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放学路上,许可儿和黄巧各买了一罐可乐猛劲地灌着,看那样子不像喝饮料倒像是在喝酒。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许可儿就大骂开了:“她蒋中玉是个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谁呀?她说写检查,就写检查呀?明天我就是不交,看她怎么办?”许可儿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在耍酒疯。黄巧也猛喝一口可乐,附合说:“对,‘老妖婆’嘛,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今天蒋中玉把他们三人叫到办公室后,狠狠地“K”了他们一顿,让他们明天就把各自的检查交上去。完事儿之后还针对“班法”制度对他们三人进行了“量化”惩罚,决定让他们三人打扫卫生间三个星期,至于是集体打扫呢,还是分开打扫,就由他们三人自己去协调。事情搞到最后,竟有点像在分配必须的小值日一样,根本不像是在进行惩罚了。打从办公室出来以后,许可儿就一直在骂蒋中玉是个不要脸的“老妖婆”,而且还说她真的是一个特大号的超级恶毒的“老妖婆”,最后还把蒋中玉的穿着、打扮以及祖宗八代都交待了个遍,真是越骂越起劲,越骂越上火,越骂越顺溜,骂完后又举起易拉罐一阵猛灌。
“我看啦,这检查还是一定要写的,咱别拿鸡蛋去碰石头,可儿你说对不?”黄巧虽然也对蒋中玉充满了“仇恨”,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身有几两重。自己现在可还是个学生,跟谁斗也不能跟班主任斗啊,她手里可是掌握着最重要的“生杀大权”呢,所以黄巧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便冷静下来开始开导许可儿。许可儿听了也没说话,只是把喝完的易拉罐扔到空中,等到它快落地上的时候用脚狠劲地一踢,易拉罐就象炮弹一样朝远处飞去。
“谁呀?这是谁扔的?”一个算不上丑,但绝对臃肿的中年警察拿着易拉罐,源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擦身上的饮料水。
“不好,怎么这么准,一下踢到警察身上!完蛋了!”许可儿心中暗叫,不过脸上却很平静,因为她知道警察不好惹,准备打死不认帐。
“这是你扔的吗?”警察指着手中那个空易拉罐问许可儿,他的语气是严厉的,是不可驳斥的,但许可儿就是不信这个邪:
“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扔的?”
警察愣了一会儿:“反正我看到就是你扔的!”
“我要是不承认呢?”许可儿存心拿他开涮。
“不承认?你还不承认?”警察感觉她在家里一定嚣张惯了,希望老师能治住她,就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许可儿挑衅道“你想找我们老师呀!”
“对,我想问问他是怎么教的学生?”警察自从在街上执勤以来就没遇到过像许可儿这样不讲礼的人,他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这两个长得都很漂亮也各有特点的女孩子,心里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如今漂亮的女孩子都这么凶?
一边的黄巧心里开始打鼓: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是让“老妖婆”知道了还不定再罚我们打扫多久的卫生间呢。所以当许可儿气冲冲地刚发出一个“我是......”的语音之后就被黄巧及时地捂住了嘴。
说实话,警察一开始并没打算跟许可儿斗气,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自己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哪儿能跟小丫头片子生气呢?只是警察就是不服气许可儿那宁死不认错的态度,他认为一个人有了错误就应该承认并及时地进行改正。现在,看到黄巧阻止许可儿的举动之后,警察又动了一点恻隐之心:“算了,这次就算了,我也不去找你们老师了,你们走吧。”
许可儿虽然调皮却也不无理取闹的那种,与警察叫劲完全是心里有火,迁怒与他。现在见警察这样的通情达理,她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脸“嗖”的一下就红了。黄巧可是开心得不得了,一个劲地跟警察点头:“谢谢,谢谢!”
警察说:“我看你们也已经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千万别再这样了,知道吗?”警察说完背着手转身走了,黄巧冲着他的背影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就在这时,刘阳和肖强小跑着追了上来。跑到二人跟前,刘阳便弯着腰喘着大气说“可儿我让你们等我,你俩怎么就走了呢?”许可儿还是死瞪着地上,想着什么,不说一句话,刘阳讨了个没趣。
黄巧扯了扯刘阳的衣服角对他小声地说:“别惹她,现正憋着气儿没处撒呢。”
肖强凑上来问:“怎么啦?怎么啦?刚才那警察跟你们说什么呢?”黄巧和刘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许可儿才狠狠地说:“不行,咱们得报复!”其余三人都瞪圆了眼看她。
黄巧不太明白许可儿的意思:“可儿,你说什么?报复?他也没把咱怎么的嘛?”她以为许可儿要报复刚才那个教育她俩的警察。
“嘁,可儿的意思是要报复那个张彪,对吧可儿?”刘阳讨好地对许可儿说。
许可儿点了点头:“也对,也不对。”
肖强摸了摸脑袋:“怎么也对也不对的?”
