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姐,快来看!”西厢房的院子里布置了很多灯笼。风有点大,吹得这些灯笼摇晃得厉害,今日是她生辰,她从未见谷中如此多的人,来来往往的一大早就在布置。
“很漂亮!”上官璇玑不想扫了她的兴,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午时扶尤告知她,江湖流言四起,宁王癔症的消息已经四处流串,不管药囊在何处,她的任务也就无疾而终了!之前呼声最高的王储之人,现在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个患有癔症之人即使能被治好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天下又怎么可能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她没有想到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她的伤已经接近痊愈,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她要以何脸面去见大师兄和师姐。
“谢谢大家能来。”陆靖柔兴致很高,她没有想到一向和她不是很亲近的大师兄居然一起来和她庆祝生辰。弟兄两人围着她而坐,上官璇玑则坐在她的对面。
“礼物!”华展笙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金色的头钗,别致而不失优雅!
“谢谢,大师兄!”陆靖柔接过,立刻戴在头上。“看看有没有戴歪”她撞了下华展羽的肩。他给她整理了一下发髻。陆靖柔冲他伸手。
“对不起,我。。。”每年都是他陪她过生辰,可是今年他却忘记了。
“没关系,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以前送我的礼物已经太多了,没有什么新意,今年就满足我一个愿望吧?”璇玑惊叹于她的自我修复能力,明明上一刻还很失望,下一刻就立刻笑颜如花,兴许是不想让华展羽尴尬,兴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总之,她确实冰雪聪明。
“什么愿望?”华展羽狐疑的看着她。
“现在还没有想好,总之你欠我一个愿望!”正说话间扶尤开门进来,一阵风吹灭了房间的蜡烛。
“我去取火!”扶尤原本是来禀报外面的灯笼为了防止着火已经熄灭,没想到这开门的功夫把房间的烛火也熄灭了。
风开始在房间四处游走,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四人各怀心思,静静的等待。
“天公不作美,白白辜负了大师兄一番美意!”靖柔主动打破尴尬。只闻其声看不见脸上的表情。璇玑端起酒杯,自顾自的饮起来。突然脸上被人狠狠的亲了一口。猝不及防,惊慌失措,她本能的转向左边。
“来了,来了!”扶尤点着明火而来,华展羽的脸在她一尺的距离,所有的人都静止在当场。扶尤干咳几声,上官璇玑转过脸,强装镇定,左手边的华展羽,低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双手放在腿上摩挲着衣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道,那一刻脑中全部都是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洒脱模样,情不自禁。坐在她旁边的华展笙将这微妙的感觉都看在眼里,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让他意外的是他看到靖柔眼睛里的恨意。那是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的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了。
“何时动身?”
“明日!”她冲他微微一笑。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我让扶尤送你!”
“好!”
“什么意思!”展羽抬起头,盯着旁边的两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今日靖柔生辰,喝酒尽兴,其他的明日再说!”她端起酒杯,先干为敬。杯子还未放到桌上,她就被华展羽抓着手,拖出门去。
“你放手!”她的关节处都被他抓痛了!可是华展羽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她从未想过他的手劲如此之大,一直将她拖至东厢房的凉亭之中,一甩手,她差点没被摔在石柱上。他伸手想去扶她,见她站稳又收回手来。
“到底什么意思?你明日要出谷?”他如五雷轰顶一般。
“我不属于晴冬谷,早晚是要走的!”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她还没有和他算偷亲她的帐,她和大师兄可是连手都没有牵过,居然给他偷袭了。她心中也是一团火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竟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他以为那日她和陆靖柔一起离开是因为看见他为靖柔檫泪而生闷气,他以为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的。他以为她只是还没有看出自己的心。他想给她一点时间,可是等来的竟然是这个消息。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只是别人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何必那么在意!”
“我怎么能不在意,我在意你的一切,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他咆哮抓狂。
“你冷静。”她不想激怒一个气得要暴走的人。“你这都是一时冲动,因为晴冬谷除了你们三人以外,你没有见过别人,这只是你的一时错觉,相信我,时间会让你看明白一切的!”
“说什么骗人的鬼话,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学无术,无所事事?我改,最近我进步很快,假以时日我一定会和兄长一样优秀,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肤浅。”他的眼神里满是哀求和难过。“你无需为谁改变什么,你该是不知,你活成了很多人想要的样子。做自己就好。”她的心又该死的不忍和心软了,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给他任何希望。
“我有在意的人,所以。。。。”她看着他的眼睛,“你何必错付!”她说完丢下失魂落魄的展羽在凉亭被风吹的七零八落。她关上门,不敢点蜡烛,在黑暗中来回踱步。
站在石门处的两人,一个转身离开,一个咬破了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