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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窦惠惠苦学医,师生初定。 尤云娇妒忌恨,陷害栽赃。

仅这两三天时日,邻里的有病之人,都以得到了救治,忙得炎公子等人不得消停,这里的百姓们无不称赞,争相转告:“这里来了一帮神医!”院子里看病的人像唱戏一样,围满了人!

短短几日,大家不但学会了识别各种药材,还深入的了解了药理、药性、及其药材应用的方式方法。最难得是窦水生兄妹学得最为认真,晌午有病人到家中,在炎儿的指导下,水生能够独立的观颜、摸脉、查体。炎儿看了他开据的药方极为满意,并夸赞水生悟性极高,日后完全可以单独坐堂诊病治疗了。给了大家极大的鼓舞!

五日后,荆棘果以晾晒入筐,各种药材,也以治备齐全,尤其是短暂的几日休整,不但医好了窦母的病。大家在这里,犹为努力,悉心识别药材和医病能力,技法渐渐娴熟起来!

临行前,柳根提议让惠惠一起同往!在他们这一行男人中,就缺这么一位聪慧的姑娘。得到了大家的响应。想征得炎儿的同意,炎儿看看大家,继而又看看惠惠。窦母和水生,惠惠焦急的眼神让炎儿知道了她的心思。炎儿转向窦母道:“您老可舍得您女儿和我们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窦母不加思索的回答道:“舍得舍得,当然舍得!我闺女交到你的手中我放心,我一百个放心!并且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姑娘大了不中留,这也是给她一个放飞的机会,这是你们大家给的,更是炎公子给的,去吧,去吧!”

惠惠看着炎儿,两人会心的笑了。大家也看出来让惠惠跟大家一起走是对的。当然在这行医队伍中,事无巨细,就缺这么一位助手,女人相对的要比男人们细心和精心的多!

可哥哥窦水生坐不住了,这几天的学习以痴迷的进入其中,深深的吸引了他。他也想跟着炎公子一起去,但又不忍心丢下母亲孤单一人,无人照顾。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母亲却道:“就让儿子也一同去吧,你们互相也有个照应!”

炎儿道:“不可,伯母体弱多病,须得有人陪伴,身边没人照料岂能行?这样吧。”说着,炎儿从身上掏出一本书来递给窦水生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是一本本草医书,记载着古往今来的治疗各种病的疑难杂症之奇书,你在这本书中可以寻找医救之术,亦可解救这一方的苍生百姓,脱离疾病之痛苦!”窦水生如获至宝摸着自己的头道:“诚谢炎公子的厚爱,我定会用心的!”

炎儿道:“只要你用心努力就一定能够学精,我相信你的悟性!”窦水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诚惶诚恐的接过书来,并试图翻了几页。

此时的窦母不在躺在病床上了,起来精心张罗着明晨的早饭,一直到深夜。天刚蒙蒙亮,大家以吃好了早饭,准备启程出发,窦母备好了大包小裹的东西实在太多,惠惠一减再减的装在车上,窦水生早为大家备好了马车,一行人坐在车上,柳根和槐耙各驾一辆马车,挥动着鞭子吆喝着。窦母和哥哥窦水生以及村里的人们,送了一程又一程。在大家的劝说下,方才停下了脚步。翻过一座山就要到家了,炎儿回想着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一切,也不知父母急成什么样子了,炎儿不免心里多了一份担心!

再说碎叶城的尤府上下,到了宴会的这一天,来人中独独不见自己想要请的炎儿在其中,一家人便有些不快!尤母又一次找遍了所有来人便轻声问王爷夫人道:“府上的贵公子,怎么不见在其中?”夫人本来就惦记着儿子,没有按时回来,心中多有不安,被这一问不知如何作答。刚欲张口,王爷便抢先回答道:“正值药材成熟之际,采摘迟了唯恐耽误了药性,故而我儿领一行人去云雾山采药去了,昨夜的一场大雨定是耽误了归程,我们也在担心呢!”

尤老爷遗憾的道:“这孩子到是有心?我们在请柬上面说的很清楚呀?”王爷道:“当然看到了,尤老爷盛情我们怎好违命,走时答应我们好好的,说是要按时赶回来,这其中的变故必是被这场突然而至大雨给耽搁了!”这是说给尤老爷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尤夫人在一旁连连祈祷道:“哎约我的女娲皇娘娘呀!可别出什么不测,保佑孩子们,保佑孩子们平安归来!”这时炎母也在一旁默念着无生老父老母,祈祷孩儿平安归来!。尤老爷道:“王爷可否派一队人马前去接应他们回来?免得大家惦记!”王爷道:“尤老爷不必挂于心上,我早已派家人去接他们了,我想也快了。

炎母为了缓解此时的气氛,夸燿道:我儿出生时,吉星高照、华彩祥瑞、伴着仙音响彻在宫墙内外,想必是女娲皇娘娘派到人间来的!”此话一出另尤家人惊愕不己,瞪大眼睛还想听下文,此时音乐响起,歌舞者翩翩而至,身着锦鳞玉衣载歌载舞,欢快奔放,好不热闹!

一会献上一个烤熟的牛头,一会又端来一只烤熟的全羊来香味扑鼻。在歌舞声中,鹿肉等各种走兽飞禽的一应俱全。

在尤老爷的一番祝酒声中开场,尤老爷道:“列位!我城中族人在仲春之日原上放马,遭遇了百年不遇的一场大火,受伤之人无数,亏有王爷之子炎儿出手搭救才得以痊愈,到今天以过百日有余,我们宴请王爷一家是来报答贵府对我族人等的救命之恩,当时本族长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没有料到,炎公子却有如此大的本事,药到病除,救我苍生,解我之危!我提请诸位为王爷一行莅临我府上,另我府蓬荜生辉,干杯!”