许可儿扫视了三人一眼,狠狠地说:“张彪要报复,‘老妖婆’也要报复,还有那个‘马屁精’也不能放过。”
刘阳赶紧附合:“对对对,都要报复,都要报复,一个都不能放过。”
“那要怎么个报复法?”黄巧很想知道许可儿这次报复计划的具体实施方案。
“给教育署写信,告他们,就说张彪对女同学耍流氓,蒋中玉包庇。”许可儿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放出的光使她看来一点也不像个中学生,倒像是个非常成熟的成年人。
肖强又问:“那张波怎么办?”
“他?就说他是从犯。”许可儿很为自己的计划感到自豪,黄巧也满意地直点头。
“对,正好一网打尽,以解心头之恨。”刘阳挥了挥拳头,身上的赘肉就抖了一抖。
肖强突然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对了,今天蒋老师罚你们三个什么来着?”
黄巧一听这个就高声叹了口气,告诉肖强:“罚我们三个打扫卫生间。”
“有没有期限?”肖强对此很感兴趣。
许可儿生气地一跺脚:“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真的是气死我了。”说完甩了甩头就大步往前走去,很快就和三人拉开了距离。
刘阳踢了一下肖强的屁股,骂道:“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便撒开腿追许可儿去了。
肖强摸着自己的屁股发唠骚:“怎么啦,这都是?拿我出什么气呀?又不是我让你们打扫卫生间的。”
黄巧同情地看着他:“谁让你问错话呢?告诉你吧,那个该死的‘老妖婆’让我们三个打扫卫生间三周,三周哇,哎,真是个狠心的女人。”黄巧开始觉得自己命有点苦了。
肖强赶紧安慰她:“三周就三周呗,大不了咱多找几个哥们帮忙不就得了?”
黄巧欣赏地拍拍肖强的肩膀:“行啊,肖强,看不出来还蛮够义气的呢?”
“那当然,走吧,要不他们该走远了。”二人一起加快了步伐。
(三十二)
三年后,香港。
罗罗懒懒地躺在久别的床上,大口呼吸香港的空气,离开了整整三年,这一切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屋里的摆设,依然保持着原样,墙上的相框里有一个帅气的男孩,罗罗盯着他,轻轻地说“飞哥,你还好吗?早上一回家,我就问妈咪你的情况,可她依旧不知道你的音迅。你在那里还好吗,你可知道我好想你!不知道上帝需要惩罚我多少年,才能让我再次见到你!如果……”
门铃想了,妈妈在厨房叫“罗罗,开门去,妈咪这会儿走不开!”
门开了,站在门外的不是爸爸,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子。男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了一张好看的娃娃脸,留了一个学生头,中等个子,瘦瘦的,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运动装,很健康,也很有活力的样子。他的手中举着一束玫瑰花,玫瑰花非常地新鲜,花瓣上还荡着许多透明的水珠儿。整束花用一张淡蓝色透明的玻璃纸包裹起来,蓝色是罗罗最喜欢的一种颜色。
“你找谁?”罗罗问。
“请问这里有位叫罗罗的小姐吗?”男孩子的声音很好听,富有磁性,像是在唱歌。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哦!罗罗小姐,我是‘清新花卉’的员工,是专门来给你送花的。”说完把手中的玫瑰递给罗罗。罗罗接过花,发现花束里没有卡片。
“请你在这儿签个名。”男孩子拿出一个小本子翻了几页,指着其中地一行让罗罗看。罗罗看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和地址。
罗罗掏出钢笔一边在上面签字一边问:“这上面怎么没写谁送的?”
男孩子认真地说:“我们花店只负责送花,无权过问送花的人是谁,只要对方付了钱,让我们送到那儿我们就给他送到那儿。”罗罗签好名后把小本子递回给他,他接过本子说了声“谢谢”就转身下楼了。
王心悦从厨房出来问道:“不是你爸爸?”罗罗把门关上后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攻瑰花,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那是谁?这花是谁送的?”
