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函和江月走出卫府后,无念已经备好马车等着了。
听着京城街道上的热闹声音,江月忽然想起宫宴上之事,太子被世家看轻,满宫只有一人愿为他出头。
太子的画技无与伦比,但皇上和太后却像是看不见一般,甚至在他说那几句话时,连笑容都挂不住。
好像太子做什么都是错的。
江月微蹙着眉,久思不得其解。
看着她这样子,傅函轻轻笑了笑,解释道:“沈潋是先帝的妃子留下的,那位妃子曾在御花园对皇帝一见钟情,后来两人便日日幽会。
“在先帝去世后,那位妃子本该去守皇陵,但在皇帝的一力之下,立她为后,当时满朝噤声。
“不久那妃子便诞下一子,但因难产,那位妃子也薨了。”
江月嘴角抽了抽。
皇家的人连自己老爹的女人都敢睡,甚至还留下了孩子,还公然立他老爹的女人为后,太乱了太乱了!
江月不解:“也就是说,太后不喜欢太子,是因为见不得人的往事,那为什么连皇帝也不喜欢太子?”
傅函笑了笑,伸手撩开了一旁的帘子,江月望去。
一个男人正在打一个几岁的男孩,还骂骂咧咧道:“丧门星!刚出生就害死你娘,现在又搅得我不得安生!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小男孩蜷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周围人都快速的走过。
傅函皱了皱眉,随手扯下衣服上的一粒珊瑚珠子,打在那个男人身上,那男人登时跪在众人的面前。
“他奶奶的,谁打老子?!”
那男人骂咧着想站起来,但终是徒劳。
小男孩见状爬起来,跪到男人旁边,啜泣着道:“爹……爹你没事吧?”
傅函将帘子放下。
看了这么一出,江月心中已然明了。
人生在世,只要遇到不顺之处,上至王孙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习惯性地将其推诿至旁人身上宣泄。
那妃子毕竟是皇帝不顾伦常也要立她为后的女子。
她死了。
她生的孩子却活着。
皇帝对那妃子的感情,很难转移到如今的太子身上。
……
夜色阑珊。
江月坐在床沿,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心中不禁微恼。
刚才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主动挽留他!!
要命。
江月通红着脸,不敢抬头。
傅函嘴角噙着笑,看着小丫头毛茸茸的脑袋,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来日方长,今日我先回瀚江阁。”
小姑娘不好意思。
没事,他也不急于一时。
傅函正要转身,江月突然拉住他的手,嗫嚅道:“还是……还是留下吧,夜里太黑,我……我害怕……”
傅函眸色沉了沉。
连嗓音也染上了几抹旖旎,在昏黄的烛光下,带着几分欲:“不怕吗?”
江月不由地向后缩了缩,但还是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怕!”
傅函久久不动身。
江月咬了咬唇,大着胆子站了起来,凑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傅函的身体僵了僵。
寒月阁内长久无声。
“别闹了。”
傅函的声音带着几分隐忍。
江月埋首:“没闹。王爷,江月从嫁给你的那刻起,便是王爷的人了。”
“王爷,要我吧。”
“王爷,我喜欢你。”
傅函将她横抱起,看着她,凤眼中凝了一团浓墨,哑着声道:“月儿,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我想彻底成为王爷的人……”
傅函的呼吸声沉重,他吻上了江月的唇,入侵她的领域。
寒月阁熄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