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吴语懒洋洋地挽着表姐罗罗的胳膊在街上闲逛着，还不时的打上一个呵欠。
昨天晚上表姐罗罗给吴语打来一个电话，要她陪着去服装店买一款刚流行的连衣裙。通常在双休日的时候，吴语是绝对性的懒人主义者，不睡它个一天一夜是誓不罢休的。可表姐从小就是自己的铁姐妹，俩人好得不得了，所以，表姐的要求无论如何也得给予满足。昨晚临睡前吴语还特意提醒妈妈在今天早上七点半之前一定要叫醒自己，可妈妈都叫了她三遍了她还是不想起来。后来还是罗罗亲自从床上把她给揪起来的。
罗罗催促吴语“快点，买完裙子，我还要去办一点事！”
吴语问她“到底是什么事？”
罗罗悄悄地告诉她“我要去应聘工作！”
吴语也知道表姐的时间很宝贵，虽然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但动作上却是很快的。她迅速的洗完了漱，然后把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就跟着表姐出了门。
一路上，罗罗很认真地在每一间服装店里寻找着她想买的连衣裙，吴语在一边陪着无精打采的，一副标准的“未睡醒”状态。她们在街上找了好久，才终于在一间名为“迷你屋”的服装店里发现了那条裙子。
“怎么样？好看吗？”罗罗换上那条连衣裙后问表妹。
“嗯，还行，挺漂亮的。”吴语说的是真心话。在吴语的眼里，表姐罗罗一直都是很完美的。她常在妈妈面前发唠骚：“为什么表姐生得那么漂亮，我却生得这么丑？”其实吴语长着一张不仅不丑，而且还很甜的脸蛋。只是她老爱拿自己跟表姐比。人比人总是会气死人的，跟表姐一比，吴语就老是觉得自己缺乏一种关于“美”的因素，虽然她自己一点都不丑。
罗罗很高兴地拽着裙裾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那淡绿色的裙摆便像一朵云彩一样飘了起来，衬托着美丽的罗罗真的是好看极了。站一边一直没吭声的推销小姐此时也不仅赞叹：“小姐，这条连衣裙真像是给您量身定做的一样，简直太贴身太漂亮了。”
“是吗？真的很好看？”
“当然了，我是不会骗你的啦。”推销小姐指着吴语说：“这位小姐刚刚不也说很漂亮吗？”吴语朝着表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那个意思。她们之间的对话引起了正在店里选衣服的三个剃着光头的小痞子的注意，他们在一边对着罗罗吹口哨，眼睛还贼溜溜地盯着罗罗瞧。罗罗觉得他们的眼神让人恶心，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来，连价也没有砍就交了钱拉着吴语离开了服装店。没想到那三个小痞子也紧跟着出来了。罗罗和吴语最初还并没有在意，后来发现那三个小痞子一直跟在她俩后面就开始慌了，二人便心有灵犀的拉着手跑了起来。三个小痞子一见她们跑了便撒开腿追，最后终于在一段行人比较少的路段把表姐妹俩给堵住了。
“小姐，怎么见了我们就跑呀？还劲往人少的地方跑，是不是对我们有意思呀？”一个小痞子拦在她俩面前流里流气地说，另外两个跟着起哄。
“让开。”罗罗不客气地说。
“哟！瞧啊，小姐生气了。”小痞子一边和自己的哥们使着眼神一边还想用手来摸罗罗的脸被罗罗给躲开了。
“流氓！”罗罗骂。吴语害怕地躲在表姐的身后。
“对，我们本来就是流氓，你可算是说对了。”说完小痞子就向罗罗紧紧地靠了过来。罗罗拽着吴语的手一个劲地往后退，却被另外两个小痞子给堵住了。其中一个小痞子抓着吴语的手往自己的怀里拉，吓得吴语一个劲儿地尖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表姐，表姐救我！”
罗罗一见赶紧拽着表妹的手使劲往自己身边拉。没想到却被那个想摸她脸的小痞子给抱住了腰，她松开了紧拉着表妹的手，在小痞子的怀里使劲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尖叫着：“放开我，你这个流氓。”另外一个小痞子感觉到自己的兄弟对付不了这个现在看来凶焊的女人，所以也抢上前去想帮着那个小痞子制服罗罗。
表姐的手一松开，吴语也就无法抗拒地掉进了小痞子的怀里。她吓得尖叫起来，嗓子都跑了调。罗罗一见急得不行，她不停地用脚去踢两个流氓，但却一点也不见效。正当她急得快哭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紧搂着自己的小痞子的手突然一下子松开了，并和另外一个小痞子莫名其妙地捂着脸倒在地上嗷嗷叫着。罗罗一抬头，发现是一个戴着墨镜，长得高大英俊而又异常冷酷的男人救了自己，这个男人就是袁飞。这些天，袁飞一直都在离罗罗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现在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流氓调戏马上就冲了上来。
见朋友被打，那个正和吴语拉扯着的小痞子立刻停止了一切行动，开始向袁飞恶狠狠地逼近。罗罗和吴语马上躲到了袁飞的身后，紧张地观察事态的发展。
“怎么，想来个英雄救美？”那个想摸罗罗脸的小痞子从屁兜里掏出一把亮晶晶的匕首来指着袁飞。