一阵杯光交错响过之后。王爷同样站起身来道:“承蒙尤老爷高抬厚爱,我府人等不胜感激!但也有不尽人意之处,尤其是我儿未能赴约,这也是我平时对他疏于管教之过,实乃抱歉!我代表我府人等感谢尤老爷一家的盛情款待!并恭祝尤城主的碎叶城兴旺发达!城墙永固!”说吧和大家一起饮尽杯中之酒,连声自语的喊道:“好酒!好酒!”

两家人其乐融融,尽情说笑好不快活。尤夫人陪着炎母。尤管家和管家赵寮说笑不停,歌舞声中一对舞女为王爷和尤老爷献上象征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花篮戴在两人的勃颈上,炎母看了看喜不自胜。正在两位夫人相谈甚欢时,又有两位舞女献上了一对编织而成的连理菡萏,象征两家人永结同心。王爷夫人有些不解,还是夫人贴身丫鬟告诉她的真实寓意,夫人这才点点头。

就在此时,古乐声声又一次响起,出来两舞女连唱带跳的为尤管家和赵寮管家献上两只牛角号,寓意是遇有战争危险时,此物可做互相联络的信号。两位管家各自收下。此时各种表演均已进行完毕,唯有为炎公子和尤小姐准备的龙凤祥瑞玉锦没有拿上来,原是两只用玉做成的物件原封未动的放在那里。为了烘托出这一最主要和最热烈气氛,却不见炎公子的人影,这不免让尤府的老爷和夫人有些失望!最失望的当属小姐尤云娇,炎儿的失约,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没有了底!只好由夫人代领了。只是苦了尤云娇,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少儿时两人常在一起,一心想见着炎儿,结果却没能如愿!这让她有些郁郁寡欢,她精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却不见其人,自然是空欢喜一场,心里有些闷闷不乐!

尤云娇正无所适从时,母亲派佣人喊她过去。她不得不来到母亲和夫人面前,母亲说道:“快来拜见王爷府夫人!”尤云娇屈身施礼道:“姪女见过伯母!”夫人看见尤云娇顿时喜上心头,不经意的拉着尤云娇的手道:“只是这短短的两年未见,就出落的这般美丽,这孩子真有几分灵秀,看着就叫人喜欢!”说着就从衣兜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礼物,亲自挂在尤云娇的项颈上,当大家定眼看时,原来是一串用玉珠串成的明晃晃的项链。

尤云娇羞答答的又一次的躬身施礼道:“谢过伯母!”尤夫人接过话茬道:“小孩子家不懂事,劳夫人挂念于心,让我女儿受之有愧!”转过身来又对女儿尤云娇说道:“我和你伯母在打唠,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且自讨方便吧!”说着,尤云娇给夫人行过礼之后,就像云朵一样飘走了,炎母望着尤云娇背影无不感慨的自言自语道:“我儿若能娶上此女,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呀!”

尤夫人心里明白,看出了王爷夫人的心思道:“女儿让我给惯坏了,就是有些任性。虽说如此,但是琴棋书画还是样样精通的!”

王爷夫人道:“不知谁家娃娃有这么大的福气能娶上这闺女?”

尤夫人不失时机的道:“还是贵公子聪明伶俐,不但行医治病!且有懂病理,识药性,名声远扬!知书达理,为人亦和善!自有吉人之相。满身的贵气特别的讨人喜欢!”

王爷夫人道:“我的姊姊,可别这样说,还是女儿好呀,知疼知热的围在身边,该有多开心呀?我那儿子,总让人有操不完的心!”

尤夫人道:“那就让她做夫人的义女吧,那我家女儿可就福到家啦,日后还可以经常的来往,岂不是好事一桩!”

管家赵寮在一旁插话道:“还做什么义女呀,干脆就做儿媳吧,成全了两个孩子的百年只好,岂不更加美哉!”

王爷夫人道:“那当然好了,可是我家炎儿配不上人家闺女呀!我家炎儿整天东跑西野的不在家,迷上了行医采药这个行当!平时就是看不惯别人有病,如果让他知道了病情,他就会千方百计的为人家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以此来解脱病人的痛苦!没有多余的功夫陪伴人家贵小姐,岂不是苦了人家闺女?那可就担待不起了!”

尤母道:“此话差矣。王爷家的贵公子,那可是才貌双全,我们倒是觉得高攀不起!说着俩人笑得前仰后合。有诗为证:

“彩凤攀枝生羽辉,蛟龙出海展雄威。

等来它日成双对,同乘祥云比翼飞。”

王爷一行人,赴宴归来。不但酒足饭饱。又带回来几十头牛,百十只羊等。还有一批家什物件。都是尤老爷所赠!

炎母回来后喜不自禁,终于明白了尤老爷一家人的心思!却原来有意把他家的小姐许配给自己的儿子!能够为炎儿讨到了一房好媳妇,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从心底乐开了怀,尤其是做起事来得意无比!

炎儿走后的第十四天,他们一行人赶着马车拉着药材满载而归!而马匹的增加。是沿途为人治病,人们为了回报炎儿送的!炎母很高兴的等到了儿子的归来,炎母忙乎着吩咐下人们赶紧准备晚餐!并且有些疑惑的来回打量着面目清秀,身材娇小的姑娘,是什么来头?从中不难看出,这姑娘不但长得俊俏,人也特别灵巧!炎儿走到母亲身边道:“娘,她叫惠惠!”惠惠含羞的施礼道:“老夫人好!”既而炎儿介绍了与惠惠相遇的过程,今天跟随自己到家里来,是来学习医道的一名弟子,为将来能够救治一方黎民百姓而来!

