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的指尖不由得蜷缩,向后退了几步。
她不明白左以虔的意思。救不救左轻尘什么的,跟她有何干系?
左以虔:“你会救尘儿的,对不对?”
司梵嗤笑,撩袍起身,挡在江月的身前,他比年迈的左以虔高了半个头,看他时,便是俯视,眼中全是不屑。
“左大人,即使你年迈,也不至于如此健忘,先前你说的话,不用我再重复了吧,我想你也好自为之,别过分。”
左以虔一时间像泄了气般,苍老了下去,看向他们时,眼里全是沧桑。
千年晶莲只有傅函有。
就算傅函喜欢江月,也只是一时的恋慕其美色,千年晶莲如此难得,又怎会交与江月,更何况是救尘儿……
左以虔阖目。
江月扯了扯司梵的袖子。
司梵挑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知道你想问什么,那药方上有一味药极为珍贵,大齐只有一株,而那唯一一株就在平南王府,所以……”
“所以,他想通过我,从傅函那处,得到那味药材。”江月接了下去。
司梵望向她,捏了捏她的手,软软的,她挣扎没挣扎出来,力气小得和蚂蚁一样,让他情不自禁又捏了捏。
“正解。”司梵笑得开怀。
江月撇嘴,莫名觉得这人好贱。
司梵放开她的手,附身在她耳边说:“你是愿意救左轻尘的,对吗?”
江月躲了躲,半晌不语。
她确实想救左轻尘,但若为此让傅函难过,她也不愿。
司梵看透了她的心思:“世间安得双全法呐,太过贪心的话,便不好实现,你只能从他们中,选一个。”
“会有办法的。”
“那就拭目以待咯。”
左以虔缓慢看向他们,眼中潺潺流出几倾寒意,他已经想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让江月去求傅函,还不如……
“来人!拿下江月!!”
门外侍卫和小厮拿着武器闯了进来,把江月和司梵团团围住。
司梵挑眉:“左大人,这是何意?”
左以虔:“神医此番是无妄之灾,神医若要走,左某定不敢阻拦,只是这江月,左某还有些用,不能放走。”
江月是何其聪明的人。
话都至此了,她已然明了。
左以虔押下她,无非就是以她做人质,威胁傅函,从而得到那味药材。
江月望向左以虔,他年迈的脸上,满是疯狂的神色,看上去甚是可怕。
“左大人,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傅函更是权臣,你如此做,你难道不怕皇上灭你的族,抄你的家吗?”
“怕?”
左以虔像是听了笑话般仰身大笑。
“我左家从前一脉单传,到了尘儿这辈,才有了兄弟两个,可惜裕儿贪恋酒色,不成大器,于此来说,尘儿便是日后我左家维持百年兴盛的唯一希望。尘儿若是死了,我左家迟早有一日会衰亡,倒不如赌一把,赌你在傅函心中是否比得上一株千年晶莲!”
江月咬牙切齿:“你真是疯了!”
屋中的熏香还在燃着,气氛却分毫没有缓和,剑拔弩张,也岌岌可危。
左以虔狂笑不止。
“疯?这个字贴切得很,贴切得很啊!我这老匹夫贱命一条,只要能给尘儿换来一线生机,疯又何妨!死又何妨!”
他这半辈子,为了丞相之位,付出了三十年的时光,而立之年高中探花,不惑之年才升到三品寺卿,老了老了,终于也熬到了一品丞相,掌了实权。
他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奇才。
所以,他只有一步一步兢兢业业的爬上去,爬到被所有人瞻仰的位置。
有些时候。
他真的,很羡慕京城的世家子弟,他们生来,就是受人瞻仰的权贵……
左以虔深吸一口气。
“把江月关入地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将她放出来!”
“是!”
江月被押走了。
床上,左轻尘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下一刻,便从指尖处滴出一滴血。
金丝薄被也被染成了黑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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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以虔要和傅函开始硬刚了,转折点就在这一段昂,我要开始不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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