罗罗又是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知道。”就抱着花进了房间。
“不知道?这孩子!”王心悦奇怪地看着女儿的背影。门铃又响了,她赶紧打开门。
罗学仁进门后一边换鞋一边问妻子:“罗罗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刚一到家就把房间整得跟个猪窝似的。”王心悦笑着批评女儿。
罗罗在屋里听到爸爸的声音,即刻跑出来搂着爸爸的脖子狂喊道:“爸爸爸爸,想死我了爸爸。”
罗学仁哈哈哈地乐着:“都已经长成个大人了,怎么反倒变得像小孩子了?”
王心悦说:“好了好了罗罗,先让你爸爸去洗个手,咱们马上就开饭。”
“哇!罗罗姐,你给我买的这件迷你裙好漂亮哦!谢谢罗罗姐。”许可儿一边尖叫,一边把那条火红色的迷你裙展示给妈妈看:“妈,你看,你看嘛,我最喜欢火红色了,我真的好喜欢哦!”
张雪柔疼爱地望着女儿点点头,说:“快进去穿上给妈妈看看。”许可儿开心地答应了一声跑进屋去。张雪柔这才对罗罗说:“罗罗,你一回来,可儿她就好开心,真是谢谢你了。”
罗罗微笑着说:“雪姨,您说这话不是太见外了吗?可儿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她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
“哎!”张雪柔叹了口气,接着说:“要是菁儿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许菁她怎么了?”
“她呀,怎天把可儿当个仇人似的,也不知是哪根筋出了毛病,你说这怪不怪?可儿可是她的亲生妹妹,却还比不上罗罗你对可儿好。”说到这里,张雪柔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算了,雪姨,小菁她是可儿的姐姐,肯定会喜欢可儿的,小菁的性格是比较古怪,但她的心还是很好的,您也别怪她……”
罗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刚进屋的许菁给打断了,只听她不太友善地说道:“罗罗,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我该怎么谢你呢?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夸奖我!”
张雪柔忍不住斥责女儿:“菁儿,你怎么能这样?罗罗她也是一番好意,你……”
“好意?”许菁打断母亲的话:“妈,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你?”张雪柔气得说不出话来。
罗罗见此情景,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小菁,我昨天刚从美国回来,我想出去走走,你陪陪我好吗?”
许菁直视着罗罗,许久,她才说道:“好吧。”
“为什么不说话?”俩人已经走了大半条街了,一直等着许菁开口的罗罗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许菁冷冷地说道。
“小菁。”罗罗停下来,她扭头认真地望着许菁:“你似乎并不高兴我回来。”
许菁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她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着,直到离罗罗十几步之遥时,她才猛地回过头来对着罗罗狂吼道:“对!我不高兴你回来,一点都不高兴,你既然走了,又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干什么?回来等他是不是?”说到这里,她突然蹲在地上,嚎淘大哭起来:“为什么?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嘛,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是个祸根?是你害的他,是你害的他,他现在还下落不明,你却又卷土重来了,你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小菁?”罗罗惊呼道:“怎么是我害了他?我怎么会去害小飞?”说到这里,罗罗的眼泪再也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怎么不是你?”许菁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罗罗道:“如果当初小飞选的是我,那他就不会遭此横祸,也不会下落不明,死活不知。是你,是你这个祸根把厄运带给了他,是你害了他,你还说不是?”
听了这番指责的话,罗罗整个傻了眼,她从来没有想过许菁会把小飞的失踪怪罪到自己的身上来,听来似乎有点不可理喻,但好象又恰如其是,一时间,她泣不成声,只能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这一连串的“对不起”到底是对许菁说的,还是对那已经失踪好几年的小飞说的,她的心里已经乱得像一团麻,理也理不清了。
见罗罗呆立不动,许菁懒得再理她,一句话不说就转身奔回家去了。
“妈,罗罗姐呢?”许可儿穿了那件火红色的迷你裙从里间走出来。
“和你姐刚出去!”
“罗罗姐怎么刚来就走了,您怎么都不留罗罗姐,我有很多话要跟罗罗姐讲!”许可儿朝张雪柔又是跺脚又是撅嘴。
“左一句罗罗姐,右一句罗罗姐,叫得真够亲的。你可没有这么甜地叫过我,是不是觉得我不比她亲!”许菁刚好回家,听到许可儿的话,不由生气。
许可儿自从能说话起,就一直和姐姐吵架,也许是因为今天心情好,也许因为觉得自己对姐姐的确有点冷,也许可怜姐姐近些年一直愁眉苦脸,她破例上前,拉住姐姐的手,一边摇晃,一边说“我姐姐才是最亲的,比罗罗姐好一万倍!”
