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哈勃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当斐兹罗上校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舷窗旁，呆呆地凝视着那三个鬼魅暗影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发问道。尽管他清楚，这个问题的回应仍是一片空白。正如之前那样，之后亦是如此。
“他们到底在跟我们玩什么鬼把戏？！”
“不知道。但是那两个黑影哪来的？”阿根特少校小声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斐兹罗上校不住重复道，“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说着，阿根特少校担心地透过窗瞥了瞥那几股被氢弹激发出的水花，向斐兹罗上校问道，“他们发射氢弹了，目标当然不用说。”
“再发射几颗导弹，把它们都给打下来。”斐兹罗上校说。
“上校，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能直接用我们的拦截系统上的动能武器或使用力学打击的超高压水泵？”那名被称作博格的见习军官问。
“不行的，”斐兹罗上校对那名见习军官说，“您可能不知道知道吧？他们的导弹上也有防拦截系统的系统，也就是说它对拦截系统有很强的屏蔽效果，可以通过水炮，电磁炮，甚至是电磁场都可以拦截住'尼斯号'拦截系统搭载的动能武器或者是力学打击。所以说我们的拦截系统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这听上去已经有点科幻了，但这又有什么呢？这个技术谁都做得到。”
“但是……嗯。他们有一个独立的研究机构，他们的规模已经日益增强，现在不可小觑了。”阿根特少校悲伤地说。
“那么尽快发射。”斐兹罗上校提醒。
“现在我们已经略过无数繁琐的操作，在五分钟内发射了十五颗导弹了，正直奔他们而去，包括拦截他们导弹的，这可是神速。”博格说。
说着，博格忍不住又瞟了一眼窗外那三个黑影。三个黑影中的两个已经飞速朝左右两边驶去了，而中间的那一个也漂移不定，就像三只挥之不去的蚊子令人讨厌地嗡嗡作响，让整个“尼斯号”烦躁不安。
“我感觉很不好。当一个事物与我们的预期相差很远的时候，我们都会感到不好。我还以为我们是在瓮中捉鳖，现在看来，谁是鳖还不清楚呢。他们到底是在用什么战术？！”说着，阿根特少校又忍不住瞟了窗外一眼。
“这个战术太奇怪了。比如那颗次声波氢弹爆炸，使水沸腾，这种战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嗯，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是很有效。你没发现吗？”斐兹罗上校问。
“不过就算有没有效，这都完全脱离了现在我们的战略部署的范畴。我根本没办法辨别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他们的可恶的战术意图也无法被短时间参透，只有等到它成功的时候，我们才能真正发现。”阿根特少校说，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看到它发生也没太大意义。”
“是啊……是没意义了。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嗯。那两个影子已经离开了，但他们显然不想放松警惕。他们的目标还是我们，这点显而易见。”斐兹罗上校确信无疑地回答。
“我们真的不能跑吗？”
“嗯。不行了。高温的水会冲垮'尼斯号'的。再说，它们的小氢弹在限制我们的去处。”
“那，他们是想干嘛？！”阿根特少校不住地自言自语。
“等到他们真正实现的时候，他们的意图就会暴露出来。”
“阿根特少校，你知道无敌舰队吗？”一个来自后方的声音说。
突然二人的神经不由得猛地一震，差点昏倒过去。这句话犹如雷霆万钧，无情地劈在二人心上。
无敌舰队……
无敌……
……
无敌舰队！！！
就像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陷入了泥潭，然后坠入无底深渊，坠下去，坠下去，坠下去，永无休止地坠下去……
“您是……”少校回头望了望那个发话的人，那个人居然就是沈辉炽。
“我是沈辉炽，你好。”
“你好……”斐兹罗上校把手颤抖着伸过去，就好像看一个怪物似的对沈辉炽斜目而视。
在沈辉炽旁边还有一个人，穿着件黑色大衣，扣着顶可笑的黑色礼帽，看上去显然是想让自己的装束正式一点。
“请问……这位是谁？”斐兹罗上校问到。
“这我可不能说，至少他是这么对我说的。”少将和上校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那人。那人身高八尺，手瘦有力，目光已经被那大大的礼帽遮住了。让人不可忍受的是，他穿着件皱巴巴的西服，还系着一条同样皱巴巴的领带，穿着满是灰尘的皮鞋，没有一点光泽。
“我是'新儒教'的破壁者。”
“嗯…………请继续。”斐兹罗上校阴沉沉地打量着他，点头以示继续。
“上校，你可能不知道他们这种奇特的战术意图。”说着他取下礼帽，放在手上，露出的羸弱目光显得谨小慎微。
“嗯，没错。难道他们是想按无敌舰队的路子来毁灭我们吗？”斐兹罗上校小心翼翼地问，好像在面对最后审判日的最终裁决。
“没错，无敌舰队，很对，但也不对。”
“什么？对，也不对？这是什么意思？”
“您可以想见，这片海域是有这么多人的，他们怎么可能在这种中心地带下手呢？”
“那么他们是想怎么做到？”
“很简单，大量核弹。他们的每颗核弹，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当量极小，但是它们却可以造成水蒸气的迅速扩散，就像手榴弹里的钢珠，导致拦截系统全面失效，使通讯系统全线崩溃，彻底阻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但是这种联系是非常容易实现，那就是我们可以通过波、光等来进行摩斯密码的传递。”
“不无道理，但是我们根本没有对外的暗号。就算使用摩斯密码，效率也极低。”斐兹罗上校担忧地说。
“没错，这也是他们的高明之处。所以我们的联系和外界已经彻底中断了，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们面临着这么大的危险。因为他们的雷达系统根本不可能有作用，雷达屏幕是一片白色。虽然看上去有物体，但是显然结论是错误的。
“我想说的就是：总之他们就是在瓮中捉鳖的，我们就等着他们来捉，但是我们没有一点抵抗能力。我们有多少氢弹？几十枚，当量极大。他们的又有多少？！
“我们的氢弹炸完就没了，轰轰烈烈地搞那么多水花出来，什么用都没有。但他们只要一点一点用小氢弹炸'尼斯号'，就可以把'尼斯号'或任何一艘军舰击沉，更可以用机动性和数量的优势完胜我们，就像无敌舰队被伊丽莎白的小艇打得体无完肤；就像第三次希波战争时特米斯托克利的小型战舰在萨拉米湾大败薛西斯的巨型波斯帝国战舰；更像刘孙联军火攻曹操，朱元璋火攻陈友谅一样！
“也许没有人注意这一点。机动性从来都是最重要的因素。大型船舰从来没有更胜一筹的资本。”
“所以…………我们也处在这一致命弱点中……”阿根特少校目光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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