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山青衣观已经建成约两百年,虽不是历史悠久,但也无处不显示古典的韵味。
戏青衣聆听耳畔晨钟暮鼓声声,看着眼前片片银杏飞落,感受这座经历了岁月沉淀的百年道观幽静古朴,自己的内心仿佛也被洗礼了一般,宁静、安详。
这种由环境筑基的灵气油然而生在戏青衣心里,他突然就进入一种不知名的瓶颈中。
修炼时的困惑从此时消散开来,以往在君山未曾领悟的剑意在这时不再是遥不可及而是触手可及。
“咚……。”一声巨响打破原本恬静的青衣观。
戏青衣能够感受到自己修炼的绝心剑经已经由第四层上升到第五层,身上原本有些杂乱的内力瞬间变得更加稳定和雄厚。
“没想到我竟因这自然之色顿悟,这绝心剑经也真是不愧被誉为最难修炼的功法之一,难是难修炼,可带来的好处也太大了。”
他感觉的到此时一身功力源源不断,叹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好诗,在此祝贺师兄更进一步了。”远处传来鼓掌的声音,一看,原来是二师弟戏真。
虽说青衣观被江湖人抬举为可与静心寺比肩的道门,可戏子期门下也只有四个弟子:戏青衣、戏真、叶三、戏红玉,其余的道士都只算外门弟子,武功大都由他们几个教授。
青衣观的规矩是在未及弱冠时需与师傅的姓为姓,叶三倒是个例外,他的父亲是灵京城有名的富豪,家财万贯,常资助青衣观,所以叶三才免了这个俗。
“师弟早安。”戏青衣拱手道。
戏真对自己这个师兄是又爱又恨的,他恨师傅只对戏青衣好,自己一直被忽略,又爱极了师兄的风采。
只见戏真笑道:“师兄,咱们青衣观的五年大比快要临来了,就在下月,不知师兄还是按原来的规矩,照不参与?”
这五年大比一直是青衣观的传统,每隔五年的十月,麾下弟子便轮流切磋,共同论道。
戏青衣只是看了看他,道:“贫道这次还是不参加。”
戏真还真不盼望自己这个师兄参加,抢尽风头,本就是师傅让他来问的,道了声别就自顾自的去复命了。
戏青衣看着离去的戏真,轻声叹道:“青衣观如果都是这种人,怕是就永无翻生之日了。”
系统只能插嘴道:“你难道对青衣观有感情了?小衣子还是无情一点比较好,你要知道,他们只是过客罢了。”
戏青衣反驳道:“我才不会动真情。我不会。”
他自己心里只是道:“我本是无情人,何必想星辰。”
其实小衣子你不是无情人,因为你从未经历过爱恨情仇,又怎么能无情呢,抑郁症好了之后没想到你变成了这个傻样,如果你连这个世界都闯不过,那应该会让我失望的哦,系统暗自说道。
他现在的年纪本就已到弱冠之年,只是还未及冠礼,行断情之礼(倾城剑道家独有的礼数),只是前几日有任务在身,现在回到青衣观,自然应该行这些礼数,但却不知道戏子期为何不通知于他。
戏青衣想道。
“唉,躲的了一时,躲不过一世,我倒要问问他我多久行这道礼。”
戏青衣暗自想道,于是大步迈向观主院,准备找戏子期说理一番。
来到观主院,里面却是空无一人,戏青衣找了又找,连个人影都没有,人没找到,却发现戏子期房里还有些女子才有的玩意,铜镜、胭脂数不胜数,这让戏青衣更加对戏子期产生厌恶之感。
“衣儿。”
戏青衣听到后方的声音,不再翻看,只是鞠躬道“徒儿参见师傅。”语中是说不出的冷淡。
戏子期心里只是难过,但还是道:“衣儿可是为了五年大比的事找为师。”
戏青衣道:“徒儿正为行道礼之事才前来询问师傅一番,不知我何时行道礼。”
戏子期只是不说话,心里道:“你行了道礼就好离开青衣观,离开我吗?”
青衣观只有行了道礼的道士才可以随意出入青衣观,没有行道礼的自然是需遵循师傅的意见。
只见戏子期红唇一动,道:“此事不急,徒儿可愿意与师傅一起去看看这天下景色。”
戏青衣这时怒了,只是冰冷地说道:“遥遥无期。”
你是我师傅好不好,你是出家人,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道士,戏青衣心里说道。
戏子期心里只是一疼,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疼,只是钻心的疼。
戏青衣看他没什么反应,又道:“师傅,我到底该多久行道礼。”
戏子期不想再让戏青衣离开他了,他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把戏青衣困住,他们两个人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好好的生活,那样不是更好。
但是想法又渐渐被否定,他不能强迫戏青衣,他想他的戏郎真心真意的爱上他,可戏郎偏偏不会。
他又迷迷糊糊地想道:“只要我和他有了关系,他自然就会娶我爱我。”
脸上却是不露声色,道:“后日举行可否。”
戏青衣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拱手道:“那好,徒儿告退。”
戏青衣刚要离去,却见戏子期摆了摆手,笑道:“衣儿的佩剑不好,这把可否?”
只见戏子期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宝剑身长三尺,不长不短,剑身呈青色,精致而锋利,让戏青衣也是心动。
戏青衣拱手道:“徒儿愧不敢受。”
戏子期赶紧将剑递到戏青衣手里,笑道:“师傅说给你,就给你,何必与师傅计较这些。”
戏青衣面不改色,只好道:“那徒儿就谢过师傅了,徒儿告辞。”
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不要白不要。
戏子期看到戏青衣将剑收下,心里也是一喜,又从房里拿出一把宝剑,此剑与刚才那把十分相像,只是剑身呈紫色。
戏子期轻声道:“这对情侣剑可真配我和戏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