炎母从这两个孩子的眼神中便猜测着二人的心思?神色中初露端倪,尽显其中!心里连连叫苦道:“此女好是好!可是自己偏偏相中了尤老爷家的云娇小姐。这突然的节外生枝,让自己手足无措!如果自己横加干涉,岂不是害了这姑娘?”看着惠惠聪明伶俐且有懂事的孩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真是怜爱有加。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应该怎样对待惠惠这个面目姣好的女孩子一时没了主意!

但是王爷,对于尤家女儿并未完全中意,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什么。惠惠的出现,让王爷改变了主意;他更加看好的,是惠惠。如果惠惠做自己的儿媳妇,那才是最合适不过的。这只是王爷心里的想法,并没流露出半点来。因为王爷本就是民间长大的,对于民间的饥苦她更懂得,所以他看中的也是民间长大的惠惠!

柳根、犁头、石柱、槐耙、火娃等。从马车上卸下药材。把晒干的药材清点后储存在库房里。没有晒干的,铺了一块草席。摊开后继续晾晒。这些活做完后时近中午。炎母吩咐,把惠惠的房间整理好。大家小憩一会儿,下午重又坐在柳荫树下。炎儿把大家聚拢在一起,为大家讲解起医药与多见病疾等治疗各种配药的一些方法!

在这当儿。闯进来四个年轻小伙子,抬进一个砸伤的人来,炎儿令所有求学的弟子们紧急救治。清洗消毒止血,包扎等。因伤者腿部多处骨折。又进行正骨板夹紧,固定包扎的救治方法。

大家忙得不亦乐乎,特别是惠惠,在包扎进行过程中有条不紊。操作起来特别娴熟,炎儿让大家首先记住:“清洗止血固定,包扎等几个关键步骤!”所有的弟子们围拢在一起,且极其富有耐性的听着。伤者来时的疼痛逐渐减轻,不像来时那样哀嚎不断的额头上淌汗了!炎儿吩咐人等,收拾一房间床铺,让病人住了进去。炎儿道:“病人的一切诸事,都由惠惠负责照料和治疗。惠惠说道:“谨遵师命。到了后来,每天为病人清洗消毒,换药等一些琐碎之事。

在这期间,先后住进来四个不同的病人,惠惠的活计增多,忙时炎儿会让火娃前来帮忙。自此声名远播,各种病人慕名而来,络绎不绝。为了容纳下病人的需求,腾出五间房还不够。

在炎儿的提议下。又新搭建了十座大帐,为病人提供住宿。而后。炎儿又为他们几个人详细的分工。有柳根、石柱、犁头负责采药晒药,炮制药材、头领是犁头。负责日常看病的,由惠惠,火娃、槐耙等。头领是惠惠。开始由于惠惠年纪尚小,火娃,槐耙等多有不服。可是当看见惠惠不畏困苦,尽职尽责的渐渐占了上风。火娃、槐耙、也不得不承认惠惠的医道和医术比起从前来,大有提高!

得到救治的病人,不断传扬,不知不觉中在这一皇胎族人中,一所医治医疗营所出现在这块古老之地。它不单单是医疗营所,更像是一所学堂。因而理所当然的,炎儿自然就成了掌管之人。其他六人各负其责,既是看病的医生,也是弟子学生。使的这块远离朝廷的塞外之地逐渐形成了气势!这里的人们不再为疾病所困扰。尤其是在这里无论各种疑难杂症,都得到了救治!黎民百姓十分的拥戴他们。他们是病人的救星,也是这里人们所依赖的贴心人。这里的人们奔走相告。把炎儿奉为扁鹊在世,医药神医!把惠惠等奉为天使!这也许就是天使一词的由来吧。而火娃,槐耙变成了人们所信赖的医生!是这一方贵族豪绅们的座上宾!黎民百姓的依赖之人!

且说碎叶城尤氏家族的女儿尤云娇,送走了王爷一家后,本想当面见见炎儿也好定下终身。不想人未见到,炎儿的名声,可是越传越远,越传越大,越传越神!后来又听说了一个叫惠惠的女天使,常伴其左右。听到这些,更加让尤云娇寝食难安,整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只几天工夫,消瘦了许多。尤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和尤父商量着派人定亲之事。

尤老爷道:“自古都是男方向女方家找媒人提亲,哪有女方向男方家提亲的道理?这不是打我们老的脸吗?”

尤夫人道。可是女儿日渐消瘦,再不订好这门亲事,恐怕节外生枝,到那时,不就苦了咱们的女儿了吗?

尤老爷道:“那也不能跌了我这碎叶城一族之长的架呀!这岂不是丢了我的面子!”话虽如此说,可是经不住夫人的窜等,和一再央求下,尤老爷只好答应道:“先派钱管家到王府家里,以请医生给女儿看病为由。那炎儿自然的不就来了吗?”

夫人道:“使不得,我的族长大老爷,那王府家知道我们女儿病成这样,人家还要咱们的孩子吗?”尤老爷道:“怎么,我的女儿还嫁不出去了,非逼我这样做不成?”

夫人道:“现在不是你要面子的时候,而是关系到我们女儿命运的大事?”尤老爷道:“有那么严重?我去看看女儿。”尤老爷说着就来到女儿房中。当看到女儿消瘦的样子心如刀绞!女儿见到父亲喊了一声爹爹便泪如雨下。老爷道:“我的乖乖呀,这几天你是怎么了?咋还病成这般模样?”女儿便把外面听到的传闻说了一遍,尤父听了心里一紧的说道:“什么?原来是白衣天使害得我女儿这般模样!再说这定亲之事也未说妥?尤老爷心中好不烦恼,后悔不迭,也怪自己,何不当初把这两家婚姻大事订妥了呢?是自己害了女儿呀!

