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秦箫便要早早赶往考场赴试,秦忠也在后面跟随。
“自从修炼了玉龙功法之后,体内每天都有日新月异的变化,相比从前体弱,如今气血饱满,身轻如燕,有种百病不侵的感觉”
秦箫走在街上仔细的感受着身体变化,自感已经和常人大不相同。
“普通人练武到头体质也不过如此,然而还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即使是灵芝人参,也没有这等脱胎换骨的功效,果然就是仙人的本领吗?神魔炼体大成之后号称能以肉身拔山裂地,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光景。只是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等奇事,那些修士都在哪里活动,怎的半点消息都不曾听过?”秦箫暗暗想道,丝毫没有注意路上行人的状况。
就在秦箫入神之际,一个行人突然向他撞来。可是秦箫练过玉龙功法之后已经不是常人,自顾自走竟然将这人弹出几米远,自己却纹丝不动。
“哎呦,小杂种你走路不长眼啊。这么宽的道路,你偏要撞我?”
“我这么一把瘦骨头,要是撞散架了你赔得起吗?”
秦箫被此人一骂,顿时清醒了过来,只是看到这人瘫在地上叫痛,自己刚才又出神了,不知发生何事。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站在原地发呆。
那人名叫王大狗,平日里游手好闲,专门欺负好人。现在看秦箫面色唯诺,加上身材瘦小,一副好欺负的样子。顿时恶胆向心生,心下想到:“这人看着傻傻呆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不定能讹出几两银子出来。”
王大狗正要作势再骂上几句,刚要开口就被秦仲忠给堵回了肚子。
秦忠见少爷久久没有反应,再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就明白了心想道:“这个少爷平日里也没出过门,估计也没和痞子流氓打过交道。京城里谁也不敢得罪的秦府少爷,如今来了这小县城也没人认得。我得要小心护着,万不能失了气势叫人欺负了少爷,不然回去要被老爷治罪。”
心底定计,秦忠一步上前,对着那痞子指着就破口大骂:
“呔。你这癞皮狗,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来挡我家少爷的路,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七歪八扭撞了上来,还敢扮狗先咬人,我家少爷自幼饱读诗书,不与你这地痞流氓一般见识,识趣就自己滚去,再敢多言小心狗腿都被打断。”
王大狗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居然还跟着个奴仆,刚酝酿好准备讹诈人钱财的话语,没待说出口就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下人给堵了回去,自己吓一大跳。顿时有点熄了火气,心底暗暗琢磨着:“本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没想到居然还有仆人跟着,看样子是个城里来的小少爷,要是得罪了大官我怕是吃罪不起。不如先探探底细。”
想到这里王大狗顺势把身子一翻,往前一滚就跪在了秦箫面前,头一抬鼻涕眼泪就流了出来,把脸一抹顿时哭的惊天动地。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冒犯了少爷,实在是小人我狗眼不识泰山。这位少爷您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小人,小人我感激不及。小人家中还有老母亲等着照顾,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才敢犯事。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大狗一口气说完这段话还没等秦箫听清楚,又两个膝盖一扭转头抱着秦忠的大腿求情:“这位大哥,你帮小人我求求情,大哥你骂的是,一语骂醒梦中人。我王大狗发誓以后好好做人,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秦忠自小在穷乡僻壤长大,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泼皮无赖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像这种鼻涕眼泪一把流实在是基本功,不由有些厌恶“这人也忒不要脸,如今少爷赶考要紧,不能在这种无赖身上浪费了功夫,还是赶走罢了。”
正要开口赶人,还没说就看见秦箫把这个无赖给扶了起来,看样子还颇为客气,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免得挤兑了自己主子。
“这位大哥你快起来吧,这就是一场误会,哪里要治什么罪过。在下也平安无事,不知道这位大哥你是否有恙?”
秦箫听完秦忠和王大狗的对话,自觉明白了其中关窍,以为就是一场误会,因此打算客气和解。不想在大街上骂骂咧咧,丢了读书人的斯文。
王大狗本来以为这个少爷不理自己,没想到居然这么客气,还主动扶他起来。心底里已有几分瞧不起:“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斯文的少爷,被人欺负了还要客客气气,真是让我长了见识,看这样子说不定还能要点银子,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这位少爷您可真是好人啊,小人我受宠若惊。不知少爷您贵姓,来这平远县有何贵干,小人我叫王大狗,在这平远县也是有几分脸面。只要少爷您一声吩咐,小人我给您立马办的妥妥当当。”王大狗一脸陪笑,拍着胸脯攀关系。
“呵呵,在下姓秦,正是来这平远县赶考。大哥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不如就此别过,今后有缘再见。”
秦箫也不想耽搁了考试时间,只想把这人尽快打发走。但是他不知道这种无赖的厉害。打蛇随棍上,缠着就不放。
王大狗见状也不好多说,况且那个强势的仆人也盯着他。所以就作势离去,起身再演一波戏。
“既然少爷您无意吩咐,小人我就别过了。”王大狗拱手作揖,作势离开。
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扶着腰哀嚎了起来:“哎呦,我的腰疼死了,这下可怎么办,又我可怎么照顾老母亲啊。”
秦箫见状于心不忍,便再问道:“大哥你怎么样,需不需要看大夫啊?”