“他妈的，敢打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那两个被袁飞打倒在地的小痞子也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冲着袁飞骂。
袁飞潇洒地用手往上推了推墨镜，孤傲地站在三个小痞子的面前。吴语在身后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好像抓住了袁飞的衣服就等于拥有了安全一样。
见袁飞毫无害怕的迹像，三个小痞子被激怒了，他们杂七杂八地骂道：“臭小子，看来真是不想活了？”
“别跟他费话，我天非把他给‘阉’了不可。”拿匕首的小痞子摇晃着手里的匕首却迟迟没有动手。
“别他妈的费话了，动手吧！”一个小痞子有点不耐烦了。三个人又同时向袁飞靠近了一步。拿匕首的小痞子突然举着匕首，冲着袁飞的小腹处捅了过去，那速度来得是如此之快，以致于把罗罗吓得尖叫起来：“小心！”
只见袁飞往后一收腹，便轻轻松松地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刀，同时用左手往小痞子拿刀的手臂上一砍，便把他手里的匕首给卸到了地上，接着又飞起一脚把那个小痞子给踹出了两米远。这几个动作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做得干净利索，把个罗罗和吴语都看得有些呆了。
另外两个小痞子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袁飞居然会有那么利索的身手，一时间都愣在当场。
袁飞就像一个拳击手刚比赛完时那样的晃了晃脑袋，动了动胳膊腿对发愣的两个痞子说：“上来吧！”两个痞子这才醒过神来，他们跑过去把捂着肚子正在地上打滚儿的哥们扶起来，屁滚尿流地离开了这里。
袁飞这才回过身来对吴语和罗罗说：“你们快走吧。”
“谢谢你！”罗罗对袁飞一个甜甜的微笑。袁飞借着墨镜的遮挡，专注地望了罗罗一眼，心里一阵绞痛，是啊，罗罗已经完全不认得自己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袁飞了。虽然心爱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袁飞却无法和她相认。
“真的很谢谢你！”吴语也感激地望着袁飞：“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现在，吴语对袁飞简直可以说是很崇拜了。
“快回家吧。”袁飞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袁飞远去的背影，吴语对罗罗说：“表姐，这个男人可真怪。”
罗罗笑了笑：“哦？怎么个怪法？”
“我们跟他说谢谢，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人家救了咱们，你却要人家有表示，是不是太过份了？走吧，咱们快回家吧。”
“表姐，你不是说你今天还要去应征工作的吗？”
“不去了，今天我再也没有情绪做任何事了。”罗罗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袁飞强迫着自己走了很远很远之后，才敢回过头来看，她们已经离开了视线。想起罗罗那张纯真的笑脸，他就一阵心痛，胃又一次痛了起来，他皱紧了眉头用拳头顶着胃部，过了好一会儿那种疼痛才渐渐地弱了下去。他蹲在地上捡起一片落叶把玩着，落叶虽然已经干扁了，通体却仍然是好看的灰黄色。这是一种复杂的色彩，他心里这样想。突然一阵风吹来，把袁飞手中的那片落叶给卷走了。随着风势，那片灰黄色的叶子欢快地跳跃着，忽而凌于空中，忽而伏于地上，渐渐地离袁飞越来越远。他的眼神也随着那片落叶飘向了远方。
在回家途中，罗罗和吴语碰到了张彪。张彪一见罗罗便惊喜地叫了起来：“罗罗，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有通知我一声？”
“怎么，王挺没有告诉你？”张彪是王挺的铁哥们，王挺经常带他一起找罗罗他们玩，罗罗觉得他挺有趣！
“我说他小子这几天怎么就失踪了？原来是你回来了，不知他现在是不是躺在家里休息，养精蓄锐！”张彪知道他们俩的事，不敢开过火的玩笑。
“刚回来没几天，正准备这两天叫你玩呢！”能在这里碰到他，罗罗非常高兴，装做没有听懂，回答他先前的问题。
吴语不解地看着罗罗：“表姐，你怎么认识张老师的？”
“张老师？怎么？你都已经当上教师了？”罗罗很为张彪感到高兴。
张彪指指吴语：“我在她们班做实习老师，教物理。”吴语点点头。
“那可是你最喜欢的专业哦！”罗罗摸了摸吴语的头问张彪：“我表妹她在班里听话吗？”
“还行，是个挺好的孩子。”张彪对吴语的评价还不错。
吴语很高兴：“表姐，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和你表姐是同学。”
“真的？”
“没错。”罗罗逗表妹：“你以后要是不听话可就有人跟我告状了哟，可要小心点了。”