当下之际也顾不了许多了,还是先请人,给女儿看病吧,寻遍所有的大夫,最好的医生还是在王爷府中。“既然绕不过这道门槛儿,不得不去王府家去请。治病救人是当务之急!”尤老爷心里想。

尤老爷打发管家去王府家请大夫,给女儿诊病。王府管家赵寮开门陪着。两位管家互相寒暄了一阵子,便到了炎儿那里说明情况。

炎儿出门迎接尤管家的到来。尤管家说明来意,并介绍了,尤小姐的病情。炎儿是从课堂上走出来的,正在忙着给大家讲课,一时不能脱身。只好吩咐惠惠和临时叫一个跟班的,一同骑马前往。

本来尤老爷和王爷两人相交很早,小的时候去外婆家就认识王爷,而且是两个特别要好的小伙伴。那个时候,他还是民间小有名气又懂医道的朱仝,两个人特别对脾气,又能够在一起玩的来。后来朱仝摇身一变成了皇子,不知何时进了皇宫,现在又成了王爷。而后又派到塞外炎城这块领地,辖管着碎叶城,炎城离碎叶城不过几十里之遥。王爷并没有王爷的架子。和尤老爷配合的十分默契。儿时的玩伴,今日的上下隶属老故知,两家常有来往。所以尤老爷少了几分顾虑!

对于碎叶城主的女儿尤云娇,惠惠早有耳闻。炎伯母也经常在惠惠耳边提起,惠惠听了心中多有顾虑,但在脸上未表现出来。而今要见这个尤云娇啦。我是来给人家治病的,人家可是大家闺秀,城主家的千金,千万不可有所闪失。倘若出了一差二错,对人,对己,对碎叶城主,对炎儿,都不利。自己告诫自己,不可有半点私心和杂念。稳住阵脚平心静气跟着来人,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惠惠和管家骑着马二人跟着来人骑着马说着话,就看见了尤府家的旌旗林立,好不气派!惠惠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心想我是来为人治病的不是来打仗的,干嘛要整这样的排场,真是小题大做!惠惠此时只能自己给自己吃定心丸了,稳住神千万别慌张!心里想着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尤府家的列阵前。这时就见尤老爷一愣,他本来是迎接炎儿的,领着一伙人满心欢喜的前来迎接,结果看见的只是这个女子,大失所望!两个门人不敢怠慢,早有家丁推开两扇大门,钱管家做了一个礼让的手势并说道:“有请神医天使!”

惠惠跟着来人、管家和跟班的一同进到云娇小姐的闺房外,丫鬟进屋禀报,就听见屋里丫鬟道:“夫人,神医请到了!”就听见里面的尤夫人说道:“在哪里?是炎儿来了吗?快屋里请!”

丫鬟道:“来的是一位小姐,正在外面候着呢!”尤夫人急切的说:“快请神医进来!”随即丫鬟出门喊了一声:有请神医!”惠惠迈着轻盈的脚步,跟班的背着药匣一同进到屋里来。丫鬟看着惠惠用手指着夫人道:“这是我家的夫人!”

惠惠上前深施一礼道:“拜见老夫人!”尤老爷在一旁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可曾给人看好过病?为什么炎儿没有来?”惠惠道:“回老爷和夫人话,炎公子,在家忙于功课,并有好多病人等他医治,故而没有前来,责令我先期来贵府,为小姐探看医治!”

尤老爷和夫人听到惠惠应对自如得体,并且彬彬有礼,先前的敌意早就消了三分,尤老爷继而又说道:“那就有劳神医天使了!”

惠惠屈身施礼道:“不敢当,只要老爷和夫人不介意,小女子会尽心尽力的。”这时的小姐欲要起身,惠惠急忙走了过来用手按住小姐道:“不要动,先不要起来,只需小姐安生的躺着,我先给小姐把把脉象!”说着惠惠就开始忙活起来,让病人张开嘴,看看舌苔。惠惠心里在想,小姐虽有几分病态,仍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出了面容姣好,惹人怜爱外,更令人羡慕她的服饰和美貌!如果不是炎母说过,尤府家要把云娇小姐许配给炎儿的话,她会把她视作姐姐看待的!这样一来惠惠心中多有芥蒂,如同系着疙瘩一般。

云娇疲倦的睁开眼睛打量着来人,看着眼前这位聪慧和善,手脚轻盈麻利之人,心里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她心里暗暗思忖道,难怪炎儿不来见她,身边有这么一位妙龄女子陪伴其左右,就不足为怪了。又发现眼前这位女子,行动敏捷,从容有序。不卑不亢的样子!而自己除了略通琴棋书画外别无优点。比起自己娇生惯养,雍庸懒散,梳头,洗脸,穿衣吃饭都需要有人侍候强了很多!

而眼前这位女子做事干练,手脚麻利,连说话都带有磁性并且透着一股女人少有的非凡气质,尤云娇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过此女子,炎儿不见她也算正常,所以自己犹生羡慕和嫉妒之心!

这时惠惠早以把病人前期的观察,诊断摸得一清二楚外,心里早就知道了大概,她让自己跟班的打开药箱,取出几味中药来,按比例分成多份包裹起来,另外告知丫鬟:“要用无根水服下。”并又重新开了一个药方,至于案中,并且嘱咐一番。丫鬟道:“何谓无根水,哪里有这种水?”惠惠跟班的解释道:“无根水,即是天上的雨水、珠露、霜雪融化之水或蒸气等。”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尤老爷和夫人双双的来到小姐身旁,老爷首先问道:“这位神医,我女儿得的是什么病啊?要不要紧呀,你可瞧的准当?”

