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阁,华展羽在一堆酒壶中寻找着新的酒壶,可是每个酒壶都早已空空如也。地上一片狼藉。
“二师兄,”陆靖柔看着已经醉的快不醒人事的华展羽,内心的愤怒无法平息。只是她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怎么是你啊!”他抬头痴痴的笑。天天在一起打闹的小师妹,自从璇玑入谷后,他忽略了她很多。
“二师兄,你别喝了!”她拿走他手中的酒壶。整理着桌上的一片狼藉,何时他竟能喝这么多的酒,被大师兄知道了,少不了又是关禁闭。
“别闹,靖柔,给我!”他动手去抢,可是脚底早已经飘忽,一个踉跄跌倒在她怀里。他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事与愿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头很沉,他干脆就坐在地上,一副疯癫的样子。
“我多希望你还是每天嘻嘻哈哈,无忧无虑。”她无比怀念以前的一起打闹的日子。
“你不懂!你不会懂的,我不喝,这里就难受,憋屈!”他揪着自己胸口处的衣袍。拼命的捶打,像孩子一样的委屈。
“她不属于这里,很快就会离开的,就算你百般讨好换来的也只是爱理不理,你何不珍惜身边人!”她把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扶起他。可是他轻轻推开她。认真仔细的看着靖柔的脸。仿佛在确认眼前的是不是他的小师妹。
“靖柔,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只当你是妹妹!”他酒醒了一大半。最近她也不再他身边转悠了,经常看不到她在哪里。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却变得如此陌生!
“你爱那上官璇玑?”她上前一步,踮脚看着他的眼睛,不容他躲闪。
“我不知道,大概是吧!”见不到她会想念,见到她会有点慌张,为了她,希望改变自己,成为她喜欢的样子,为她的一个笑容而开心一整天,很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
可是她终究并不明白他的心意。
“为什么?”她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流出来,心如针刺。为何这么年的陪伴,在她到谷中短短的时间内,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那她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她不甘,她愤怒,却不忍责怪他。
“靖柔你不要哭啊,我和兄长对你的疼爱不会比以前少任何一分。”他不忍看她伤心落泪。将自己的袖子给她檫,小时候她总是跟着他到处乱跑,摔倒了,就拿着他的袖子檫鼻涕和眼泪。他虽然万分嫌弃,但是总在她不开心的事情给她袖子。
“华展羽!”上官璇玑提着两壶酒,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陆靖柔不看她,华展羽慌乱的抽回了他的袖子。
“对不起啊,我明日再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她想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慢慢退出房门。
“璇玑,璇玑。。。”他追上她,上官璇玑只能硬着头皮停下脚步,要是她硬要跑走的话,也许更加让陆靖柔误会。
“你的伤好了吗?”他左右打量她。确认再确认。
“好了好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本打算找你喝酒,不过今天不是时候”,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和他说清楚。
“璇玑姐姐,我先走了!你们聊吧!”靖柔早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容颜,那翻梨花带雨总成了昨日黄花。
“靖柔,我也走,一起,一起!”她把酒壶丢在华展羽的怀中。和陆靖柔一起朝着青岚阁的方向走去。徒留华展羽一个人,看着怀中的酒壶,心中怅然若失。
“靖柔,为何近日不见你来找我!”除了大师姐以外,她是第二个照顾她,一个眼神就懂她的人。每天早晨陪她散步,和她一起捉弄华展羽,和她聊关于晴冬谷的种种。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们变得生疏了,她总觉得靖柔在刻意的躲着她。
“有二师兄陪着你,还不够吗?”
“你是你,他是他!不一样!”她拉着她在凉亭里坐下。陆靖柔看她一眼,她还真是贪婪。想什么好事都占尽了。
“我把你当知己,希望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从小到大的孤独和亲情的缺失,让她无比珍惜能靠近她的人。虽然她早晚会离开这里,但是她也不希望她们之前像闹别扭一样不痛不快。
“璇玑姐,你可曾有喜欢过的人?”她小心的试探。二师兄对她是一往情深,可是她也看得出,璇玑并不是如二师兄一般的心思。
“呃!”她像被人戳到了痛处,有点呼吸不畅。“有!”她想起浮生阁中那个才华横溢,永远是一众师兄妹的表率的大师兄。多年不见,他比以前更加挺拔俊朗,一切又回到了浮生阁的样子,一切又似乎永远也回不去,他们都有了各自的身份,有各自的职责。
“是谁?”陆靖柔的眼睛突然亮了。
“靖柔,感情通常都是,十人九悲,你还小。。。”她在心底深深的叹息。
“你这是爱而不得?”她一语击破,璇玑看着她,笑着摸摸她的头。不仅漂亮可人,而且聪明,温柔。若是她是个男子,肯定会喜欢上她这种女子。那华展羽真是瞎了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日日相伴,一切已经无关感情,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所以就变得有恃无恐,理所当然。
“反正不是那晴冬谷二谷主,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可是陆靖柔还是如刺在喉,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从小到大,她从未见二师兄为什么事情买醉过。也从未见他学习典籍如此认真过。她对二师兄而言始终是特别的,最在意的一个人。
“听说你中毒受伤,是怎么回事?”
“啊,那被带入谷中的小孩,引来刺客,我差点害了你们!”她内心一直是愧疚的,因为她的妇人之仁,差点将整个晴冬谷置于险境之中。
“大师兄他,有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泄露了晴冬谷的位置!”
“这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为何未拷问出事情的原委,就将人送出谷去。不过,留着他始终是一个不定因素,早早送出谷也有好处。”
“嗯,大师兄也是怕夜长梦多吧!”她冲她一笑,璇玑变得轻松很多,而陆靖柔则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