“我不怕。”吴语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张老师，你和我表姐是高中同学，那么你也一定和许可儿的姐姐是同学啰？”如果他真的是许菁同学的话，那么许可儿她们正在泡制的那封信，不就是整了自家人了吗？一听说张彪和自己表姐是同学，吴语马上就把他列入了自己人的名单，所以，她现在开始担心张彪的“安危”了。
“许可儿的姐姐？”想起许可儿，张彪就一阵头痛。
罗罗笑着说：“就是许菁嘛，你那时还追她追得那么热烈，怎么现在就给忘了？”
“什么？许可儿是许菁的妹妹？”张彪失声大叫。
“怎么了？”罗罗觉得奇怪。
“不像不像，简直一点都不像。”张彪使劲地摇了摇头：“两个人的性格怎么完全不一样？许菁是那么的温柔可人，许可儿怎么可能是她的妹妹？”
吴语见张彪贬损自己的朋友有点不高兴了：“可儿怎么了？可儿也是很好的呀？”
罗罗看出张彪好像有点讨厌许可儿便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儿这孩子挺好的呀？”在她的心目中，可儿一直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
“也许吧！”张彪不想再谈论许可儿了：“对了，罗罗，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我的学业已经完成了，这段时间正在找工作呢。”
“好，等你找到工作后，马上跟我们联系，到时我们这帮朋友也聚一聚，我也好久没有见到过许菁了。”张彪心里一直还牵挂着许菁，虽然许菁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好吧，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就由你来通知大家好吗？”
“没问题，就交给我好了。”
跟张彪分手后，吴语走在表姐的旁边想：“明天一定要告诉可儿这件事！”因为三年前，许可儿曾经写了封信到教育署去告张彪，但一直没有反应。前几天，许可儿居然又把以前那封信复印了一遍，还加了几句如果教育署不管的话她就往上告之类威胁的话。
（三十六）
吴语本来打算今天一到学校就把张彪是自己表姐和许菁老同学的事告诉可儿，没想到等她到了学校后，才发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一大早，全校师生都在忙着传播一个特大号的新闻：教育署派了一胖一瘦两个人来调查关于实习老师张彪对女学生耍流氓事件的始末。
办公室里，校长蔡华正在亲自给坐在沙发上的两位倒茶，然后对站一边的教导主任说：“去，先把张彪叫到这里来。”教导主任应声出去叫人。蔡华干笑着从西装兜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两位：“来，烟不好，耗耗时间。”
胖的严肃地拒绝道：“不抽，不抽，我们俩可不是来这儿耗时间的。”
瘦的也跟着说：“对对对，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忙呢！”
蔡华不好意思地：“瞧我，怎么说话咧？两位在署里的事情肯定多得不得了，我怎么能让你俩在这儿耗时间呢？”说完又到门外去看教导主任把人喊来了没有。看了一阵发现还没有到，陪着笑，继续招呼：“来，先喝点茶。”两人接过茶，跟蔡华相互寒喧着。
“校长，张彪叫来了！”教导主任讨好地对着屋里的二位点了点头。张彪看着这一胖一瘦的两位皱起了眉头。教导主任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他了，他非常的气愤，没想到自己才刚来实习不几天就出了这种事，简直是倒霉透顶了。
“好，你先回你办公室去吧。”蔡华对教导主任说。教导主任担心地看了看张彪便退了出去。
蔡华向张彪介绍两位干部：“这是教育署专门派到学校来调查你前几天和女学生发生纠纷事件的。”张彪不太高兴地向二位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找了张沙发坐下了。两人对他的态度似乎不太满意，表情都在突然间严肃了起来。蔡华一见马上打圆场：“这就是张彪，是刚到我们学校来实习的老师，工作很认真负责。那件事情可能是有些误会。”
胖的向蔡华不耐烦的一挥手，蔡华便不吱声了。
“张彪，你把那天的情况都给我们讲一讲。”胖的向张彪发话。
“要讲得详细一些。”瘦的补充了一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本，准备记录。
张彪心里不舒服，嘴上也不乐意：“讲什么？没什么好讲的。”
“什么？”胖的有些吃惊，他亚根就没碰到过敢跟他们用这种态度说话的教师，何况还只是个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你什么态度？老实点！”胖子的口气像在审问一个犯人。
“我说过了没什么好讲的！”
瘦子正准备往本上记录，却突然发现这句话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不满意的眼光撩了张彪一眼。