惠惠答道:“脉象上看,心跳有些紊乱,从舌苔上看,心火太盛所致。想必小姐这几日心中有难解之忧,阻塞不畅,一时又得不到疏理,所以造成小姐火旺攻心上身,难以解脱之病态!”

夫人道:“敢问这位神医,可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只要能治我家小姐之病,我会舍得银子的,你尽管张口好了!”

惠惠答道:“我这里已开具了治此病的药方,你们尽快把药抓来,还有留下的几味草药,我已打包完整,只需按照我所说的方法把药服下即可,千万记住,要用无根白水服用。另外还需老爷和夫人从心理上勤于疏导小姐,摈弃烦忧之困,免得小姐思虑加重!”

夫人道:“我这家里的井水清澈无比,甘甜滑润,胜过玉液琼浆,难道还比不上那无根白水不成?”

惠惠答道:“尤老爷家的任何东西都是好的,可食,可饮;但是,在好的东西,也不免会有人生病!譬如,贵府小姐,吃的是山珍海味,锦衣玉食。何等娇贵的身子,也不免难逃一病!”

夫人道:“你这样说来,我多有不大放心,如若不用这无根白水,只用我家的井水用来熬药,结果会是怎么样?”

惠惠答道:“这无根白水,乃上天所赐、天之精华。贵小姐不同于常人,更不是普通庶民百姓,当然用着天之物华,才更匹配。也更适合,贵小姐的病情才会得到好转。否则会终将不保!”

夫人咄咄逼人的气势没有压倒惠惠,此时无言以对。心中暗想:“好一副伶牙俐齿!女儿根本不是此等女人的对手,就是嫁过去坐大,也会矮此等女人三分!何不找点因由贬损小女子一番。什么神医天使呀,如今我女儿的病就是因她而得,我要给我的女儿出一口恶气!”想到此,就喊来人帮助安排照顾女儿和惠惠之后。她就来到下院,找来管家钱全,两个人如此这般的密谋起来。

不一会儿钱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找惠惠嚷嚷道:“天使神医,大事不好了,我家伙计不知道什么原因,痛苦万状病的厉害!迫不得已,夫人差遣我来,请天使神医过去给检查一下,看看如何是好?”

“夫人找我?”惠惠顿生疑惑的思忖着,刚才她可是对我一副不满的样子!只好又问道:“夫人不是从这里刚刚走吗?”话虽如此说,如果真要是有病人,还是要看的,以病人为重!惠惠此时不由自主的跟着钱管家走了来,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壮汉男人,口吐白沫不停的翻滚,满头大汗,表情十分痛苦,惠惠急忙近前,把脉诊病.并问钱管家道:“病人之前吃过或喝过什么东西没有啊?”

钱管家道:“我和夫人也是刚路过这里,并没看见他吃过或喝过什么东西,方才还在铡草喂马,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犯病了!”

惠惠全面检查了一遍道:“不好,病人是中毒了,再晚一会儿就迟了。”并吩咐跟班的道:“快把药箱打开!”这边又吩咐钱管家道:“快舀一瓢水来,把这一粒儿药丸给此人吃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壮汉男人在钱管家的服侍下吞掉药后少许,病人就不再折腾了。

惠惠在次问病人道:“刚才你吃了什么或喝了什么东西吗?”病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并未吃什么其他异物呀,只是和往常一样喝了一碗稗米粥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惠惠好生奇怪的暗想,一碗稗米粥不足以变成这个样子,这里面必定有缘故。惠惠告诫病人一番,应该多注意些,不可只顾贪嘴,千万保护好自己!就跟着钱管家又一次来到小姐病房中。

小姐服过药后,脸上红润了许多。只是对惠惠从心理上,怀着深深的醋意和妒意!同时也被惠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所折服!尤云娇心中暗想,“惠惠不同于别的女孩,她是从乡下历练出来的,身上少有的潜质,是别的女孩所不具备,包括自己自叹不如,所以他能够拢住炎儿之心!但她仍心有不甘。病要治,但气难消!”现在她不得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接受着惠惠的治疗。

可是尤云娇所思所想,一举一动,怎么能够逃过惠惠的眼睛!此时,她似乎摸到了云娇大小姐所思所想。但是惠惠以自己的高风亮节、大度不俗,对于云娇小姐的反常举止应对自如,不卑不亢,把控得体!这样就使得尤云娇小姐找不出想刁难惠惠小姐的理由来,相反,还越来越佩服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号称神医天使来!

两人在心里,互相鄙视,激烈的暗斗着!虽然尤云娇,不是刚来那般病态慵懒的模样了,但也不同于健康女子那般光彩靓丽。倒是显得有几分狼狈不堪之相。还没有斗,则先输了三分!

尤云娇不得不按着惠惠的话服下了药汤。两人百无聊赖,说了一些不打紧的话。这时管家钱全又一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告知:“刚才那位病人快不行了,请你过去马上看看吧!”

惠惠这一次可是吃惊不小!心里不由得思忖着:”怎么会呢?我刚刚给他吃了药丸,身体的毒素早以排泻一空了,怎么可能再次发作?“说着跟着钱管家又一次来到病人面前。翻看眼皮只见病人瞳孔已经扩散了,但余脉尚存。此刻为时已晚病人奄奄一息。病人的妻子嚎啕大哭道:“我家丈夫壮如牦牛,今早出来还好好的,到了这会儿怎么就要死了呢,你是哪来的神医天使?活活把我丈夫给害死了!

