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那时候的皇宫还没有那么多纷争,但有一个小孩的在那时就不被命运看好。
“朝阙染!过来!”一个穿着华丽胖男孩用着命令的语气对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喊到。
小男孩和小胖比起来明显瘦弱很多,穿的衣服也没那么华丽甚至有些补丁。
朝阙染很听话的走了过去,站在那个男孩面前,等待着他的命令。
啪挞,一巴掌重重打在了他脸上。男孩的脸上红红的血痕十分吓人。朝阙染抬起头看着他。
“看什么看!打你还不行吗?!”又是一巴掌,比上一次更重了。朝阙染被打得偏过头去,他没有转过头来,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只是开始发抖。
“好了,你可以滚了。”那个男孩粗暴的吼了一声,就转过头拿了一块身后侍女端着的糕点吃起来。
朝阙染停止了发抖,缓慢的离开了。
虽然都是皇子,但朝阙染的母亲只是一个侍女。十年前皇帝在一次醉酒后将本应对妃子们的发泄全降临到了这个年少懵懂的小侍女身上,而她却偏偏怀上了皇子。
皇帝起初并不想认这个孩子,到最后不得不认,也只给了那个侍女一个才人的位置,并且让她继续干以前的活。朝阙染从出生起就没被当成皇子对待,和母亲一起住在寒颜宫里,连一个丫鬟也没有。
朝阙染并没有回寒颜宫去,而是去了御花园。按其他皇子的话来说,就是:“朝阙染不配到御花园。”所以他每次去御花园都是偷偷从墙边的洞里进去的,然后藏在那些茂盛的植物间。
今天,他又躲进了御花园,躲在蔷薇丛中。蔷薇在园艺师的培育下长成了一个球形,四周都是茂密的叶子,朝阙染就躲在里面。
御花园来人了,是皇帝,和一位怀孕的妃子。这位妃子在宫中颇有名气,从她怀孕的那一刻起,神使就说她肚里的孩子就是下一任天子,皇帝大喜,立刻把她升为贵妃,待遇也是最好的。
朝阙染忍不住偷听了一会儿他们关于这个还没出生的太子的谈话。
“爱妃对于太子的名字可有什么想法?”皇帝揽着贵妃在园中漫步。
“臣妾不过一个小女子,太子的名字还是得博学多才、英明神武的皇上做主才是。”宫里的妃子对于这个问题似乎都一个样。
“哈哈哈,爱妃的嘴又甜了啊。”皇帝抱了抱贵妃,又小心的碰了碰她的肚子,“那么朕希望他做个能文能武的好皇帝,名字中带个墨字,又取刀刃为部首,明月风清……就叫墨刖吧。”
“皇上可真是学识渊博啊。”贵妃娇羞一笑在皇帝脸上亲了一下。
朝阙染一声不吭的地听着,自己地名字不过是这个皇帝一时兴起用了一个随从的名字罢了。
朝阙染回了寒颜宫,她的母亲还在干活。他躺在简陋的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一直到了晚上,她母亲都没回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活多的做不完,他没再想,睡着了。
不久后,那位注定的天子出生了。就像朝阙染听到的那样,他叫朝墨刖。整个皇宫都因他的降临而欢喜,为他庆祝,但不会有人记得一天后朝阙染的生日。
朝阙染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因这位太子地降临而改变,他早已习惯了。
他回到寒颜宫,一推开门竟然看见她的母亲曲才人坐在里面。他惊奇地长了长嘴,想要问什么但又没问了,只是喊了一声:“娘……”他已经猜到了,母亲为了他逃班了。
“阙染回来了啊……这个生日娘陪你过。”女人说着,拿出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娘攒了给你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朝阙染接过盒子,小心的打开它,里面是一把精致的扇子。他忍不住想哭,但是硬生生憋住了,因为哭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娘,谢谢你……”他抬头短暂的注视了一下曲才人的眼睛,又低头仔细看着那把扇子。
黑色的,镶金边,刻了字,圭玉赠。
扇子边上刻着四个大字:檀香玄衣;边上三个小字:圭玉赠。
“我很喜欢它。”朝阙染轻轻的说着,把那把扇子拿在手上。
“啊,那个字,娘想不出什么,只是对早年间见着的这四个字印象深刻,就刻上去了……”曲才人虽然面容憔悴,显得苍老,但也能看出往日群芳为她失色的美丽。
“我也很喜欢这四个字……很好……”朝阙染拿着扇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望着曲才人。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音调古怪的喊声:“贵妃娘娘到——”
曲才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急地把朝阙染引到柜子里躲着,说:“阙染,你别出声,就在这里躲着不许出来啊!”说罢,她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的人就是朝墨刖的母亲,容贵妃,她借着皇帝宠爱,把后宫的权利捏在手里。
“听说你没去干活?”这位贵妃的架势明摆了就是来找茬的,“不听话的侍女该你知道……”
“知道。”曲才人果断的回答了,回答后她就被贵妃的人用绳子绑住了。
朝阙染躲在柜子里,听着外面木棍敲击皮肉的声音和母亲的惨叫感到心惊胆战。
不久后,那恐怖的声音没有了,朝阙染小心的从柜子里出来。曲才人不在房间里,这是他出来后第一个判断。
……
“你怎么不接着讲了?”沐晨望着讲故事讲到一半就停下的曲檀衣。
“累了,歇一会儿。”曲檀衣说着把头偏向一边,闭着眼睛,几颗泪珠在他睫毛上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