许菁本来很讨厌自己的妹妹,因为她总有无穷无尽的快乐,而自己总也开心不起来。不过此时她特别高兴,因为她终于听到有人说自己比罗罗好。她给了妹妹一个百年不遇的微笑。
许可儿惊呆了,她突然发现姐姐对自己笑了,而且那么的美丽和迷人,第一次她由衷地夸许菁“姐姐,你好漂亮!比天仙还要美!”
她的话许菁很受用,保持笑容,把妹妹拉到了怀里,问“可儿,姐姐以前对你不好,你怪姐姐吗?”
“不怪姐姐,只要姐姐象现在这样对我好!”
“好!姐姐以后会很疼你的!”许菁第一次觉得妹妹好可爱。两姐妹如饥似渴交流着情感。
第二天,许可儿放学一回到家,就被许菁叫到了她屋里。
许可儿有点受宠若惊,三年来她是第二次来到姐姐房间。上一次,自己是不请自到,因为姐姐房间对她来说,是一个禁区,她很想知道里面是何模样,又因为姐姐那天不在家,而且房门忘了锁,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不想没等细看,姐姐就回来了,把她抓了个正着。不用说,姐姐把她大骂了一顿,从此自己就没来过。姐姐的房间似乎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袁飞的巨幅照片没有在屋里出现。
“可儿!姐姐有好些衣服不能穿了,好多都是新的,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从昨晚开始,许菁对妹妹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谢谢姐姐!”许可儿有些感动,这么多年来姐姐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好。她耐心地在一堆衣服里挑选着,边挑边皱着眉头,因为姐姐的那些衣服虽然大小自己问题不大,可颜色只有白、兰、黑几种,款式也变化不大,着实提不起她的兴趣。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好在里面挑了两件自己认为还不算太老土的,拿了回去。
当晚吃饭时,两姐妹亲热得不得了,父母见了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吃晚饭,两人坐在一起看电视,许可儿瞅着姐姐那条蓝色的长裙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姐姐!我想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说吧?”
“姐姐,你觉得你这条裙子怎么样?”
“这还用说,名牌,自然很好!”
“可你穿合适吗?”
“怎么?”许菁有些不高兴,从来没有人对她的衣服指手画脚。
许可儿显然没有注意姐姐已然不高兴了,继续说“衣服不是名牌就一定穿着好看。就象你这件衣服,如果罗罗姐穿,就会比你好看!”
许菁从来就不喜欢别人说罗罗比自己强,虽然妹妹并不是这个意思,可她已经气愤了,不过她仍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因为姐妹俩刚刚和好,她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了几个字“还有呢?”
“其实我说得不一定对,而且,我们中学生的审美观和你们本来就有很大差别,所以我也指导不了多少。不过罗罗姐就很会买衣服,就象我这件连衣裙,罗罗姐买的就很好,我穿的就很合体,可它也不是什么名牌。所以,姐姐你可以跟她好好学一学!”许可儿一口气说完,感觉很轻松,她觉得姐姐的打扮的确需要好好改变一下。
“怪不得,今天我的衣服你只挑了两件!”
“就这两件,我也不太满意“
“怎样的衣服,你才会满意?”
“就象这件,罗罗姐给我买的,就很棒!”许可儿一边说,一边陶醉地拉起裙角,旋转起来。转了几圈,她继续说“姐姐,你穿的衣服实在没有多少味道,你要是穿得漂亮一些,没准飞哥就会爱上你的!”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不对,因为姐姐脸已经涨得通红,双眼露出凶光,刚想道歉,可是晚了,
“叭”的一声,许可儿脸上多了五个指印,她捂着脸惊讶地望着姐姐,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自己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打,她不明白姐姐是怎么了,以前自己处处与她为难,她也不会这样,可今天自己是真的为了姐姐好,只不过是说错了话,却受到如此对待。
“我恨你!”许可儿怨恨地看了许菁一眼,飞快地跑回小屋,拿起从姐姐屋里刚刚拿的两件衣服来到姐姐面前重重地摔在地上,转身就走。
许菁缓缓地从地上捡起衣服,走到门外的垃圾桶前,狠狠地仍了进去。别人不要的东西,自己是不会再要的,只有扔掉。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对妹妹好了,她却这样伤害自己,她应该知道自己爱着袁飞,三年前她就见到自己屋里的巨幅照片,应该知道自己恨罗罗,可她为什么还一个劲在自己面前提起她。为什么?为什么?……也许,我就不该对她好,我们前世一定是一对冤家,并且冤仇未了,今生注定要被拴在一起,再续仇缘。
想到这,许菁发出了一阵阴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