惠惠此时有口难辩,知道这里面有蹊跷,欲辩不能!没想到这妇人撒起泼来,又追又打的撕扯着惠惠!若不是跟班的护着,定会吃亏不小。惠惠从小长这么大,还从未遇见过这种事儿,急得一时没了主意,委屈的哭了起来,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惠惠此时急于找到管家,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管家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跟班的在前后拦着,惠惠才免遭此毒手!

那泼妇不依不饶大打出手,跟班的又不能还手,万般无奈,只有招架之功。也就在这当儿,炎儿领着一班人马赶到了,共同把这泼妇强行制服,才避免了一场诬陷惠惠的流血事件!

且说炎儿在家给弟子们上完了课,心中极其烦躁,心绪不宁,预感到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料想到可能惠惠这里出现了不可预知之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当回想到尤府来人不正常的反应,顿时疑虑重重?随即吩咐人马,前来打探消息。但自己仍有些不放心,只好也随后跟了过来。当进了碎叶城的大门快到尤府时,就听见,府外的院子里一泼妇大喊大叫的声音,正在撕扯打闹着,炎儿不听任何人的阻拦,直接闯进院子里,就发现了这里的情形不对。

炎儿来到死者面前,细心查看过后,对着那名怨妇大声问道:“你家丈夫,在家时是什么样子?以前得没得过其他的病症?”

泼妇道:“在家是活蹦乱跳的,什么病都没有得过,为什么逼着说是他得了什么怪病?硬要让我们请医生来给他治病呢?”

炎儿问道:“是谁让你家丈夫治病的?没病为什么还要治病?”妇人想了想,心里思忖道;“对呀,没病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治病?神医天使总不会自己跑到这里来给没病人治病吧?是谁告诉她的丈夫病了。这些在泼妇心理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她猛然想起了尤府的管家钱全,是此人,找来神医天使给丈夫治病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丈夫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炎儿道:“这位嫂嫂,请你不要这样,你应该配合我们,更应该容我们把你的丈夫死因搞清楚,再论是非好不好?”

泼妇刚才的蛮横不见了,却被眼前这位翩翩少年的分析所折服!她知道,眼前这位翩翩少年是一位神医,是天下人所景仰的神医。炎儿谈吐不凡,只几句话就把自己问得哑口无言。方按着炎儿的思路动起脑筋来。但是,任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明白这件事?

尤老爷知道了炎儿带着一班人马进了碎叶城,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真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知道了夫人所做的事情后,真是又气又恼,不知如何是好,怎么收场!只好硬着头皮来见炎儿,此时尤老爷来不及换衣服来到妇人的家里,看见死了的男人停放在那里不免有些遗憾。又看见了惠惠惊惶失措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炎儿见了尤老爷进来叫一声伯父便没了下文。

尤老爷道:“不知世侄到此,有失远迎!也好让老夫有一个准备才是,免得让老夫有些难堪,多有不敬!”

炎儿也不绕弯子径直说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可世伯家里怪象环生,另我的手下人不知怎样应对是好!”这短短的两句话,竟然说得尤老爷,无地自容,羞愧难堪!尤老爷连连大声喊着:“管家你个混账东西,给我出来,限你一日工夫,迅速查清这件事情,好给我的世侄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要拿你试问!”

此时吓的管家钱全不知如何作答,本来这事儿,是他与夫人瞒着老爷偷偷谋划并导演了一场苦肉计,想栽赃陷害惠惠,暗中救小姐一把;没想到很快就被识破了,惹得老爷大发雷霆!此是管家钱全只好答应着马上彻查此事!定会给炎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就匆匆的走了出去,鬼鬼祟祟的找尤夫人商量对策去了......。

炎儿以看出尤老爷,是真心的!这件事并不是尤老爷所为,他也许真的不知情?可以断定,是于他家里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也许自己太轻率了,导致了今天这一幕,让惠惠带自己受过;心里不免对惠惠有些歉意,不由得对更加怜爱。他把惠惠唤到近前并使了一个眼色,轻轻的对惠惠说:“好妹妹不要怕,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将会过去的!”

尤老爷道:“世侄不必着急,等我查清此事后请你定夺!暂时先到府上一叙!”炎儿道:“世伯先行!”尤老爷道:“世侄请!”惠惠和跟班的紧随炎儿之后到了府上。他们一同步入大堂坐定,这时就看见一个丫鬟恭恭敬敬的端上茶来,精心的招待客人不提!

尤老爷道:“先前宴请世侄全家做客,为的就是对你救我族上之人等的感谢之恩,唯独少了世侄一人,老夫我脸上无光啊!”

炎儿道:“世伯太过客气,炎儿忙于采药,正值荆棘果成熟之际,若耽误了采药时期,恐怕药效大减;且有途中发生了点意外,所以未能赶上世伯家的宴请,世侄我深感愧疚,请世伯赎罪!”

尤老爷道:“不必拘于此理,”又斜睨着看了看身旁的惠惠道:“我跟令尊大人有约,想把我家小姐嫁于你,只是当时你未在场,没有等到你的到来,这次来何不一起看看我家小姐?小的时候你们两人可是形影不离呀,真好似是一对儿青梅竹马!”

炎儿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惠惠道:“感谢世伯看得起侄儿,世伯有所不知,侄儿我游走四方,整日没有正事,且又居无定所。云娇妹妹乃金枝玉叶之身,金贵无比!怎能与我这风里雨里的山中采药之人相匹配!恐怕她吃不了我等人之苦,所以还请世伯就不要为难侄儿和云娇妹妹了,让云娇妹妹吃我等人之苦,侄儿我于心不忍呀!”