蔡华着急地给张彪使眼神，好让他识些时务，和两位配合，搞好调查。可张彪就是没理他，把头扭向一边，不看校长也不看二位干部。蔡华也知道张彪的心里憋着气，替他解释道：“年轻人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
胖子没理蔡华，继续对张彪说：“你今天要是不说的话，后果可就由你自己负责。”说完站起来准备走，瘦子也把那个一个字也没记上的本子收了起来，准备跟着子一起走。
蔡华赶紧拉住了他们，待把他们劝坐下以后，又回过头来劝张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耍孩子脾气？我说你这孩子，到底是聪明呢，还是糊涂啊？你要知道，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真相搞清楚的话，对女学生耍流氓这个罪名，你可就担定了啊？你是要清高，还是要清白，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听了校长语重心长的话，张彪抬起头，问坐自己对面的胖子：“从哪儿开始讲啊？”
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你想从哪儿。讲就从哪儿讲吧，尽量讲详细点。”瘦子又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个本子，准备做记录。
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同学们都在大声地谈论着，这次“非礼”事件。班主任蒋中玉和班长张波刚刚都被教导主任叫走了，所以他们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大声吵闹着。他们把许可儿、黄巧和刘阳他们三个人围在了中间，像英雄一样的崇拜着他们。
“可儿，你可真棒！居然敢告老师！”一个女同学唏嘘着，慨叹着自己的胆小。
“刘阳，你们这次干的可是大事啊，嗨，可算是为咱们出了一口气。要知道，这年头的老师都快爬上天去了。是该让他们认识一下自己了！”一个男同学恭维刘阳。
吴语从人群外挤进来，抓着许可儿的手着急地问：“可儿，可儿，你怎么那么快就把信交出去了？”
许可儿笑着不说话，黄巧替她回答吴语：“那当然，不快点，怎么行得通？这个计划可是可儿一个人想出来，信也是她亲手泡制的！”那模样就好象是她想出来的一个样。
吴语跺了跺脚埋怨道：“你们怎么也不早点通知我？”
“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吗？难不成交个信还得经过你同意呀？”黄巧觉得很奇怪。
许可儿搂着吴语的肩膀：“怎么？有事？”
吴语拉着许可儿的手说：“可儿你先跟我出来一下好吗？”说完拉着许可儿就往教室外走。黄巧想跟出去却被吴语挡了回去，她不太高兴地嘟咙：“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刘阳凑向黄巧：“哎！她俩干嘛呢？”
黄巧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肖强说：“你仨不是‘贴心豆干’吗？”
“什么豆干不豆干的？没看见别人排挤我了吗？”黄巧对吴语刚才的态度很不满意。
这时，一个女同学突然发现蒋中玉和张波正朝着教室的方向走来，便大声地叫了起来：“哎呀不好！‘老妖婆’和‘马屁精’回来了。”随着她的叫喊声，正围着刘阳和黄巧的同学们一轰而散，往自己的座位上跑。转眼间，教室里就安静了下来。
蒋中玉和张波进教室的时候，发现同学们一个个正极其认真自觉地在温习功课。张波对此非常的不屑，他心里比谁都要了解这帮同学的善变能力。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后用愤怒的眼光盯着刘阳。刘阳虽然没有抬头看，但他也感觉到了来自于张波的压力。所以他一直不敢看张波，只是不停地翻着书，像认真在阅读，却全然不知那本书是倒着放的。
蒋中玉扫视了一下全班，最后把眼神落在了黄巧的身上：“黄巧，你跟我出来一下。”黄巧吓得立即站了起来。
“来吧，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她说完就先出去了。
黄巧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对肖强说：“呆会儿，可儿回来一定要告诉她啊？”看到肖强点了点头她才放心地走了。
等蒋中玉一走，张波就离开座位冲到刘阳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想不到你们这么卑鄙。”
“什么？”刘阳忍不住从座位上轰地站起来：“有种你再说一句？”
肖强马上冲过来劝解：“算了算了，别这样，别这样！”
张波瞪着刘阳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你、们、真、卑、鄙！”
“妈的！”刘阳骂了一句，就揪住张波的衣服领子准备打他，张波此时也蹦跳起来揪住了刘阳的衣服，二人瞬间扭打成了一团。同学们冲上前来试图拉开二人，但他俩彼此都抓得很紧，所以同学们累得满头大汗也没能把二人给拉开，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已经沾了满身灰土的刘阳和张波你一拳，我一掌的回敬着，谁也不想先停手。不一会儿，俩人的脸上都色彩斑斓了。
