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溢着青春初三时光,如白驹过隙,指间流沙,一晃就过。
这期间唐果除了偶尔会跑去五班找魏伊茜说说话,其他时间基本都窝在教室复习。她也极少打扰何煦。
唐果的努力被陆之尧看在眼里,他也不再嘲笑她,而是自觉地帮她补习稍微弱势的数学。
临近中考的某天晚自习结束后,唐果和陆之尧推着车走路回家。
五月底的天气已然带着火气,好在晚上的风格外凉爽,拂去白日的燥热。
唐果偶尔抬头望天,一边心事重重。
陆之尧敲她的头,说:“你怎么回事?最近越来越不像你了。安安静静的太可怕了。”
唐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陆之尧,平时我欺负你的时候你老说我不像个女孩子,现在我好不容易淑女了吧你还不乐意了,你说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陆之尧被堵得没话说。
他的世界虽然清净了,可是他的心里却出现了各种不同的声音。
终于,他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唐果,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唐果没有想到陆之尧会这样问,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良久,她才说:“是。”
陆之尧停下脚步,看着走在前面纤瘦的身躯,说:“是为了那个何煦?”
听到这个名字,唐果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陆之尧。昏黄的灯光把他和自行车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长长的睫毛下面打出阴影,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她明明没有和他说过何煦的事情,难道是魏伊茜?
陆之尧像是能看穿她心底的疑问,回复她:“不是魏伊茜跟我说的,我和她还没好到可以分享这种事情。”
唐果问:“你怎么知道的?”
陆之尧一说到正事就喜欢故作深沉,唐果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耐心地等来一句“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你肚子里那些小九九我都知道。”
唐果噗哧一声笑了,“其实你是想说我肠子里有几股屎你都知道吧?”
陆之尧无奈地摇头,“唐果,你真粗俗。”
后来,陆之尧也再没跟唐果问起过何煦。
中考结束的第五天,陆之尧和唐果同时得知了考试成绩,依照他们的分数,两个人都能稳稳地踏进一中。
……
魏伊茜考试成绩一般,她父母打算把她送去北京的舞蹈学校。为了尽早熟悉那边的环境,暑假刚过半个月她爸就买好了机票准备送她过去。
临行前一天,唐果来到了魏伊茜家里。她们一起吃各种零食,各种玩闹,谈天论地,回忆整个初中生活,说着说着,唐果就哭了。
魏伊茜拍拍她,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女汉子,怎么这么容易伤感呢?”
唐果哽咽着说:“从小到大,除了陆之尧,我只有你一个能说秘密的朋友,你就要走了,我舍不得…呜呜…”
她连自己父母长什么样都记不清,心里藏着莫大的缺憾。她用乐观伪装自己,用强势掩饰自己的弱点。魏伊茜的出现让她的青春增添了一丝色彩,她可以跟她说那些属于女生之间的小秘密,可以聊初潮时的慌张,可以聊胸部逐渐发育的感受,也可以聊面对喜欢的异性时的忐忑…..
可是之后的成长中的很多秘密,她不确定是否还能跟几千公里之外的她再次分享。不过她也庆幸,自己拥有过这么多的美好。
唐果抱着魏伊茜,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抽泣。
过了一会儿,魏伊茜从茶几上抽出纸巾,细细地给她擦拭眼泪,认真地看着她说:“不要担心,你还有陆之尧,至少他也是真心对你好。”
魏伊茜有些莫名,明明要走的是自己,应该哭的也是自己,可是唐果却哭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唐果终于收住眼泪,面无表情地说:“你也走,陆之尧也走了,你们都不要我了。”
魏伊茜:“陆之尧也走了?他去哪儿了?”
唐果又悲从中来:“他去临市姑妈家过暑假了!我只有一个人了,好难过啊。”
魏伊茜一听,打趣她:“敢情你哭这么伤心并不是因为我要走了是吧?你就是觉得这个暑假太孤独了,对吗?”
唐果连忙搂住她的脖子,一个劲儿地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我会很想你,很想很想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