尤老爷道:“真没有想到!看来世侄是执意不同意这桩婚事了?难道我家小姐没有资格嫁到你家,不配做你的夫人不成?”

炎儿道:“世伯这话说的,让我无地自容!云娇妹妹养尊处优,甚是安逸!可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享尽了荣华富贵。而我从小就过着不安稳的生活,时时上山采药,经常与野兽打斗,生命不保!让云娇妹妹和我过这样的生活,怎奈我深感不安,还不如妹妹另择佳婿为好。这样也可以免除我背着沉重的包袱,轻松的过我的生活!而妹妹不同于我等,整日在外面奔走。妹妹可是万般娇宠之人!”

尤老爷有些不悦的说道:“这次你云娇妹妹得病,和你不无关联,如果我女儿有个一差二错,你是脱不了干系的!你在外面四处游走,可我女儿总为你牵肠挂肚!上次的宴会听说要请你来,你云娇妹妹可是高兴了好几天!没想到你却失约了,致使你妹妹一病不起,病情日益加重,神情恍惚,希望世侄千万不能负我女儿之心意呀!”

炎儿说道:“世伯您说这话可是在折煞小侄呀!我与云娇妹妹只是小时候的玩伴而已,并未有爱慕之恋,更无婚姻之约!怎么会让云娇妹妹受这等无因由的折磨呢?这不免让侄儿我深感不安!这样说来,我真是有点愧对云娇妹妹了!”

尤老爷道:“侄儿你有所不知,你的云娇妹妹对你倾慕无比,痴情已久!不可不说心里惟独有你一人,在好的男人,她心里也装不下,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吗?”

炎儿道:“我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云娇这么好的人,可是云娇妹妹是何等人呀!典雅高贵,气质超凡,是我渴望而不可及的!望世伯三思而行,不可让云娇妹妹为了我,而误了她的终身!”

尤老爷道:“事实就是如此,你虽然没有在意她,可她心中有你,却又始终放不下你,还希望世侄三思,切莫辜负了你云娇妹妹!”

此时站在一旁的惠惠听到此话,心里极为慌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走也不对,不走也不对,夹在此处特别的难堪,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的管家钱全走了进来,手遮着嘴巴再尤老爷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尤老爷顿时火冒三丈,腾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转过身来,对炎儿正色道:“世侄先在这里饮茶,我去去就来!”

炎儿道:“世伯您先忙,我不着急!”尤老爷走后,惠惠才放下心来,委屈的偷偷抹眼泪,跟班的帮着惠惠拿手帕擦眼泪。

炎儿道:”妹妹不必如此,今天之事,务必让他给咱一个说法!如果这样下去,我们今后的行医之路还很漫长,死一个人,就会赖在咱们身上;以后死人多多,我等来此,是为了挽救人们生命的,不是来图财害命的!此事,必须请尤老爷家查清事实真相,还我们惠惠一个清白,还整个事件一个真相!此事,绝不可任人而为。惠惠此时哭得更厉害,但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尤老爷来到夫人处,夫人哭丧着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尤老爷大怒骂道:“你等做下的好事,让我如何收场,这边死人要处理,那边还要查清死因和结果,你们说让我怎么办?”气得尤老爷瞪着双眼,喘着粗气,两手互相拍着大腿。随即大喊了一声:“钱管家!”钱全急忙从屋外跑了进来。尤老爷道:“这件事儿你脱不了干系,你说,怎么处理好?”钱全道:“这,这?”

尤老爷道:“这什么这。你先把死人家属安抚好,死者进行厚葬。另把我的族服找出来,送到死者家里穿戴好。”钱管家道:“老爷使不得呀,一个下人怎么可以乱传族服,岂不破坏了族规不成!”尤老爷道:“就这么办,以示我族对他的恩宠!”管家答应着去了。

尤老爷对夫人道:“惠惠是炎儿派来给咱女儿看病的,咱女儿,病情大有好转!你等却弄死一个人妄图嫁祸于人!被炎儿知道了且又救了出去,你让我怎样才能把这件事原全了断?”

夫人道:“咱就装作一概不知,推到下人身上去,先骗过炎儿再说。”尤老爷对夫人讥讽道:“亏你说得出,炎公子是那么好骗的吗?他聪明过人,非同凡人,难道你没看出来,一切伎俩都会被他看穿!你想想,你们的鬼把戏还没演完,人家就来救人了,他是何等的聪明,简直就是神机妙算!你们知道吗?伏羲的占卜八卦,他都精通无比,他怎么能会轻易的信过咱们?还是另图对策吧!”

这时下人来报,炎儿的一班人马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尤老爷,听了此话,气冲牛斗的说道:“你们是怎么对待客人的?难道待客之道还不会吗?这还要让我教你们不成?”

下人道:“小的正好生沏茶倒水,不想外边人声嘈杂。小的出去想一探究竟,不想回来迟了点,人就不见了!”

尤老爷大骂道:“混账东西,让你们侍候一个人都不会,居然把人给我看丢了,真是气死我也!”随手打开信,只见信上写道:“世伯:炎儿不辞而别,知道你家里事务繁多,却又发生了死人这样的事儿,亟待需要你处理。我等在这里多有不便,就不再讨扰了;又赶上云娇妹妹在病中,需要照顾,我就不再惊动云娇妹妹了!真诚的向妹妹赔礼,并祝愿云娇妹妹早日康复!世侄——炎儿。”

尤老爷看过信后递给夫人,夫人看完后,又转身递给女儿云娇。云娇知道炎儿到家中,不但没来看自己,还接走了惠惠!更是悲从心来,纷纷落泪不止。心中更加对母亲不满,这样的事儿,也不同自己商量一下,无缘无故的弄死个人嫁祸于惠惠。炎儿本就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他轻看了自己?

