府,可就只有肖子若可以依靠了。可肖子若也走了……
这让她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慌,尤其是她床前桌上摆放的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
一直到看到沈云清踏入房内,芍药看着她,此时屋内也都是沈云清的人,她也不必再掩藏什么。
眼里的恨意迸发,看着沈云清,开口问:
“沈云清,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软禁我吗?”她现在,连夫人都不叫了。
沈云清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在她对面的一张凳前,与面对面坐着,开口问:
“你恨我,可我却不知你恨意何起。”
芍药一愣,随即又说道:
“我的孩子被你害死,我的婢女被你送往大理寺,当初我只是顶嘴一句就要被你掌嘴。”
“沈云清,凭什么?我不该恨你嘛!”
语气满是浓浓的不甘和耻辱。
沈云清笑了,眼中流光溢彩,倒显得对面的芍药有些面目狰狞。
“从一开始你便想用那孩子设计我,左右那孩子都保不住,又何来我害你一说?”
“那碗汤,可是肖子若送往你口中的。”
“再者,你若真与那丫鬟情深意重,我现在也不介意送你一同去陪她,你愿吗?”沈云清询问到,眼里满是认真和真挚,就好像真的只是在同她商议讨论,寻求她的意见一般。
芍药抖了抖身子,抿了抿唇,却不再说话。
沈云清见对面总算安静,这才端起那碗药,如今不烫,只是温热的。素手端起那碗汤,温度随着碗壁传递到指尖,又逐渐散开。
沈云清端着那晚药一步步走向芍药,这时芍药终于不淡定了,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可语气却满是愤怒,说:
“你想做什么?!”
沈云清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冰冷,脸上却始终挂着一丝笑,她看着芍药,说:“你是自己把这碗药喝了,还是我的人喂你?”
依旧是那副询问商议的语气,却更让芍药心里发凉。
“你想做什么?这是什么药?沈云清,你若敢对我做什么,子若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沈云清看着那有些歇斯底里的芍药,只觉得好笑又讽刺。
就这?自己就是输给了这样一个女人的手中?
沈云清把药递给一旁的知夏,开口说:“灌下去。”
知夏点了点头,走上前,芍药刚想挣扎就被知夏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知夏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直接捏着她的下巴撬开她的牙关。
也顾不得礼仪直接就灌下去了,甚至还一滴都未漏,全被她完完全全的灌下去。
一直到确定芍药吐不出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开了手。
从刚才到现在,芍药满眼都是恐惧和怨恨,脸上的神情因为怨恨而变得扭曲,她依旧不能动,却可以说话。
她冲着沈云清嘶吼道:
““沈云清!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
“你何时放过我了?”沈云清看着她,淡淡开口。
“若你刚进府时便懂恪守本分,自知分寸,不来招惹我。”
“我沈云清取了和离书离了将军府,说不定还会祝你和肖子若早生贵子。”
“可你偏偏不自量力!”
“你以为这京城如你在军中一般吗?”
“芍药,你最不自知的,就是你不知自己身份卑贱!不知我与你相比,你就好比低如尘泥的蝼蚁!就是你不该来招惹我!”
沈云清走到梳妆台前,一字一句,漫不经心的说着,却句句诛心。
沈云清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发簪,选了一根底部最尖的,然后转身走向芍药。
脸上笑意不减,红唇轻启,轻言道:
“芍药,我若想要你死,你也就只能乖乖把命给我!”
芍药看着她,眼角有泪水滑落,眼里满是恐惧,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痛意,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