当许可儿和吴语回到教室的时候，正好碰上这个火拼的场面，她冲着正在地上打滚的两个人吼道：“别打了，都给我起来。”像被下了咒语一般，张波和刘阳同时住了手，他俩同时从地上爬起来灰头灰脑地看着许可儿，同学们也都齐涮涮地看着她。
许可儿指着刘阳：“刘阳，你跟我走。”
刘阳愣了一下：“上那儿去？”
“校长办公室。”说完扭头走出了教室。
校长办公室里，张彪正在认真地对胖子讲述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瘦子低着头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着，校长蔡华坐在一边紧皱着眉头。
“报告！”许可儿大声地打着报告，把屋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报告！”许可儿见没人回答她就又喊了一声。
蔡华这才回过神来：“进来。”许可儿走进校长办公室，后面紧跟着刘阳。
“许可儿，你们有什么事吗？”蔡华紧锁眉头盯着她，真害怕她又整出点什么事儿来。
许可儿用手指着胖瘦两位说：“我是专诚来找他们的。”两位干部都诧异地看着可儿，不知这个小女孩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
许可儿拉着刘阳一起坐在张彪的身边，对二位干部说：“我们自首来了！”一听这话，张彪迅速地看了许可儿一眼。
“自首？自什么首？”胖的问蔡华：“蔡校长，她是谁呀？”
蔡华见实在抹不过，只好说道：“她就是写信的那个许可儿。”
“哦？许可儿，你要自首什么哇？”胖的打着官腔。
“那封信是瞎写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儿，那只是我们跟张老师开的一个玩笑。对吧，刘阳？”许可儿用胳膊肘怼了怼刘阳，刘阳只是点头，没敢吭声儿。
“玩笑？你知道你开这种玩笑，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胖子开始严肃起来。瘦子拿着笔不知道该记不该记。
“当然知道后果，而且我们最初的意思就想到了这种后果。”许可儿一点也不害怕。刚才吴语在操场上把张彪是罗罗和许菁老同学的事告诉了许可儿。因了姐姐和罗罗姐的缘故，可儿二话没说就到校长办公室自首来了。她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如果自己不出面澄清事实的话，即使教育署的人不给张彪一个处分，也会对他的前途产生一个大大的影响。这件事。如果让姐姐知道了的话，自己就会麻烦大了。所以，她强迫自己忘了与张彪之间的过节，反而帮张彪说起好话来：“他是一个好老师，那天他拉坏我的裙子也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当时我是真的吓坏了，说白了吧，我们只是想跟张老师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张彪不解地看着许可儿，想不透这个女孩子的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刘阳也抬起头来同样不解地看着许可儿。
“好吧，既然当事人都不打算追究了，那我们也就不多事了。”胖子冲蔡华点了点头：“但是，这种事情以后不容许再发生了，知道吗？如果每一个人都拿这些事情来跟我我们开玩笑，那以后我们的工作还干不干了？”蔡华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送走两位之后，蔡华把许可儿一个人留下了，他语重心长地对许可儿说道：“可儿呀，你也应该长大了，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任性呢？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你爸爸交待呢？要知道，他把你送到学校来念书，是想让你学习，而不是让你来学捣蛋的。我看我是管不了你啦，从今天起，有什么事，我就打电话告诉你爸爸！”
“放心吧，校长，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OK？”许可儿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便跑出了办公室。蔡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许可儿的爸爸许言峰是他的好朋友，也是学校的名誉校长，这个名誉校长最疼爱的就是他的这个小女儿许可儿，所以蔡华拿许可儿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象在许可儿气走了那么多个老师以后，蔡华采取的措施也仍然只有换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