尤云娇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这样做岂不是让炎儿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吗?若想挽回这样的局面,难上加难!心里想着更加心灰意冷,好生悲凉她坐在琴桌前弹道:

“又是一年秋草黄,渐行渐远叹天凉。

蝉声唱得花滴泪,风啸吟兮雨打窗。

柳影溪声频入梦,梅魂玉骨自留香。

唯将情仇谱成曲,此恨悠悠日月长。”

琴声弹的雁南飞,琴声弹得秋叶落。可叹云娇这美貌女子,贵为碎叶城城主尤族长的大家闺秀,千金公主,可称得上金枝玉叶,却不能跟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试问月下老人你是何等的不公啊。既然有我云娇干嘛还要生下窦惠惠?使得尤云娇的琴声如泣如诉。

到了晚上,丫鬟服侍着尤云娇小姐喝下药去。可是她依然想着心事,饭也吃不下去,随即又弹了一支曲子。这真是:

“秋江望月月西垂,孤影单身花落玫。

不尽寒风吹我冷,霜枫瑟瑟叶纷飞。”

琴声幽怨委婉,诉说着云娇心中的隐隐伤痛。这时丫鬟进屋道:“小姐天气凉啦,夜已更深,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然病情会加重的!”可云娇小姐像没听见一样依然摆弄着他的琴弦。又弹了一曲西风恶:“西风恶,雨更迫,雨过天晴花易落,萧枝寒瑟瑟!月东升,日西落,征雁一行头上过,云低江天堕。”琴声把大家渐渐带入了梦乡。

且说惠惠在尤家受到了点刺激,回来后就一蹶不振病倒了。到了晚上发烧说胡话,令王府上下不得安生。夫人知道了事情原委后,也是吃惊不小,一个女孩子家初来乍到的,根本没经过这样的阵仗,怎么能受得了这么大的委屈?夫人看着有些心疼。忙吩咐炎儿赶快调一付药来;药喝下后,夫人又令自己的丫鬟来陪伴伺候惠惠,这样晚上也可多了一个壮胆儿的伙伴,小丫鬟倒是精明的很,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熬粥送药,洗脸沐浴,样样都做在前面。这样倒是让惠惠的心情好了许多。两人相处了一段时日就变成了好姐妹,而且两人时不时的拉拉家常,后来才知道了这个丫鬟叫露珠。

露珠的娘死得早,就被选进王府做丫环,这一干就是四载有余,今年以满十三岁。惠惠答应她帮助学点知识,有关药理和看病什么的。救人等一些技能。露珠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能和惠惠在一起,是她莫大的荣幸,这一来露珠伺候惠惠就更加勤奋了,二人虽说是主仆,在做事说话根本没有主仆之分。只有两天的功夫,二人就变得难舍难分了。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样两个人互相照应,何乐而不为呢,当然最受益的当属露珠。不但学会了写字,还能认出了不少药材的名字,知道了药性药理各种药材的属性等。

有一天,露珠回到夫人处,发现夫人食欲不振,不同以往。露珠稍作调剂了一副药让夫人当茶水喝下。谁承想夫人胃口大增,吃饭香甜了许多。胃胀减缓,夫人高兴的逢人就夸,我家露珠都快成大夫了,把我身体调理的,不但胃口舒服了,也有了精神!

炎儿知道这件事后,就去找惠惠,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道:“到不如,把露珠也吸收到我们医护营所中来!”惠惠听了炎儿之意,并帮助露珠谢过炎儿!炎儿跟惠惠说了一些体己的话,做通了在尤府家所带来的不愉快,一并烟消云散。这样惠惠放下了包袱,病情大有好转。只要炎儿相信她,支持她,在大的侮辱和戏弄都变得苍白无力!两人很快就变得融洽起来。

这时的露珠,喊着姐姐的名字进来了;当发现炎儿也在这里,欲退出去,却被惠惠叫住了。惠惠道:“炎公子想收你做弟子,学习医药和医护知识,你可否愿意?”露珠听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茫然的看着惠惠和炎儿。炎儿对露珠点了点头。

惠惠说道:“还不谢过炎公子?”露珠慌忙对炎儿弯腰施礼并且眼含泪花说道:“我是侍候老夫人的,怎么可能有那非分之想,如果我离开老夫人,谁来管她老人家呀,我本就是一个下人!”

惠惠说道:“听你说这话,足见你对老夫人的一片忠心,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公子和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听话就是了!”

露珠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给两个人行了一个跪拜大礼。炎儿和惠惠连忙搀起露珠道:“不可如此,你只需下去准备一下,老夫人那里我同她去说。”露珠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

炎儿和惠惠两个人相视一笑。继而惠惠说道:“她可是老夫人最得意的丫鬟呀,心明眼亮、如此细心的一个女孩子,手脚又勤快老夫人怎么会舍得?再说老夫人也离不开她呀。”

炎儿说道:“母亲那里我自有办法,我会给母亲选一名她老人家喜欢的丫鬟,绝不会让老人家有失落感,保证让她开心!”

惠惠说道:“老夫人有你这样一个孝顺儿子,你可真够操心的,这些事你早就想到前面去了。我真应该为露珠好好谢谢你才是!”

炎儿说道:“哪里的话?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药材泡制的怎么样了,在看看他们的学业!”惠惠答应着陪同炎儿一起走了出来。大家看了,嫣然就是一对夫妻。谈笑风生并肩的走着。有诗为证:

出双入对笑东风,蝶入花丛觅影踪。

正是秋声蝉对唱,飘香处处道年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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