“唉,看样子是刚才摔着腰了。不碍事,不碍事,我哪里来的钱看大夫啊。只要少爷您没事就好了,少爷您还是去赶考场吧,别因为小人耽搁了。”
王二狗眼一眨又是流下了几滴眼泪,看起来倒是十分凄惨。仿佛刚才的无赖变成了被人欺负的老百姓。
秦箫听罢,便向秦忠说道:“秦忠,你拿四两银钱给这位大哥去看病吧,看他也相当可怜。”
“什么?少爷,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必要浪费钱在这种人身上?您可不要被迷惑了。”秦忠大叫不好,少爷果然被这个无赖给迷惑了。
“既然他有心认错,就要给一个机会。现在他腰痛难忍,家里老母亲都不能照顾,说起来也与我有责,你就不要再说了。”秦箫十分坚定,坚持要做好事。
秦忠也不好多说,只好从行囊里摸出四两银钱给了王大狗。
王大狗见状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起身接住了银子,似乎连腰疼都不在乎了。
“秦少爷您真是大善人,活菩萨,将来长命百岁。小人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王大狗立马跪伏在秦箫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你快起来,赶快去看大夫吧,我们就此别过。”秦箫笑道。
“哎,少爷您慢走。”王大狗拿了钱就转身朝一条小巷子钻进去,拐个弯没了踪影。
秦忠见状便有些闷闷不乐,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两银子,今天少爷随随便便就给了一个地痞无赖。
“少爷您也太善良了,这种人不用少爷您亲自理他,小的我打发走就行了。像这种人最喜欢蹬鼻子上脸,怕是扰了少爷您的清静。”秦忠实在不甘心,向秦箫抱怨。
“人家也不是非要为难我,既然都已经改过了也可以帮助一下,况且他家里还需要他支撑。这点钱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秦箫摆摆手便不想再说了。
“走吧,我们还是去考场吧,因为这个人已经耽误很久了,虽说时间还早,也不能太大意。”
秦箫带着秦忠继续走,再没有遇到人骚扰,一路走到了考场场前。由于昨天已经审核录入了,今天只用对照身份便可以进入考场了。
县试一次要考一整天,从早上辰时一直到酉时日落。怕人作弊进了考场后就不能离开,中途也不能吃饭和方便,因此需要早做准备。很多士子最后都是体力不支被抬出来的。
秦箫自然知道这些规矩,不过他自觉体质已不同于常人,因此也不是很担忧。
秦忠却是十分担心,看主人不甚在意,便想出言提醒:
“少爷,这考试一考可就是一天,不吃不喝,还不能方便,这可难捱呀,要不我们向主考官求个情,想来他也要卖侯爷一个面子。”
秦箫听了不以为然,这种公然违背朝廷法规的事情他打死都不会做。
“不要再提了,我爹是当朝宰相,我怎么能带头藐视朝廷法规。这样做有违道德,我不可能去做。等会你便在外等待,不要离开。”秦箫直接打断了秦忠的话,吩咐一番就去了。
而另一边却有一场大危机正在酝酿。
拿了好处的王大狗正快步跑出县城,来到了城外一处旧寺庙。他老早就父母双亡,世上再无亲友,什么家里的老母亲都是临时编出来骗秦箫的,这座旧庙就是他的老窝,天天在这里混吃等死。
王大狗今天得了这么多银子,正喜出望外。刚走进庙里,没成想一堆人正等着他。
中间一个大汉披头散发,满脸络腮胡子,拄着把大刀坐在罗汉像下面正死死盯着他。其余人围在这个大汉身边,如同众星拱月,见王大狗进来,一齐望他,看的王大狗眼晕目眩,顿时腿软。
忽而大汉开口,响如惊雷,震得梁上灰尘簌簌飞落:
“王大狗。你这狗条命,还要吗?”
“程老九!”王大狗听清这句话立马一激灵,吓得两腿一抖就跪了下来。趴在地上瞬间汗如雨下,只觉有如下地狱,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